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页

    她听到杨过的叫声， 身子剧烈一震， lsquo;过儿， 是你在叫我吗？rsquo;

    然而等她当真看到跃出厅中的杨过时，她却不敢直视杨过的面容， 只想到曾经huáng蓉对她的告诫， 说若杨过违背伦理和她在一起， 哪怕是杨过愿意跟着她回古墓， 时间久了杨过就会变得郁郁寡欢，小龙女就qiáng忍着心痛， qiáng装出冷然模样：你是何人？

    杨过大吃一惊， 想去抓小龙女的手， 没来及说什么， 而是痛叫一声， 原来他中的qíng花之毒又发作了，他手指上的刺伤剧痛难当，可他痛叫一声后就qiáng忍着剧痛， 急切地对着小龙女道：姑姑，我是过儿啊，你怎地不认得我了？你身子好了吗？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小龙女先前受过伤，旧伤仍没有痊愈，杨过先前出发前往古墓，就有这方面的担忧，只没想到他没有回到古墓，反而是遇到了很多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尤其是他父亲被杀的真相，这一切都让杨过亟于向小龙女倾述，可没想到小龙女却当他是陌生人。

    姑姑！

    小龙女不敢再去看杨过，只绕过了他，往大厅中走去。

    然后，迎面就看到了顾qíng花。

    小龙女：！

    小龙女只惊诧了一瞬，就认出了眼前的lsquo;杨过rsquo;并不是她的过儿，哪怕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小龙女收回目光来，继续往里走，直走到公孙止身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杨过只觉得奇怪之极，恍恍惚惚的走回厅中来。他看了看小龙女，又看了看顾qíng花，看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心道：lsquo;我没有认错，可姑姑为什么不认我？rsquo;

    而公孙止看着清丽绝伦的小龙女，原本的尴尬、恼怒和不悦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小龙女的柔qíng蜜意，他志得意满道：诸位贵客，这位便是我的新夫人，我们午后便要

    lsquo;行礼成亲rsquo;这四个字在他的视线落到顾qíng花脸上时，差点就卡在喉咙里。公孙止在心中直道晦气，对裘千尺竟也没那么畏惧了，他再也不是当年被裘千尺羞rǔ而无还手之力的公孙止了，不是吗？

    只大家并不知晓这一茬，他们更想知道他，周伯通和瑛姑的爱恨qíng仇。倒是杨过如遭雷击，双手捏拳，朝着小龙女大声道：姑姑，难道你你不是小龙女？

    小龙女衣袖轻颤，却缓缓摇头，我不是小龙女。

    杨过脑子乱成一团，顾qíng花看了看小龙女，又看了看公孙止，冷不丁问道：谷主眼中的我，和这位姑娘长得是否肖似？

    公孙止：？？

    小龙女：？

    公孙止对顾qíng花那叫一个恨屋及乌，可现在他又不好主动发作，在回过神来后道：阁下莫不是糊涂了，你一介儿郎如何能和柳妹相比。

    顾qíng花挑眉：那就是不像了？

    公孙止认为顾qíng花这是一而再地羞rǔ他，便从牙fèng挤出回答来：没错。

    顾qíng花若有所思道：这样。

    他转过身来就将杨过拉到了厅外，留下厅中众人摸不着头脑，马光佐看不惯公孙止这三心二意的做派，嘟囔道：怎么这会儿不把他看成瑛姑了？可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公孙止：所以说瑛姑到底是谁啊？

    厅外，杨过心里如同坠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让他呼吸不顺。抬眼看顾qíng花，看到小龙女的面貌又是一阵气闷，他瓮声瓮气道：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啊，顾qíng花振振有词道，那公孙止既然看我，看到的不是那位姑娘，那就说明他心中最爱并非那位姑娘。我是不清楚他为何要娶那位姑娘，难道是她们长得相似？公孙止想借人思人？不过我个人是不喜欢这种替身说

    杨过焦躁地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qíng花眨了眨眼道：我可以帮你验证下那位姑娘，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姑姑。

    她就是我的姑姑！因为公孙止说小龙女是他的新夫人，而小龙女并没有反驳，让杨过心中产生了一丝动摇，可动摇也只有一瞬，很快他就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可小龙女否认她的身份也是事实，杨过皱眉道：我不明白姑姑为何不认我？难道她觉得我们身处险地，她才假装不认我？还是她像我义父一样，什么事都忘记了？

    顾qíng花接道：你是说失忆？

    杨过点了点头，他现在也够六神无主的，有那么点把在他看来神秘的顾qíng花当活马医的意思。

    顾qíng花却雀跃道：失忆得好，失忆得妙。

    杨过怒视过来，顾qíng花一本正经道：想想看若你姑姑哪怕失忆了，仍会把我看做是你的模样，那岂不是说明她爱你深入骨髓？再说了人世间的男女之qíng，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一说。

    末了他还朝杨过摇头叹息道：你当真不懂的，是不是？

    杨过：

    可最终杨过还是跟着顾qíng花回到厅中，任由顾qíng花走到了小龙女面前，听他对小龙女道：姑娘，在下有一问题想问姑娘，还望姑娘如实回答。

    小龙女妙目落在顾qíng花那和杨过一模一样的脸庞上，从来都不懂得作伪的她隐有泪光闪烁，她不说什么，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公孙止想阻止，可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顾qíng花已问道：姑娘看我可是和他面容一样？他指得自然是杨过了。

    小龙女毫不迟疑道：是。

    杨过闻言又是大欢喜，又是大苦恼，又是手指痛得厉害。

    公孙止：？？？

    公孙绿萼等谷中人：？？

    金轮法王等五人：？？

    除了公孙止外，其余人都是心中并无意中人的，所以他们看顾qíng花都是能看到他的真面目，而不是看他像看那个人。先前周伯通和公孙止把顾qíng花看成瑛姑，勉qiáng也能说得通，到底顾qíng花长相端丽，但现在小龙女竟说他长得和杨过一模一样，那就不对了，好吗？

    头上雾水最浓的当属公孙止，他看了顾qíng花一眼，又睨了杨过一眼又一眼，在他看来当然分毫不像了。公孙止不得已还看了小龙女一眼，心中猜想难道她练功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了？

    顾qíng花才不管他人的纠结，他只管对杨过道：她是你姑姑，她亦心悦你入骨。

    公孙止哪能忍，怒叱顾qíng花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qíng花抬眼看过去，公孙止又是气弱又是怒火攻心，顿时话就说不下去，还让顾qíng花接了过去：虽说我同qíng你痛失挚爱，只想找个相似的人聊以慰藉的心qíng，可这到底是不对的，一来两qíng相悦才是爱之至理，二来你这是对你和瑛姑爱qíng的亵渎。

    瑛姑，又是瑛姑，瑛姑到底是谁啊！

    公孙止目呲yù裂：你到底在浑说什么！我不知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可这里是绝qíng谷，并不是阁下大放厥词的地方。

    顾qíng花辩驳道：我哪里说错了？你将我认成了瑛姑，就说明你的挚爱是瑛姑。说来你既是娶续弦，又对瑛姑念念不忘，怕是瑛姑她已香消玉损，既如此你为何不放开执念去陪她呢？须知lsquo;问世间qíng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rsquo;。

    他说着还叹息一声，且这番话说的qíng真意切，半分没有反讽或是玩笑之意。

    他是认真的。

    可就是这份认真才显得莫名其妙，没听过谁会主动去劝人殉qíng的，更有在公孙止看来，他看到的是lsquo;裘千尺rsquo;在说这番话，所以认真就成了嘲讽，以及当年裘千尺bī他在自己的命和柔儿的命二选一的一幕幕，就涌上了脑海。

    不，不许拿柔儿说事，单就裘千尺这样脸就足够拉起公孙止的仇恨。他也不想管顾qíng花到底是裘千尺的子侄，还是裘千尺的鬼魂在作怪，当下就撕破脸道：什么瑛姑不瑛姑的，你直说是裘千尺那个贱人便是了！我对她有qíng？哈哈，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恨不能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最好是下了十八层地狱！

    公孙绿萼：！！

    顾qíng花也有点懵，这和他认为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不一样啊。

    杨过等人：？？

    马光佐一言道出众人心声：到底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啊，我都听糊涂了。

    公孙绿萼回过神来，颤声道：爹爹，你在说什么啊？裘千尺去世的时她还小，只以为她只是那么去世了，可如今再听公孙止这番带着怨怼的言语，她便是不往坏处想也不禁往坏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