第111节
肖姑娘本来准备用代地来参加的,但被告知必须是新开的地盘,你这样不符合规则。 好吧。 肖晓晓并不气馁,她只思考了一会,就在代地到幽州的要害之处,张家口处建筑新城,做为关内关外的贸易关键点,搞起了皮毛内类批发、草原贸易等,不去海边争。 她一个人吃草原的红利,这都拿不到名次的话,那就嫁人称帝算了。 …… 同时,在遥远的伊朗,带着老虎的青年正认真地听着港口官员的解释。 在312年的年初,这时中东地区是萨珊波斯的地盘,这个庞大的帝国让波斯人占据了地中海以东,印度以西,里海以南的广大区域,还占据了整个埃及,但就在十多年前,萨珊波斯败给了罗马帝国,割让了底格里斯河以东的领土给罗马,这件事情重创了国王的威望,国内矛盾剧烈,拜火教与国主争权,连国王都差点被贵族杀死。 与之对应的是,因为西连领土的失去,海上的贸易航线也失去了,罗马的商船在一百多年前,掌握了驾驭印度洋季风航行的能力,可以直接走过远洋去印度,而不需要在波斯湾歇息。 “如果,有新的航线,可以去‘秦’,那么,这里能繁荣起来么?”严江微笑着问。 因为当年大月氏迁徙到这边时,秦国正是盛年,所以这里对东方的称呼,是“秦”,并且一直流传下来。 港口的官员顿时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几乎窒息地比划起来:“秦?是那个有像风一样轻薄的丝绸、羊脂一样柔润的陶瓷,的那个‘秦’么?” “不错,就这个秦。”青年撸了一把老虎,“有海图的话,会有商船过去么?” 已是中年官员几乎无法控制地尖叫起来:“会的,会的,整个波斯所有的家族,都会愿意为您建船,我们甚至可以去红海抢的船,只要您有,只要您想!所有的人都会!” 因为红海的商船可以避开陆路,加上东方从三国开始持续的战乱,丝路陷入衰落,帕提亚和贵霜帝国先后衰落,这才给了他们波斯人的崛起机会,如今封锁红海不现实,但若是能直接从“秦”展开贸易,将货物运到他们的港口,再从港口运向红海以及亚细亚,他们这里,将会是新的丝路中心。 一番激动后,他冷静下来。 “可是,可是……”对面的官员迟疑道,“锡兰过去,那里的岛屿和海况非常复杂……” “没关系,航海我会,准备海船吧,带上绵羊和我收集的种子,”严江微笑道,“正好让我回家一趟,结个算。” 嗯,早点把海路开通,海况摸清,下次就可以直接从海上回家,不必面对这一路上可能会反目的诸王,非常好。 第120章 努力拼搏 就在北方的幽州冀州努力开发运营时,南边却越加混乱。 王弥和石勒这两个盘踞腹地的乱党本来是一起准备抵抗北方魏瑾的。 可等了二月份,这靴子还是没有落下来,北方反而搞起了轰轰烈烈的建设,一点没有南下收复失地的意思。 两人神经紧绷了两个月后,便各自看对方不顺眼起来。 毕竟北方不好打,南方也是个势力也很大,西边是匈奴人,两人都发现,如今好捏且能捏的柿子,好像就是对方了。 他们相互试探后,石勒虛情假意地表示愿意认王弥做老大,还助攻伐四方,王弥觉得这个手下可以,就不再戒备,在对方邀请一起喝酒时,直接去了。 然而这是一出鸿门宴,且没有项伯来帮着挡,被石勒当场斩下首级,部众都被吞并。 在吞并王弥后,石勒一下成为东边最大的叛乱势力。 他先前几次输给北方,觉得这边惹不起,便去了淮河一带,想要南下,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 同时,他的给北方渤海公魏瑾去信,表示愿意降服于北方,只求一容身之处。 他的谋士张宾带信前去——说是准备亲自去探探北方的虚实。 312年的早春很冷。 但各路玩家却是激情澎湃,背后的团队也是各种招术尽出,就想搞点大新闻,但也有很多云玩家质疑:在从头开始,没有大量人力物力的支持下,这么一年时间,能搞出什么来? 对此,狗策划依然高傲,没有一点给解释的意思。 魏瑾当然知道在这点时间里搞不出多大的规模,但她要的本就不是多厉害的城市,而是要在这时间里,盘活整个北方的经济。 工业化最需要的除了原料,就是市场。 中国古代的天赋树被压制的厉害,厌商倦工的思想根植在文化之中,让为官者的目标一直是定在农业上,平时的事情就是劝农劝桑,只要治下按时交税,不起事,不折腾,就算是最高的标准。 他们对推广技术的兴趣非常小——蔡伦改进造纸术是东汉105年的事情,可纸真正大规模推广是什么时候呢? 是三国时期的书法大家左伯为了写书法,造更密实的纸,再配合钟繇将方正的隶书演化为楷书,被人接受并追捧后,纸才开始在士族之间盛行,取代了竹简,终于在晋朝时,基本取代了竹简。 而这时,已经过去了离蔡伦改进造纸,已经过去了一两百年。 士族地主们掌握大量生产资料后,他们做的事情是什么呢,是享受,是继续屯地,然后再收奴仆供更高级的享受,享受到死时,再把大量的财物埋入墓地。 他们获得了物资后,都不会拿去扩大生产,而是放库房存放起来。 简单的说,就是没有消费。 这对工业的发展是巨大阻碍,他们占据着大量财富,对普通商品更有购买欲望的贫民却因为被剥削导致的贫穷而被限制了购买力。 这种情况,就要玩家们把他们积累的财富释放出来,用商业活动进行更深入的资源优化配置。 这属于思想上转变,否则,光是打倒士族是没有用的,那些有农民有了钱后,干的事情就是拿去买地,又会变成新的地主,于事无补。 至于玩家能不能掏空这些北地士族,魏瑾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且不说他们背后有差不多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支持,就算那些士族真的是铁公鸡,大不了她再开展个斗地主业务而已嘛,文斗搞不定,武斗总行。 不能因为她显得比较无争,就让人觉得可欺了。 真当资本主义的铁拳不存在啊? …… 南口村,是太行八陉最北的一条,是连接塞外与华北平原最近一条要道,从这里向南四十里大地,就是相对好走的原野,以往总会有胡商在这歇脚,村里有一处商驿接待,一般隔个十天半月才有一队。 但从年初开始,这里的行商猛然多了起来。 有胡商专门在这里划出一片区域来修筑城市,还嘀咕着什么张家口,随后的发展,便超过了这些村民的想像。 他们采伐原木,建起了巨大的,只有砖瓦,没有墙壁的大棚子。 然后他们在大棚子外边修了一长排一长排的土房,还修了一些大坑,说是用来储存饲料的。 再然后,他们修整了山间的道路,把一些不好走的山路扩宽,石阶修成缓坡,弄出一条可以让车马通过的步道。 这些本来需要很长时间,但天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多鲜卑人,来了一批吃完了粮食,又继续换了下一批,有些山道太窄花时间,他们还用请了天雷来开拓。 把这些村民可吓得够呛。 只用了十来天不到,这四十多里的山路就被开拓的整齐平整,车马往来容易了。 随后,塞外骡马运输着皮毛rou类,从这里走经过,甚至直接驱逐着牛羊群来到这里,把这里建成了一处交易的市场,随后便一炮打响。 因着这里离蓟县并不远,北方战乱之后,华北对牛马的渴求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加上曲犁的推广,大量的农民都强烈需求一头牛,或者是骡马。 只要有那么一头牛,家里就能多出几个劳力,多出来的劳力,就可以加上“北方渤海”商会,他们家的活特别多,而且不像当初的王浚那样,干活没钱不说,还得自包路费伙食,如今的劳役,那都是有钱赚,有饭吃,甚至还会得些手套布鞋之物,被他们称为“劳保用品”。 如今,这些农人对参加的北方劳役超有热情的,甚至每个村招人时,玩家可以像大学招聘会的面试官一样,在其中挑挑捡捡一番,选中一个就能让人开心半个月。 有的一家人干上一个月,赚到的钱就能买一头小牛犊,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的想事情。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肖妃在搞的南口镇大市场,打着“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牌子,开始在这里大肆倾销。 这两年她可没在草原上只顾着刷年轻人好感度,而是升级了牧场,开始了牛马的圈养。 她教会了鲜卑部族们每天早晚两次清理牛圈,卫生直接关系到牛马生长和防病的作用。 同时,她告诉牧民们要注意牧草的好坏,牧草都是在下午收割以免沾太多露水导致腐坏,牲口的饮用的水一定要过滤,冬季尽量给饮温水等细节注意。 还有牲口注意密度和隔离,一但发现有病,立刻就要选出来,绝对不能轻视等等…… 这些细节能大大地提高牛马的成活率与出栏速度,很多部落不远千里过来求取真经,把她的威望刷了又刷,加上和畜牧配套的深加工产业,她治下那些原本朝不保夕的牧民们生活水平爆发,已经开始突破温饱,向小康迈进了。 这种情况下,按女神的要求,把牛羊赶过来卖,是事吗? 完全不是好吧! 如今的草原上,肖姑娘说的,那就是对的,谁敢说不对,先问问那些鲜卑人的弯刀答不答应! 而将画面向东拖曳,两名玩家在经过一个月艰苦跋涉,来到了辽东半岛。 辽东属于平州管辖,平州一共有五个郡,不但辽东、还有大半个朝鲜半岛的统治权,后来平州被撤销,其地都属于幽州,也就是说,如今从道义上来说,这里的土地都归魏瑾所有。 但是吧,这年头,晋朝的诏令大家都是选着听的,辽东本地的郡守,肯定不会轻易地把屁股挪开,为防止辽东生乱,魏瑾就没有轻易动辽东各地的郡守。 如今辽东的最高军事领导,是李臻,就是对王浚约定匡扶晋室,结果发现对方人设崩塌后,立刻脱粉回踩那位,他在辽东经营多年,在夷族中素有威望,王浚一死,他在辽东便一家独大,不过他还是忠心的晋粉,给魏瑾来的信件时,问的都是“你对现在的局面怎么看?”“你可以立一位新帝我来支持你啊!”“你说我该怎么办?”之类的试探。 魏瑾的回复是我不想惹这麻烦,也不会不强迫吴王父子,谁能做通他们工作,我也不会阻止。 这种淡定的态度反而让李臻放心下来,甚至开始向幽州理所当然地讨要起粮草来——之前王浚就是想用粮草来控制他,才让他和对方交恶的。 魏瑾清楚他的作用,没有什么话,直接给他拨去了供数万士卒半年的粮食。 辽东是幽州东边的门户,历史上,李臻是输给了王浚,身死族灭,之后东夷人攻占了辽东所有的郡县,杀死士人百姓,连辽东都被高句丽占据了三百多年,杨广收复辽东时被打得鼻青脸肿,到李治武则天才收复,以至于思密达们在编写韩国历史时,把这个小国大吹特吹,把它在历史书上的疆域划到了华北去。 这种事情必然是不能发生的,所以和粮草一起过去的,还有两名玩家。 不过来到襄平时,林钟期的表情明显是失望的。 “这城真小,”这个话唠看着那依山而建的城池,抓了抓脑袋,“这看起来就是个城堡呀,还没有故宫大吧?还有这边的河谷都没有开发啊,辽河下边都是一片大滩涂,这搞开发怕是难哦,大佬我觉得咱们现在回渤海那圈还来得及,要不然走吧……” 希银白了他一眼,默默地拿着魏瑾给他的推荐文书进了城。 这狭小的城市更像是个坞堡,街道狭小,气味逼人,房屋大多老旧腐朽,街上的贫民乞讨者甚多,和段氏鲜卑那靠着海港略有盈余的辽西比起来,辽东这边,说是贫困山区,一点也不为过。 希银没有耽搁,直接去求见了如今的辽东之主,李臻。 这位老头也六十出头,须发皆白,面色严肃,身着戎装,在看完魏瑾递来的文书后,咪着眼打量了他一番。 “渤海公命吾为辽东太守,荐你为吾丛事,”他沉吟了一会,才缓缓道,“老夫不通政事,但辽东诸夷,复杂无比,你先熟悉文书罢。” 希银点头:“在下谢过郡守。” …… “大佬,怎么办,这老头不相信我们啊!”林钟期在朋友旁边嘀咕道,“时间只有一年啊,渤海那边都已经挖了十几个矿了,金矿都被徐策找到了,我们可不能落后啊……” 希银白了他一眼,道:“把你的钱给我。” 林钟期一呆。 希银看着他,四目相对数息,后者委屈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