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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大学,就是一个大字。 林茂跟沈良上完厕所回来,一个没洗手,一个手上都是水,正在拿卫生纸擦拭着。 huáng单听到林茂的声音,他在问着沈良,昨晚你到底锁没锁门啊? 沈良说,锁了。 林茂哼了声,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早上来画室的时候,那边那个女生已经来了,我问过她,她说自己是第一个来画室的,当时画室的门开着。 手臂一收,林茂勒住沈良的脖子,你根本就没锁门! 沈良无奈,好吧,我承认我是忘了。 林茂一副我他妈就知道的样子,那你gān嘛撒谎? 沈良把cháo湿的卫生纸揉成团丢地上,还不是怕你们怪我。 他的言下之意是,画被人动过,要是让另外几人知道是他没锁门,才让人偷偷溜进来的,他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况且,画室的钥匙现在在他手上,如果被老师知道他粗心大意,会把钥匙收回去的。 林茂不傻,知道沈良的心思,他的眼珠子一转,所以说,昨晚你走时没锁门,那个王八蛋就趁机进来,在我们几个的画上搞鬼。 他翻白眼,妈的,肯定是画室里面的人。 沈良却有不同的想法,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哪个喜欢恶作剧的大学生,我听我哥说过,大学很无聊,会想找点好玩的事做做。 林茂朝地上啐一口,气急败坏的咬牙,真是的,昨晚是我发挥最好的一次,把夏美女画的可传神了,还想留着挂墙上呢。 他俩的谈话声被其他声音遮盖了,huáng单听到的就这些。 耳边响起周娇娇声音,舒然,我都画完了,你怎么还是个糙稿? huáng单看了看周娇娇画板上的画,透视全错了,虚实也没拉开,整张画脏兮兮的,原主比她好一点点,陶罐口的透视对了。 周娇娇看huáng单把糙稿擦掉,她瞪眼,这还不到十点呢,你上午不画啦? huáng单说,重新画。 周娇娇刚要贫两句,就见到少年执笔在纸上快速起稿,线条很流畅,她揉揉眼睛,没看花眼。 不可能的吧,跟她画的一样搓的人怎么突然画的这么牛bī了?就算是顿悟,也没这么神吧? 周娇娇的眼睛越瞪越大,从嘴里蹦出一句,卧槽,你被鬼附身了?! 她这一嗓子出门,就把画室其他人的目光给拽了过来。 huáng单起了个线稿,身后就多了十来个人。 低年级的课程紧凑,过来画画的时间不规律,有时候画室的人不多,这十来个就是今天的全部。 huáng单的额角轻微抽了抽,排线的速度没有减下来。 林茂是最震惊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他这室友在合租房里对着老师的画集临摹,都能临摹出一个鬼样子,这会儿是怎么回事? 你是舒然吗?不会真是被鬼附身了吧? 他的话引起其他人的哄笑,都知道是玩笑话,被鬼附身?先要有鬼才行。 沈良眯了眯眼,看不出来,舒然竟然这么厉害。 夏唯抿着涂了唇膏的嘴唇,呵呵的笑,可不是,昨晚把我画的还跟个挖煤的差不多,现在就这么牛了,比良良还要厉害。 沈良的眉心皱了皱。 不知道是夏唯那句称呼,还是在意别人超过自己。 张老师进了画室,都围着张舒然gān什么?不用画画了? 林茂嘿嘿笑,张老师,你过来看啊。 huáng单, 张老师咦了声,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鼓励的拍拍huáng单,进步很大。 好了,都被围着了,赶紧画自己的去吧,你们看看自己的画,再看看舒然的,想一想区别在哪儿,他是怎么画出来的,为什么要那么画。 画室里响起挪凳子,踢画架之类的嘈杂声,连成一片。 有几个人在议论。 沈良都不可能搞明白那几个原因吧,我看他就是凭感觉画,很快就会越画越差的,那种人我见多了。 我也知道一个,考试前画的牛到飞起,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连省内的统考都没到及格线。 张舒然那是真的想透彻了,看着吧,下次考试,第一名肯定是他。 沈良背对着他们画画,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qíng。 学校西门外面是一片幽深的巷子,不管从哪条巷子进去,都有路可走,那里面住着大学生,qíng侣,兄弟,自由自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还有一些底层的社会工作者,开了画室以后,就多了来租房子的高中生。 中午huáng单跟林茂回去烧饭吃,沈良住他们隔壁,房间更小一点,都是在中间位置放了个炉子,上面搁着一个锅,把菜大杂烩般的丢进去煮,直接对着锅吃。 随便的很。 huáng单觉得房里的味儿让他头晕,就去把窗户打开了。 林茂叫huáng单把锅端起来,他快速拿火钳夹了个新煤球,把炉子里烧完的换掉,开窗gān什么,好冷啊。 huáng单说,担心中毒。 林茂不以为然,中毒?扯吧你,不就烧个小炉子吗? huáng单没再说什么。 吃过午饭,林茂就上沈良那儿玩去了,huáng单把锅碗刷刷,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小屋子发愣。 一张一米五的g睡着两个男生,夜里就是一场ròu搏,谁先霸占的位置大,后面再想从他那里争夺点空间,非常难,必须要动脚才行。 原主往往都是跟壁虎没什么两样,整个人贴墙上了。 huáng单在寻思,是换室友,还是换房子。 他打了个喷嚏,穿越过来的天气是十月份,不错了,终于不再是炎夏。 隔壁传来林茂的大笑声,不知道在跟沈良说什么。 huáng单融不进去,毕竟不是一个学校的。 下午画水粉。 huáng单把画架挪到角落里,打算临摹。 巧的是沈良也做出了跟他相同的举动,找了个画拿夹子夹着,拎着水桶出去洗调色盘和画笔去了。 huáng单上午显过身手,到了下午还有人往他这儿瞅,想看看他的水粉是不是跟素描一样,有神奇的进步。 林茂跟周娇娇默契的分别占据一左一右两个位置。 huáng单说,我在临摹。 林茂耳朵里塞着耳机,你临你的。 周娇娇在画苹果,颜色全上焦了,她爸不在,否则肯定去找老师过来看。 有两个大喇叭,huáng单又一次成为画室里的焦点,他心想,其他人只是觉得新鲜,过两天就好了。 晚上huáng单特地没走,他不但自己没走,还喊了林茂,林茂喊了沈良。 三个男生在画室里画了会儿,周娇娇跟她爸就过来了,最后一个来的是夏唯。 你们果然都在这儿。 夏唯走到沈良身边,我去你那儿找你,发现你的房间没开灯,就知道你在画室待着。 沈良在削着铅笔,有事? 夏唯说,他明天来这边。 沈良说,来就来呗,还要我们三跪九叩的迎接? 夏唯把细细的眉毛一拧,沈良,你这么yīn阳怪气的gān什么?他只是来走亲戚,又不会进画室画画,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沈良的手腕一抖,铅笔芯断了。 画室里的气氛很差,林茂懒的凑那热闹。 huáng单不了解qíng况,想凑凑打听点消息,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周父出来缓解了一下气氛。 跟昨晚一样,几人抓阄,模特是林茂,他很不负责,椅子上面长了钉子似的,过会儿就挪挪,姿势换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huáng单他们在画速写。 有的人画人头的时候,不管模特是谁,男女老少,画出来的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譬如周娇娇。 还有厉害的,画谁都像自己,譬如夏唯。 huáng单看她把铅笔竖在眼前,量林茂的三庭五眼,结果画的比例照样都是错的。 三小时没到,林茂就撑不下去了,在椅子上瘫着起不来,说当模特真他娘的累,还说什么难怪老师要我们在学校里拉人。 林茂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睁开眼睛,发现画室里只剩下自己,他骂了一声,怎么都走了?还不喊老子一声,真他妈的 话声戛然而止。 林茂嗖地回头,谁在后面?舒然?沈良?娇娇?小唯? 他把人都喊了一遍,画室里也只有自己的声音,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huáng单在外面洗手,听到砰地声响就立刻回了教室,看见林茂趴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