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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地上的两片瓜子碎皮捡起来,程家的香火传了下去,你爸妈能安心了。 huáng单看一眼男人。 聂文远有所察觉,对青年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他这辈子是肯定没后了,等到了地底下见爸妈的时候,会领这份罪,无怨无悔。 迷迷糊糊的,huáng单听到歌声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他一下子就醒了。 沙发上只有huáng单跟男人,吴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睡觉了,到底是上了年纪,撑不到太晚。 脚被男人的掌心包着,不时揉捏一下,暖暖的,很舒服,huáng单伸了个懒腰,听电视里在唱着哪怕帮mama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聂文远在剥桂圆,ròu少的自己吃,ròu多的送到青年嘴里。 huáng单愣住了,直到男人捏他的下巴,他才回神,乖乖的张嘴吃了好几个桂圆,把核吐在垃圾篓里,我们zuoai吧。 那平铺直叙的语气,好像做的不是爱,是饭。 聂文远差点被嘴里的桂圆给噎住,他面不改色的关掉电视,拉着青年上楼,气息是稳的,只是步子迈的很大,争分夺秒。 huáng单被拉着往前走,身形有些不稳,进了卧室就被压倒在g上,唇上的力度来的热切又激烈,他很快就丢失了思考能力。 大半夜的,吴奶奶听到了哭声,她起初以为是听错了就没当回事,正当她接着睡的时候,又听见了。 吴奶奶披上外套出去,发现哭声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她神色一紧,开了灯就上楼,一路听在哭声最响的卧室外面。 里面的哭声突然停了。 吴奶奶敲敲门,问是怎么回事。 聂文远没开门,在屋里说的,小于做噩梦了。 吴奶奶哦道,会不会是白天吓到了?你在g边拍一拍,喊几声他的名字,说回家了回家了,他的魂就能回来的。 聂文远应声,门外的脚步声慢慢走远,随后是下楼的声音,他粗喘着气,胸膛滚落着汗水,湿了一片。 huáng单把嘴里的一块枕头吐出来,半死不活的趴着,整个人像是刚洗过澡还没擦,也似是还泡在水里,温度很烫,把他浑身上下都烫红了。 他不要脸的缠着陆先生要了一支jú花灵,陆先生说下不为例。 算上攒的积分换取的那些,全用完了。 huáng单正想着事,就被一双大手搂着腰翻个边抱起来,贴上男人jīng壮的胸膛,粘腻腻的。 聂文远的腹部还缠着纱布,伤口没裂开,快好了,他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从他办事的速度跟频率上可以看的出来。 huáng单的耳朵被咬,脖子被舔,他哼了声,把脸上的眼泪全往男人的肩膀上蹭,疼的厉害了,就去抓男人的后背。 聂文远给他抓,眉头都不皱一下。 正值壮年不是开玩笑的,聂文远身qiáng体壮,劲儿大,力道猛,做事很有条理,一是一,二是二,一步一个脚印,绝不敷衍了事。 huáng单最后昏厥了过去。 大年初一,huáng单在g上度过了一天,原因是腰疼。 大年初二,huáng单还在g上,吃喝都在,拉撒是被抱去卫生间解决的,原因还是腰疼,坐都坐不起来。 吴奶奶不能理解,文远,小于腰疼的那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啊? 她还有话没说,小外甥腰疼,做舅舅的一副吃到人参ròu,能长生不老的高兴劲儿说的过去? 过两天能好。 聂文远端着粥上楼,喂他的小外甥去了。 huáng单靠着枕头半躺着,一口一口的吃完了粥,我是腰疼,但手没事。 聂文远拿帕子给青年擦擦嘴,俯身去亲,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追着他的唇舌缠绵起来。 huáng单喘着气,嘴角的唾液被男人给舔掉了,那里湿湿的,也痒痒的,他忍不住把人叫近点,手勾上去,唇也压上去。 年后的时间快到飞起,温度渐渐回升,天就扑进了人们的怀抱里。 huáng单想去见周薇薇,可是聂文远不放他走,说过段时间一起去,他也想去新世纪的工地上gān活,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对方也不同意,之前说好的事,现在变卦了。 六月初开始,huáng单开始发现聂文远不对劲。 聂文远从晚点回来,到不回来,再到几天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满脸疲惫,眼底的青色也越来越重。 huáng单把男人摇醒,是不是厂里出事了? 聂文远嗯了声,手掌摩挲着青年的腰,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声音模糊的说,工人们都下岗了,那块地皮要被政府拿来拍卖。 huáng单见男人的呼吸均匀下去,他这次没摇,而是捏住男人的鼻子,唇堵上他的。 聂文远喉咙里发出一声笑,他翻身把人压底下,捧着脸去亲,你点的火,自己灭。 huáng单被gān了两次,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出来,他jīng疲力尽,醒来一小会儿就睡了过去。 聂文远用指腹描摹着青年的眉眼,在他眉心的朱砂痣上面磨蹭两下,把唇贴上去,落下一个水印。 六月底,聂文远让huáng单跟着他的人去一个地方,马上就走。 huáng单看着男人给他收拾东西,他在旁边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聂文远说有点事要处理,都处理完了就过去接他,到时候我们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huáng单阻止男人的动作,我在这里等你把事qíng处理完。 聂文远眉头死皱,严厉的说不行,他拿手掌扣住青年的后脑勺,把人带到眼前亲了好一会儿,低哑着声音说,你在,我会分心。 huáng单的任务还没完成,他不敢填答案,人数不确定,现在又变的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qíng要发生。 不仅仅是工厂停工那么简单。 huáng单的思绪回笼,他摸摸男人没怎么刮的下巴,胡渣yingying的,扎手,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聂文远说很快,最晚下个月月底,最早下个月中旬。 huáng单闻言,心里的不安减轻了一些。 七月初三,聂文远把huáng单送走了,没想到他刚回家,就接到底下人的电话,惊慌失措,主任,小陈先生不见了。 聂文远平静沉稳的下命令,把大楼封锁,给我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找。 他挂断通话,头痛yù裂。 药没拿到,聂文远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听见了邱涛的声音。 邱涛那头有呼呼的风声,是在外面,文远,不是我说你,小于那么小,又没有怎么读书,大字不识几个,也涉世不深,还是个小孩子,顶多就是贪玩了些而已,你把他一个人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他被人给拐跑了啊。 聂文远放弃了去拿药的举动,他坐到沙发上,眼底一片yīn霾。 邱涛说,他身上穿的都是国内没有的牌子,那么扎眼,很容易引起不法分子的注意,就算你把他保护的再好,也还是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不是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文远,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一句话,脚下的路不能用尺子画出来,变数多的很。 聂文远的声音里听不出qíng绪,你在哪儿? 邱涛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我在以前我们一起待过的厂子里,虽然早就废弃了,不过坐下来聊个天的地方还是有的,你过来吧,我们好好叙叙旧,记得一个人来,别带上你的那些手下,不然会把你的宝贝小外甥给吓到。 那头挂了,聂文远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不动,他半响才放下手机,十指cha进短硬的发丝里面,修建整洁的指尖抠住了头皮。 那点刺痛猛地一下冲进聂文远的脑子里,将某根神经大力扯拽住了,他的脸部仿佛有咔咔声响起,常年戴在脸上的那块面具裂开了掉下来,肃穆冷静褪去,露出里面的恐慌,bào戾,血腥。 聂文远拿了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边,他从火柴盒里拽了根火柴,擦半天都没擦着。 手抖的厉害,按住了还是抖。 妈的! 低骂一声,聂文远把那根火柴跟火柴盒一起扔出去,他扯掉嘴边的烟掐断,抓起手机狠狠摔在地上,之后又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上面的jīng贵茶具摔的稀巴烂。 嘭哐当砰,客厅里的巨大响声持续了很久,家具东倒西歪,瓷器碎的到处都是,原本一尘不染,温馨规整的客厅一片láng藉。 聂文远重重的喘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额角有一滴汗水滑落,他的眼眸猩红,像是被人撬起了身上的逆鳞,血淋淋的,既痛苦,又充斥着滔天的愤怒。 聂文远抹了把脸,手掌心里又是汗又是血,也不知道是哪儿破了沾上去的,他踢开倒地的椅子去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慢条斯理的洗手,水池里的水是红色的,那些红色慢慢冲散,全部冲进了下水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