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宠娇在线阅读 -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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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在长宁殿,我和姑母豫章公主一起住。”

    “长宁殿在哪儿里?我能去找你玩儿吗?”献奴十分好奇。

    “献奴,不可调皮,你自己先去睡吧,别打扰贵人清净。”葛氏略板起了脸,语气有些严肃。

    献奴舍不得走,往霍姿身边靠了靠,好不容易有人来了,他有好多问题想问问呢。

    “葛娘子,无事的,献奴这么乖巧,并没有吵到我。”霍姿摸了摸小童的小髻,这孩子看来从没有出过门,可能妇人怕他出去闯祸,不许他出去,也真是可怜。

    “献奴,刚刚你说的大海船,jiejie给你叠一个好不好?”

    “不可,贵人,纸张金贵。”葛氏忙出言阻止,纸张造价高产量低,是用来印书的,不能纵容小孩子用于玩耍浪费。

    献奴听到漂亮jiejie要给她做个大船,刚要欢呼就听闻母亲不许,不由得失望的低下了头,小手抠着霍姿袖口的花纹,嘟起嘴不说话。

    “献奴,你会踢毽子吗?”霍姿不忍看他失落,引开话题,从袖子里掏出个鸡毛毽子在献奴面前晃了晃。

    献奴从未见过这个玩具,开心的接过来,这就是毽子吗,可是怎么玩儿呢?

    霍姿拉起献奴的小手,“走,jiejie教你踢。”

    二人到了阁前的空地上,霍姿示范了一下,献奴看着毽子被变着花样踢得一下下飞起,高兴得拍手欢呼。

    “你来试试。”

    献奴有样学样,踢了几下却都掉到了地上,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有些担心的看向霍姿,怕她不愿意跟自己玩儿了。

    谁知漂亮jiejie告诉他慢慢来,刚开始她还一个都踢不起来呢。

    献奴是个聪明的孩子,掌握住窍门以后,没几下就能踢两三个了,开心得又蹦又跳。

    葛氏在廊前看到这一幕既心酸又高兴,幼子这么大了被困在这小小的阁中,自己纵然能教他诗书道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不知道今后出路在哪里。

    正踢得开心,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叩门,葛氏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门就被推开了。

    三五个小内侍涌了进来,见到霍姿简直都要欣喜的要跪下了。

    “姑奶奶,咱们总算找到您了,您不知道,再找不着您,整个掖庭都要被翻个个儿了。”

    “您怎么跑到这么个偏僻地脚儿来,要不是听见有声音,我们都没想过来看。”

    几个小内侍忙上前搀着霍姿就走,赶紧回去复命领赏去。

    “不要!”献奴一看霍姿要走,赶紧上前抱住她的腿不让离开。

    “去去去,小毛孩儿,别在这里碍事!”

    小内侍知道这里母子不是正经主子,平日里上官也交代不允许来惹事,但是若是碍他们领赏,那就另当别论了,一把就把献奴拎起来推到一边去。

    “啊!”献奴丢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哭了起来。

    霍姿见状大怒,狠狠地推了动手的小内侍一把,“他一个小孩子,你为何动粗!”

    葛氏心惊胆战的跑过来,霍姿已经扶起了献奴,给他擦干净眼泪,“献奴不哭,jiejie先回家,明天再来找你玩儿行不行。”

    献奴抽噎着不停摇头,手里攥着霍姿的衣袖不放手,委屈巴巴的,“上次哥哥也说明天就来,可是献奴已经等了好多个明天了。”

    霍姿答应他自己一定不会食言的,还教他拉钩,“jiejie不是哥哥,明天一定来。”

    葛氏上来抱起幼子,“贵人快走吧,我哄哄他就好了。”

    小内侍也上前请罪,说都是奴才们的错,可是公主那边都急得不行了云云。

    走出去好远了,霍姿回头还看见献奴扒着门框在看她,依依不舍,心里酸酸胀胀的,想着明天一定带好吃的来看他,带他出去骑马玩耍。

    “娘子回来了!”杏黄欣喜的拉着霍姿进殿,“娘子,您把殿下吓坏了,这会子正头痛呢。”

    霍姿进了内殿,发现姑母大哥大嫂都在,想着自己任性妄为,还得大家担心受累,心里有些愧疚忐忑。

    “小姿错了,请姑母责罚。”霍姿干脆的跪下请罪。

    崔妙之上前搀起她来,笑言,“婆母,今日大家都累坏了,也让小姿歇歇,有话咱们明日再说也是一样的。”

    豫章公主一直沉默不语,众人都知道她这是大怒了,战战兢兢不敢多嘴。

    还是萧策出来打了圆场,“母亲,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明天儿子亲自责罚这两个惹事的。”

    大半夜的不睡觉祸害人,萧策简直咬牙切齿,明天看他怎么收拾。

    萧赞带人找了数处宫殿,长乐宫这么大,他们占用的地方极少,大多数宫殿都是空着的,想着她不知躲在哪里,一路找去却一无所获。

    此时正在宫门处询问,得知落锁后并无人出宫,心里还有点放下心来,只在宫中还好找,出去了若是不在山阳公府,那就是大海捞针了。

    “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萧赞也是焦急的不行,从小性格就冲动,一言不合就发脾气,长大了一点没改还变本加厉了。

    本来他还介意那句“你是什么出身”,的确他的出身并不光彩,可是并不因此自卑。

    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如揭开了陈年的伤疤又撒了把盐,当真恼她。

    只是如今人又不见了,也就不恼,只剩下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