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还能战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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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就由杨山芦作为代表，为所有入援众将，做起了当前敌我双方的形势介绍，而之所以由他出面，是因为杨山芦手下的特种营，一直在贴身监视狗鞑子的行踪，所以对当前的形势最有发言权。 于是在对着一副还算精确的辽东地图（由特种营自己画出来的），杨山芦就开始娓娓介绍起来。 “诸位将军请看，截止目前，我军已经消灭清军21万多人（含各种杂牌军），而目前东奴成建制的军队，由奴酋多尔衮率领的那股残敌五千多人，外加原本围困锦州的3万清军，不过现在的最新形势，东奴一共只剩下一万多一点点了。” “啊！”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在场众将都是非常惊讶的，不过在经过杨山芦解释之后，他们也就明白了，原来在奴酋多尔衮，率领着逃过小凌河的那些残兵败将，和围困锦州的清军汇合之后，他们又大乱了一次。 本来围困锦州的那些清军，还不知道前线大败的消息（为防止军心动摇，一开始是严密封锁消息的），还天真的以为，前线的形势很不错呢，毕竟连大清的皇帝都御驾亲征了嘛…… 可是等到双方汇合之后，就再也封锁不住消息了，等到得知前线已经大败亏输，出征的二十四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就剩下他们这么点人时，整个大军就是一片哗然！ 然后等到他们再知道，连大清的皇帝都已经战死，甚至还有一个可怕的流言，说是连他们的首都盛京城，都已经被明军攻破时，军中士气已经再也无法维系！ 特别是其中的那些盟友部队，像什么蒙古八旗啊，汉军八旗啊，还有朝鲜仆从军什么的，甚至还包括了很多奴隶和阿哈，在当天晚上都跟说好似的纷纷开始大逃亡……拜拜了您那，咱不陪你玩了！ 所以这样一来，原来的三万多清军，瞬间散去了近一半！剩下的只是纯种的满人了，然后人数也只剩下2万不到了！ 然后就算这样还没完，在多尔衮审时度势，当天就率领这些人逃回盛京的时候，就被杨山芦事先派到锦州助战的一万骑兵，又在后面追杀了好一通……反正送人就要送你回老家嘛！这样又是一举歼灭了四五千人！ 所以这样一来，狗鞑子满打满算，整个大清国的能战之兵，只剩下了一万三四千人的样子，而且就算是这么点人马，其中还有一半是老弱病残！都是强行征兵的产物！ 所以这样算下来，我大清国所有能战的精兵，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八九千人的样子了（盛京还有留守的二千清军），都已经比不上大明一个实力强大些的总兵了，他们已经从一个一方霸主，乃至具有争夺天下的实力，一举沦为了一个地方二流势力！乃至是三流势力！已经是无足轻重的角色了。 （甚至还可以做这样一个对比，就好像以前被他们追得无处安身的泰赤乌部，现在都能拿出1万精锐战士，甚至如果举族动员的话，拼凑出二三万大军都是可以的，所以这样两相比较的话，我堂堂的大清国，现在还不如一个蒙古部族了！） 然后再反观我军呢，虽然此次入援之战，损失不小，但是现在还有九万大军！如果再加上锦州的一万多关宁军，那就是接近十一万人！所以战争的天平，已经彻底向我方倾斜！ 而等到杨山芦介绍完之后，众将的眼睛都是雪亮雪亮的！甚至还没等到原定中的，由接下来的文官张斗发言，在场众将已经是呼啦跪倒一片，都是纷纷请战的！直接要求出兵！杀到狗鞑子的老家去！ 甚至这个其中，连刚刚挨到处罚的前辽东总兵祖大寿，都是厚着脸皮跪地请战的，甚至他还叫的很大声的：“皇上，请给微臣一个机会吧！好让微臣亲自率兵追击奴贼！并且去把微臣那几个逆子抓回来！” 好吧，现在祖大寿敢说这个话了，其实在得知狗鞑子大势已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动过这个心思，想让他的儿子回来……因为在鞑子那边已经没有前途了。 可问题是，在崇祯对他的态度没有明确之前，他不敢啊……万一把三个儿子叫回来了，然后崇祯认为他们投敌叛变，咔嚓一刀都给砍了，那又该怎么办呢？到时候可没地方喊冤去啊…… 不过现在嘛，既然崇祯对他的处罚已经下来了（其中也包括了他的三个儿子投敌的处罚，一并算在了他的头上），所以祖大寿也敢于说这个话了，而且他这种老军头也知道，现在可以说是最后的立功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而崇祯皇帝见了呢，却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这种老军头，还真的是利益至上啊，丢不丢脸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不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众将纷纷请战，甚至连祖大寿都是毫不嫌丢人的急吼吼请战的，崇祯又是感觉非常的振奋……这就是军心可用啊！这就是在他老爹明神宗手里，就开始为祸的东奴之患，即将要荡平了呀！ 可是还没等崇祯高兴没多久，这个时候张斗却是出班跪倒了。 身为辽东兵备道的张斗，此次还兼着整个入援大军的钱粮统筹，所以他尽管知道军心可用，众将求战心切，可问题是，经过旷日持久的大战，钱粮已经不够用了呀…… 而且张斗这个人还是很忠心的，明知道说了之后会惹崇祯帝不快，可还是当场就陈述了起来。 只听见他说道：“皇上容禀，我军的钱粮已经不足以支撑再次大战了！我大军自从入援以来，征战已经近三个月！消耗钱粮近百万石！而且现在军中的存粮，已经只剩下几天的了（随着大军越打越远，运粮就越来越困难，并且京城方面都开始粮食不足）。” “并且我们还需要看到的是，想要打到东奴的老巢盛京，距离此地还有近六百里的！所以随着这个运粮路线的延长，足足都有一两千里的，后方的粮米已经肯定不能支撑了！” 而这也是很明显的，毕竟这可不是后世的那种机械化运粮，那都是要靠上万民夫，用三轮小推车加两条腿，这样辛辛苦苦运过来的！ 并且随着运粮路线的延长，这其中的损耗更是呈现直线上升的！（虽然张斗他们都没有学过定量与定性的关系，可是他们也都知道，像这样绵延一二千里运粮的，非常的不经济，因为路途是在太过遥远，运来的粮食都给民夫在路上吃光了，所以还何谈运粮呢？） “军粮问题已经如此迫切了吗？”而崇祯听了之后，就是感觉非常扫兴的，他之前一直把眼光放在消灭了多少鞑子身上，所以还真没注意钱粮问题。 可是现在听见张斗这么一说之后，就感觉很是惊讶的，而且更加的感到不开心！要知道他难得御驾亲征一次，并且眼看就要大获全胜，毕其功于一役了，可是现在呢？跟他说打不下去了？百年来难得的大好机遇，就这样让它溜走了？ 于是崇祯想了想之后，就是一口气问出了诸多问题：“钱粮统计可有遗漏？一路上的各地督抚，可能再筹措些粮食？包括支撑全体大军不够，那么出动一半大军，可能支撑？” 不过遗憾的是，这些问题，也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既然这样，崇祯皇帝那是深感无奈啊……看来打仗还实在是花钱的事情！就好比历史上的万历三大征，虽然战功赫赫，却也花光了朝廷的积蓄，只是现在，这种事情就要轮到他的身上了吗？ 崇祯实在是很不甘心，于是就看向了主持全军事务的督师洪承畴，只是洪承畴见他看过来，却是悄悄低下了头，显然也没有什么办法。 哎，崇祯见了就是心中一叹，可是他又实在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都要错过的话，简直天理难容啊！ 既然这样，崇祯就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杨山芦的身上，他就是殷切的看向了杨山芦道：“杨卿，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甚至崇祯的目光还是非常热切地，毕竟杨山芦在他心目中，一向就是足智多谋的典范……甚至在他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他的！ 就好比在这次的入援之战中，杨山芦都能在一年前就开始谋划，在大定堡存了大批军粮，帮助大军一举奠定胜局的！所以以这样的智慧，运筹于千里之外，崇祯皇帝也迫切希望，在现在的这种局面下，他同样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可是迎着崇祯皇帝殷切的目光，杨山芦却只能是苦笑不已了……心道皇上你以为我真是神仙转世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老实说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是我尽了全力的结果了！例如在三年前就开始谋划，包括之后山西大熟的粮食，也全部用来充作军粮…… 不然的话，能让你安安心心的打到现在？恐怕早就和历史上一样，以战败告终了吧…… （在原本的历史上，入援大军出征之后，在洪承畴的指挥下，一度倒也打得可以，中规中矩的，可之后就是因为朝廷实在无法维系庞大的钱粮消耗，砸锅卖铁都不够啊，导致兵部一天三道命令，催促洪承畴进兵决战！这样在不适合的时机发动决战，最终导致大败亏输的！ 可是现在呢？当然，如果说杨山芦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也不尽然，例如他在几年前，就准备好的伏笔——安南运粮，如今依然在以每三个月一次的速度，大批运输粮食进来！之前的大定堡存粮，就是安南运粮的成果，包括积累到现在，又有了一万石的积累。 可就算是这样，可无法维系大军的消耗的呀……怪只怪这十万张嘴，再加上战马的人吃马嚼，实在是太恐怖了呀…… （甚至再多说一句，历朝历代，为什么和塞外的异族交手，往往只有击败，而没有全歼的，就是因为这种长途追击，特别是进入长城之外后，运粮太困难了呀……） 所以看见杨山芦都是冲他摇头苦笑的，崇祯皇帝也就知道了……看来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只是，看着那张辽东地图上，锦州和盛京并不算远的距离，崇祯怎么想，就怎么觉得憋屈……狗鞑子怎么运气就这么好呢？眼看只要最后一下，就能彻底把东奴这个心腹大患全部荡平！包括把盛京城也给夺回来，彻底把大清国从地图上抹去！可是现在呢？难道就要错失这天大良机？ 心有不甘的崇祯皇帝，开始绞尽脑汁想了起来，努力想要找出其他办法，可正在这时，忽然就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朝廷紧急公文。 （本来这种事情，是大太监王德化办的，不过现在嘛，也只能暂时由这样的小太监兼任了）。 这是一份飞鸽传书，也就是崇祯皇帝御驾亲征后，和朝廷之间的联系途径，而且因为这次出征，朝野中都是托付给杨山芦的老爹杨嗣昌的，然后杨山芦的这位老爹，也确实非常有能力，所以一般的小事，都是几位大学士商量后就能决定的，不用麻烦崇祯皇帝的。 所以现在，崇祯皇帝看见有紧急公文送来之后，脸色就是有些凝重起来，知道肯定是有要事发生了……只是等到他拿来看完之后，脸色就是变得瞬间暗淡下来，甚至因为失望之下，都是罕见的长叹一声的——哎，朝中又出事了呀！ ps 鞠躬感谢老友shaoyanm的打赏！而且还是在这种创作的艰难时刻，白马会更加努力的，争取写出更好更爽的情节，来回报这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