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流年故事在线阅读 - 第134页

第134页

    言祁一扬嘴角,又一杯咽下。

    一来一往九个回合,十杯下肚,言祁觉得胃里一阵烧的慌。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由着性子和火气也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已经在周洛面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那就没什么再能束缚他,他也无所顾虑了。

    “一千万啊一千万。”马哥伸出两只手掌开始扭花花:“来来来,我给你们账户打钱,书你们每个月按量给我配,老地址。”

    程野看着对面纹丝不动的言祁,压根没听见马哥在他耳边逼逼什么。

    “你们就让一个孩子这么替你们喝酒吗?”男人似乎一点喝醉的迹象也没有,声音又柔又稳,听上去还很能舒缓人心。

    “你们不配和我哥喝。”言祁低头轻声说了一句,再抬起脸的时候在场的四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气势汹汹的那个男孩,眼下早已没了刚才的势头。脸上挂满了泪,眼睛却不红,言祁看着他们四个人诧异的表情,抬手摸了一下脸,自嘲的笑了笑:“真他妈够难看的。”

    周洛拍了程野两下,程野会意一点头后,他站起身走到对面拉起言祁就要往出走。

    但他这一下却没有拉动言祁。

    “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言祁面无表情的抹掉眼泪问。

    “太忙,忘了。”周洛拉着他的手回头看向他:“起来。”

    “你抱我起来。”言祁说。

    周洛闭着眼耐着性子说:“起来。”

    “我要你抱我。”言祁和他对峙着。

    “言祁。”周洛刚想发脾气,就见他“腾”的突然站起身,还不忘回头拿起周洛给他买的黑色羽绒服,绕过周洛直接走出了酒吧。

    周洛冲马哥和旁边的男人一点头,立刻跟了出去。

    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有点疼,刀片子剌似的,让言祁一下子酒醒了。

    太过闷热的地下酒吧总是给人一种错觉,像是与世隔绝的自由之境,可以随心所欲的失控和发泄。

    言祁走在大街上,直到耳朵里灌进来的都是车声和人声,看见的都是烟火气时,才终于有一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周洛抢过他手里的羽绒服,帮他穿好,拉链拉到下巴处,又帮他带好了帽子。

    “我要回学校。”言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匡威鞋。

    “回家。”周洛站在路边拦车。

    “哥。”言祁失色的笑了一下:“我现在对你来说很危险。”

    周洛只忙着拦车,没有回他。

    “我怕我一会儿回家控制不住自己。”言祁说完,就往旁边的小路上蹿,周洛见状赶忙放弃刚拦下的一辆车,朝言祁跑过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洛拉着言祁的胳膊有点不耐烦的问:“不要在外面胡闹。”

    “你会生气。”言祁闷着头说:“回到家你会摔上房门不理我。”

    “早知道刚才还喝那么多酒?”周洛实在是有些艰难的叹了口气。

    “你不也没拦我吗?”言祁失色的笑了笑。

    “我拦你你听吗?”周洛看着他:“我现在说的话你还听吗?”

    言祁没有回音。

    半晌,他才木讷的点了点头。

    “哥。”言祁抬眼看着周洛,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红红的:“我想吻你。”

    周洛皱着眉盯着他。

    “我想抱你,吻你。”言祁说完,放肆的一把搂住周洛说,“就在这里。”

    周洛没有反应,只是站在他面前任由他抱着。

    言祁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意料之中的无动于衷,他不难过。

    他一步是一步的重新走回路边,开始抬手拦车。

    回到家后,猛地撞进自己熟悉的空间里,言祁才觉得酒劲突然就上了头。

    刚才坐车的时候他就很想吐,好在意识还清醒些,他不想吐在出租车上给周洛找麻烦,让他难堪。

    他几乎都能感觉到司机师傅是一路心惊胆战开过来的,生怕言祁下一秒就毁了他刚洗的车。

    言祁低头脱掉鞋子,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阵晕眩,赶忙用手撑了一下墙面,强忍着恶心把羽绒服一脱,发现里面的外套是他最爱的那件羽翼薄衣,又手忙脚乱的把它一脱,统统扔到沙发上后就往厕所里跑。

    打开马桶盖把头伸进马桶里的时候,言祁只觉得从胃到天灵盖这一条线都要热炸了。

    周洛兑好了一杯蜂蜜水,走到厕所里轻柔的拍着言祁的后背,言祁在感觉到周洛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急忙抬手快速寻找着冲水摁扭的位置,慌乱摁下。

    “哥你走远点。”言祁闷着头说道:“有味道,离远点。”

    “言祁。”周洛叫了他一声。

    “求你了。”言祁不敢抬头,双手死死的扒住马桶边沿:“离我远点。”

    第六十六章

    正文066

    周洛一把将言祁拎起来,力道带着狠,顺势就把他往旁边的白墙上一推,顶着他的脖子掰开他的嘴把一整杯蜂蜜水全部灌了进去。

    言祁也没反抗,也没拒绝,喉咙上上下下,喝了满身。喝到最后他一个下咽觉得胃里有点反酸,侧过脸剧烈咳嗽起来。

    周洛见他慢慢安静下来,便松开他,直到听见他痛苦的咳嗽声火气才勉强消了大半:“别再闹了。”

    卫生间里的灯有点暗,只开了一盏白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一根灯管,另一盏没能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