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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轻不赞同:“不耽误你早上学院晨点?十五分钟用来睡觉不好吗?” 程思渡嘟囔:“我愿意每天早上早起十五分钟。” 谭轻拗不过思渡。总之思渡在医学院的期末考试周抱住小命以后就开始盘算同居的事情。 思渡打电话问他:“今天晚上几点钟回来啊?” 听起来很有新婚小妻子的架势。 谭轻没忍住笑:“今天得加班,回来肯定晚,你一个人去吃饭,吃完饭去附近超市看看有没有要买的日用品。” “那好吧。”思渡委委屈屈。 谭轻下班的时候程思渡正喝着汽水沿着林荫道散步。 程思渡穿着灰色短袖和黑色的运动短裤,清爽俊秀,看起来和所有大学生没什么不同,可能只是更漂亮一些。 谭轻站在十字路口看他,看他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 正这么孩子气地想着,思渡脸一扭,福至心灵般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望过来,然后很惊喜夸张地挥手,左看右看,避开人流和车辆笑着跑过来了。 “下班也没有很晚啊!”思渡把汽水递给谭轻让他喝一口,“饭吃了吗?去吃点什么?” “吃麻辣烫吧。” 麻辣烫店里人满为患,更没有空桌位。他们只好打包了一份,跑到人家后门,蹲在花坛边上大口大口吃起来。 谭轻送货忙,吃饭时间很紧,可能只有那么十来分钟,甚至更短,所以吃相比在工地的时候更凶。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说,只是怕热似的对程思渡说:“热死了,离我远一点。” 程思渡哼哼两声,吃掉他筷子上的脆口肠,乖乖挪远了。 谭轻吃完的时候,程思渡已经和一条流浪小狗玩上了。小狗趴在他的运动鞋上,尾巴转得像脱落,眼睛湿漉漉,挺可爱。 “走了。” 思渡把小狗从鞋上抱下来。他们走了多远,小狗就跟了多远,有时候还要冲上来咬一咬思渡的鞋带。 谭轻以为思渡会撒娇说要养小狗。 但是思渡没说这种话。 一直到进了超市,小狗没敢再跟进来。 两个人在毛巾架前挑毛巾,思渡喜欢颜色嫩的,谭轻喜欢颜色深的。 思渡正揉着毛巾亲手感受柔软程度,就听到谭轻问:“我以为你会想要养小狗。” 程思渡语气很淡:“不可以啊。我们现在都很忙,负担一个小生命会吃不消的吧。如果一开始就养不好,那就不要养嘛。”他把那条浅蓝色毛巾给他看,“诶你看看这条,上面绣着一只小狗,那我买这条好了。” 不能带小狗回去,但是可以带绣着小狗的毛巾回家。 程思渡不是会强求的孩子。 挑完日用品和一些零食往收营台结账的时候,程思渡嚷嚷着想吃巧克力豆,结果找着找着就没声了。 “怎么了?”谭轻回头,看到程思渡的脸有点红。旁边货架上不仅有巧克力豆,还有各种口味的安全套。 程思渡催:“诶呀,我不吃糖了,我们走。” “哦。”谭轻看笑话似的,故意挑了挑安全套,暧昧地问:“桃子味儿,草莓味儿,还有香蕉,喜欢哪种?” “都不喜欢。”程思渡的脑袋都抬不起头,小声嘟囔,“......非要选,要草莓味儿。” “行。” 谭轻挑了一盒草莓味儿的安全套扔进篮子。 程思渡一整晚都因为这盒安全套心神不安,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最后自虐地掏出本专业书看起来。 谭轻只想逗他,没有那方面意思,洗完澡就坐在桌旁看他那本编程的书。他有时候会去学校后街网吧自学简单程序,不过他打算今年攒攒钱买台笔记本。 颈上一热,程思渡从后面搂上来,软绵绵说:“你在看什么?” “编程。” “我社团里有计算机专业的同学,你要资料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要。课表也行。”思渡体贴地说着,把谭轻搂得更紧,“谭轻......买都买了。” 他在说安全套。 “没事,可以吹气球玩。” 程思渡气愤地勒了一下他的脖颈,“你买了分明就是想用的。那个,今天晚上试试看嘛。” 谭轻揉他的手指头,“你学习完了?” “一半一半吧,还有一半得来自实践。”程思渡故作高深地说。 程思渡很难形容自己第一次的感受。亲嘴亲得涎水都流出来,互相抚摸揉搓的时候是非常非常舒服的,浑身像被文火煨着,每一寸皮肤都温温地烫,想要人摸,想要人掐,但是后来就不太惬意了,像被粗糙的热杵碾开,疼得他直掉眼泪,只能一个劲儿说痛,说好奇怪。 但是谭轻很好。他把思渡照顾得很好,最后就一点儿也不难受了。思渡抱着谭轻的脖颈,像小孩儿抱着自己的大型玩偶,两个人在旧公寓狭窄的床上晃来晃去。思渡哑声哼哼,嗓音沙沙绵绵,喊谭轻的名字时像含着水。 思渡事后趴在床边数套子,傻不拉几地问谭轻:“只用了两个吗?我觉得好像用了很多个。” 谭轻无奈地抱着他笑。 他低头亲思渡的肩胛骨,说梦话似的,“程思渡,你好瘦。” 思渡觉得自己被戳中痛处,又乘势撒娇:“那你把我养胖一点。” “怎么养啊?” “一日三餐,每餐我都要吃rou。”思渡美滋滋地想,“春天吃笋,夏天要吃莲子和绿豆沙,秋天柿子就行,冬天要一筐橘子。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