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在渣攻头顶放羊在线阅读 - 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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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医护员在回头看向谢采爵时,为他帅气英俊的容貌给惊得愣了一愣,然后又在谢采爵幽邃的眸光下,声音都断断续续。

    止、止血药吗好,好,你也受伤了吗医护员关切地问。

    不是我。谢采爵惜字如金般。

    哦哦。医护员把止血药递给谢采爵后,就呆呆看着他,到身边同事拿胳膊肘撞她,才恍然回神。

    拿到止血药,跟着谢采爵就去抓骁柏的手腕,手腕被蓦地一碰,骁柏条件反射就往后缩手臂,但速度不及谢采爵,下一瞬,就被对方捉住了手腕。

    这个时候,骁柏总算将注意力分了一些,他眼尾和鼻子都是红红的,看起来意外的惹人怜爱,谢采爵没想到,回来一趟,原本只是为外公庆生,想不到会有额外的收获。

    他已经记不清过去,为谁动过心,似乎有那么一个人,现在去回想,只有那么一个模糊的影子,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让时间给消磨得忘得差不多。

    现在,这里,在这辆救护车里,在到处都是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里,那种心悸的感觉,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很久远的感觉,让谢采爵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在握住骁柏手腕,看到他掌心血红一片时,谢采爵清楚,不是错觉。

    这份悸动来得如此迅疾,没有一点征兆。

    谢采爵用医护员提供的医用棉花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将止血药仔细撒上去,又用新的纱布一圈圈缠裹起来。

    他感谢谭耀,感谢这次的车祸,让他能够在时隔多年后,又再一次体会到心脏悸动的感觉。

    救护车一路飞驰,尖锐的鸣叫打破这个沉寂的黑夜,在闯过数个红灯后,总算来到了医院。

    刚一停下,就有候在入口的人匆匆走过来,帮着推担架,直往楼梯里推。

    就是下车后,谭耀还是没有放开骁柏的手,可谭耀一会要进手术室,不可能一直这么攥着。

    来到手术室外,医护员都帮着去扯,只是怎么都无法撼动,谭耀的手指像钢筋一样,紧紧箍着。

    有医护员甚至准备去拿肌rou松弛剂,给谭耀手臂来一针,好让他松手。

    但骁柏忽然动作,他靠近担架床,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附身吻住了谭耀染着血的唇,贴了一会然后往谭耀耳边移。

    松手,谭耀。你如果不松,他们会截断我的手。声音很轻,旁边没人听得见,谭耀意识清楚,完全没考虑过骁柏说的话是真是假,就真的松了手指。

    虽是松了,可指骨还是呈卷曲一趟,骁柏伸手握了一握。

    音量高了不少,然而眼里的惊慌同时减了大半:我会一直在外面等着,等着你出来。

    第22章 二十二只羊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门外站了两个人, 冷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口刮进来, 吹得骁柏睁着的眼眸,颤了一颤。

    他转身迈出脚步, 缓慢,却又异常坚定地朝着谢采爵走近。

    直接走到了谢采爵面前,面对着面, 骁柏微抬着下颚, 早就聚集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啦里, 无声滑下脸庞。

    求你,放过我。

    谢采爵俊朗的眉宇间拧了一瞬,深谙的眼眸盯着咫尺间的骁柏,之前谭耀没出车祸时,谭耀家里就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何况是现在, 谭耀再一次为这人魔障发狂,不但和他在城市街道上飙起了车来, 甚至还主動采取了互撞的行为。

    现在已经不是他放不放过骁柏的问题, 而是谭耀的父母。

    谢采爵一时间没有里立刻回复骁柏,男孩满脸的泪水, 眼底脸上都是极度悲怆的难受,如果他这会回绝,他肯定会直接露出绝望的表情来。

    在某个刹那里, 谢采爵有那么一点不想看到对方完全陷入绝望,毕竟,这是让他心悸的存在。

    骁柏咬着嘴唇,无声地落泪,他两手都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忽地猛烈摇晃了一下,面色瞬间失落下去,好像脸站立的勇气都没有了。

    至少不是今天,不是这个时候,求你了,算我求你,不要再骁柏情绪完全崩溃,泪水开闸的洪口一样,一流就不见停止。

    模糊视线里,他往前踏了一步,两条腿一弯,膝盖曲下去,就咚一声跌跪在地上,这一跪,直接将谢采爵心里的某都防线给跌塌了,谢采爵神色间有着过往从未有过的震惊。

    骁柏用燃着鲜血的手去抓谢采爵的腿,他高高仰起头,眼眶里的泪水闪烁着晶莹的光。

    嘴巴不住地哆嗦,而哀求的话,却是融进了guntang的泪水里。

    谢采爵缓缓伸出手,似乎想去拉开骁柏的手机,伸到一半,猛地收了回去。

    用那样一种悲戚眼神看着他的骁柏,让谢采爵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可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为一件事动摇,不是放弃,而是在立刻带人走,和暂时留对方下来,陪谭耀做完手术再走。

    谢采爵在骁柏不断的泪水攻势下,下巴往下点了一点。

    骁柏忽然破啼而笑,泪水明明还在脸上,嘴角边的笑容,如冬日里一缕暖阳,融化冰雪。

    谢采爵弯腰,两臂抓着骁柏胳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把人推到后背靠着墙壁,谢采爵眸色凝沉。

    只是今天。简短的四个字,是谢采爵仅有的一点让步。

    青年凌冽的气势都放,让骁柏只能乖乖听着他说话。

    手术结束后,就自己过来找我,谭耀父母若是赶到医院,你就不是走不走得了的事了。

    明白吗谢采爵抚摸着骁柏泪水浸湿的脸,替他抹去泪痕。

    骁柏瞳孔猛地放大,眼神惊骇。

    你和谭耀之间,已经是一个死局,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取舍。况且,你看,才几天时间,谭耀又是为你挨刀,又是为你出车祸,你给他带去这么多的伤害,如果还想他好好活着,就远离他。

    骁柏看着背离过身,快步往远处走去的谢采爵,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点点在视野中消失,表情震惊到呆滞,整个人都傻了一般。

    小白、小白!96忽然自虚空里冒出来,在骁柏面前激动地左蹦右跳。

    骁柏惊诧的眸一震,眼皮快速眨了眨,随后表情瞬变,悲伤消逝,转为了含着兴味的笑。

    小白你差点吓到我,看你半天没回过神,我以为你入戏太深,出不来了。96不如担心地道。

    骁柏扬手,把另一边脸颊上的泪痕给彻底抹干净,他仰头,望着顶上惨白的天花板,声音里带着残余的哭腔,可神色间,已无一丝悲痛。

    怎么会,我还不至于为这么点小状况,就分不清真假黑白。谭耀对他动心是不假,但他这里,始终都是最初的那个观念,没有因为谭耀为他遭遇的这些事故,而有一丝的动摇。

    对他这样一个,曾经一度都是以死亡为己任的人,普通的流血伤害,根本就不可能打动他。

    或许,这世界上,就没有那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