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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好了。那就手抓吧生日快乐。 嗯,你也是。 杭清猛地顿住了脚步。 原来昨天宋惩之表现得那么怪异,是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啊?不过宋惩之和靳刖都是同一天过生日吗? 杭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厨房。等出来以后,女佣低声问:厨师来问您今天早上要吃什么? 准备一些中式早点。杭清敲了敲桌面:把电话拿过来。 女佣点着头,将电话递到了杭清的手边。杭清拿起电话给边家别墅那边打了个电话。 等打完电话,宋惩之和靳刖正好从厨房出来了。 靳刖嘴角没擦gān净,还带了点儿酱油汁。 杭清扯了张纸巾递上前:擦gān净。 靳刖愣了愣,随即脸红起来,忙抓着纸巾胡乱擦起了脸。 今天你们不用去上课了。 靳刖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四肢都跟着软了下来,纸巾顿时就飘了下来 为、为什么?靳刖颤声问。 宋惩之倒是一言不发。 没有为什么。 靳刖小脸唰地就白了,也跟着闷声不吭地在饭桌边坐下了。 早点很快端了上来。这些中式早点是不需要餐具的,杭清也从来不要求他们非得用筷子。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还是等杭清先动了筷子,宋惩之和靳刖才跟着动了手。 大约是沉浸在自己qíng绪里的缘故,靳刖无意识地往嘴里塞了不少小笼包。 杭清的筷子都夹了个空。 靳刖打了个饱嗝,回过神才发现自己gān了什么事,脸色当时一白,随即又缓缓涨红了起来:我、我靳刖一时间卡了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杭清感觉他都快把自己羞臊死了。 杭清放下筷子,平静地问:吃好了吗? 好了。靳刖磕磕绊绊地说。 那就走吧。 靳刖没敢问去哪里,低着头和宋惩之并排走在了一起。 等出了别墅,杭清当先走到了车边:上车。还在等什么? 靳刖满眼悲戚之色,活像是要上断头台了一样。宋惩之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利落地将人塞进了后排座位。 司机很快发动了车子,靳刖不自觉地抖了抖,杭清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靳刖竟然吓得仿佛丢了魂儿似的,煞白着脸蜷在了座位角落里,恨不得在那里生根发芽再也不挪动一样。 明明以前靳刖沉着冷静,哪怕面对折磨也毫不屈服啊。如今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杭清淡淡道:这便稳不住了?如此看来,这段时日倒是白学了 靳刖闻言,立刻条件反she地坐直了身子:不,没有。 杭清没再多看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靳刖挺直了背脊,一直等车停稳下来都没敢动半分。 到了。随着司机的声音响起,宋惩之和靳刖同时朝窗外看去,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那个方向有一座极其高大的门。他们扬起头,微微眯眼仔细辨认上面的字。 游乐园? 宋惩之和靳刖对这样的地方并不陌生,毕竟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但是为什么会来这里? 靳刖浑身僵直地坐在那里:你要把我们扔下去? 杭清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宋惩之推了靳刖一把:走。 可是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如果要丢了我们,还用等到这时候吗?宋惩之像是笑了一声:毕竟我们现在可是他手里最有意思的玩具啊,他怎么舍得呢? 说得也是。靳刖在心底低低地附和了一句。 进去吧。杭清淡淡道,还顺便叫了个手下过来:你陪他们进去。 进去gān什么?靳刖小声问。这会儿他就显得要镇定多了。 杭清扫了他一眼:带你们来过生日啊。杭清的口吻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宋惩之和靳刖却是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过生日 哦,上次边姽给他们过生日,还是他们第一年刚来到别墅的时候。那时候,边姽从酒店订了一大桌菜,还让手下取了蛋糕回来,还特地给他们准备了礼物。都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玩意儿。当时就将他们深深震住了。 但是后来他们就发现,这些看似价值不菲,对于常人来说难以想象的东西,对于边姽来说,不过是举手为之而已。边姽会这样对他们,但同样也会这样对待其他来到这里的孩子。 这就像是那些拐子在拐孩子的时候,先给出的那颗糖而已。 这颗糖里又能包含多少的真qíng实意呢? 之后几年,他们越来越不服从边姽,日夜想要逃离别墅。而边姽也就从此忘记了他们的生日。 但是今天又是不一样的。 宋惩之小声地在心底说,是不一样的今天是他所期盼的。 去吧。杭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靳刖局促地缩了缩脚步。 杭清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背上:战战兢兢像什么样子?这里头又没什么怪shòu,还能吃了你们吗? 靳刖再度站直了身子:是没什么怪shòu。他喃喃道。怪shòu这不是站在他们身后吗? 宋惩之关注点却全然不在于此。 你不随我们去吗?宋惩之问。 小孩子的玩意儿。 宋惩之脸上闪过了失望之色。杭清注意到这一幕,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他们不该是觉得高兴吗?毕竟终于可以自由地享受这一天属于他们的时光了。 杭清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现在是十点钟,你们的自由时光将在下午四点结束。 宋惩之和靳刖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激灵,然后再也不犹豫了,立刻加快脚步朝着里头去了。哪怕他们早已经过了去游乐园的年纪,但他们仍旧出于本能地珍惜边姽口中的自由时光。 手下立刻跟了上去。 司机站在杭清身边,低声问:您要回去吗? 这附近有咖啡厅吗?杭清当然不能真的撒手不管。 有的。司机话音刚落下,杭清就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边先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 杭清一听见声音就知道是碰上谁了,他没有转身去看,那人却已经先绕到了他的面前来。 少年笑得跟向日葵盛开似的。 正是龚城邶。 边先生也要进去玩儿吗?龚城邶问,我告诉你什么好玩儿啊!龚城邶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看上去安静而秀美的人,怎么会来到这样的地方。但也正因为难以想象,所以龚城邶才觉得尤其的期待,他想见到眼前的人,褪去安静的壳子会是什么样子。 不了。杭清说着转身就要走。 龚城邶满面失望:最近很少看见边先生了,今天你是过来办事的吗? 这人是谁啊?有人凑了上来,好奇地问龚城邶。 杭清瞥了一眼,发现跟着龚城邶一块儿来的还有好几个少男少女,应该都是他的同学。此刻他们都好奇地朝杭清看了过来。 龚城邶不仅没搭理他们,还一巴掌拍开了他们。 那你忙吧,再见。龚城邶说完,似乎觉得还缺了点儿什么,忙又补上了一句:改天还来我家吃饭啊! 杭清没理他。 一旁的手下一左一右地护卫住杭清,从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道来,往这对面的咖啡厅走了过去。 龚城邶站定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挪动了脚步。 那个人看上去好眼熟啊。有个女孩儿突然出了声。 林学雯,你看见长得好看的都眼熟是吧?旁边有人嗤笑道。 不是,是真的眼熟,我在哪里见过他。城邶,这人是谁啊? 龚城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说:他家也挺有钱的,你见过很正常 middot; 杭清在咖啡厅里坐了一天。 所有人都能看见那个穿着黑色衬衣,五官瑰丽的年轻男人,就那么坐在玻璃窗边,跟前摆着一些点心、咖啡,和一本黑皮书。 不管是咖啡厅里的人,还是从咖啡厅外走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朝杭清的方向看来。如果不是守在他身边的两个手下目光太过冷厉,恐怕已经有更为放肆的目光打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