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将军夫人心狠手辣在线阅读 - 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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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想起那日白问月看着贺同章的《比翼双飞图》,让他差墨书去廊平杀了孙关。

    道了一句:“该杀。”

    的确该杀。

    女子一向将贞守看的最重。

    辱人贞洁,比要人性命,更为可恨。

    棋盘上横叉交错,局势阴晴不定。

    魏央思索了许久,难怪夫人不让他同行去见林双玉。

    确实多有不便。

    既是如此,那他也无需多问,夫人定能处理好这一切。

    过了须臾,魏央冷峻出声,对墨书吩咐道:

    “去吧,此事莫要再对任何人说起了。”

    算是暂告一段。

    言罢。

    墨书在原地踌躇了许久,未有离身的意思。

    魏央抬眼望去,沉声问道:“还有事?”

    只见他有些犹豫道:

    “属下只是猜测,贺夫人……或许并未失贞?”

    “嗯?”魏央放下的手中的棋子,提了半分兴趣:

    “何出此言?”

    墨书回想起,那日他将刀架在孙关的这位亲友脖子上,他只当自己是灭门孙家的仇敌,为求保命口不择言,把知晓的一切实情都吐了出来。

    这其中多是孙家曾做过的一些旧事,不堪入耳。

    主要让他记忆深刻是因为。

    许是时间过去了多年,孙关曾在醉酒时与他吹嘘起,自己也曾耍过手段杀过人。

    他这一生兜兜转转,前后有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贺氏,还有一个是与他不清不楚,同村的寡妇。

    除却这些,还有一个长相如出水芙蓉的富家小姐让他记忆犹新,夜思梦想。

    可每每提起这件事,孙关都忍不住啐出声来骂娘:

    “娘的,就差一点点,老子就得逞了。”

    可这小姐是何人,发生了何事,再往下问具体的详况,不管他喝成何样的烂醉如泥,皆不肯再继续说半个字了。

    墨书初听这件事时,孙关刚被他杀了不过一日,想到贺夫人的恨之入骨,他自然会把这名出水芙蓉的女子联系到她的身上。

    若不然,以孙关这样的身份,怕是一生也难见贵人小姐的真容。

    他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于魏央。

    魏央静静地听着,手上不紧不慢地下着棋。

    待他把话说完,一盘残棋也恰好结束。

    四劫连环,和棋。

    下的多了,他渐渐连白问月的棋性都摸得十分清楚。

    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却又招招凶险,直戳要害。

    然而。

    比他,是还略差几分。

    不着痕迹勾了勾唇角,魏央从凳子上起身,轻拂长袍。

    “走吧,去看看。”

    墨书一脸困惑,却也未曾问话。

    只跟着魏央的脚步,去了临南院。

    天色正好,眼见要到了晚膳时分。

    魏央想着,说了这样久都未曾传来半句话。

    看来这个贺夫人,一定也是个身有钢骨的女人。

    他的夫人,足不出门,却尽知所有的事,一切皆在掌握。

    但她那日同贺同章说话的样子,似是并不知晓这林双玉,失贞还尚不能定论之事。

    如此说来,他的夫人,

    还是有一些可爱之处的。

    让宋书煮了一壶热茶,他提着茶水,轻声敲扣,推门而入。

    似是来的正是时候,屋内寂静如斯,他沉了沉嗓子,尊声称了一句:

    “贺夫人。”

    林双玉困惑地望着他,面生不识。白问月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墨书,微微皱眉,却对他道:

    “你怎么来了?”

    顺手将门关上,他贴着白问月坐下,理所当然地回道:

    “换茶。”

    第30章 牢房走水

    林双玉自痊愈后, 便一直活在痛苦与挣扎里。

    贺同章陪着她医了八年,从廊平到西平,一日也未曾想过要放弃。

    喝遍了所有的药, 也试了所有的偏方。

    如今终得医好, 她却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噩梦惊醒。

    往事似翻江倒海般涌回。

    孙家成了她永远也忘却不掉的梦魇;孙关对她来说更是如同魔鬼般的存在。

    见她渐渐好转, 贺同章喜形于色,一日比一日地对她柔情蜜意。

    她如何能忍心欺骗他的感情?

    又如何能让彼此的一番真情, 染上永远也洗不清的污点。

    既不能开口将实情说于他,

    又不能让往事随风,佯装岁月安好。

    与孙家,更不能轻易善罢罢休。

    林老丞相曾言教过贺同章,

    说是这世间的女子多分为三种。

    一种是平日里柔弱温婉,实则遇事坚韧果敢的;

    一种是外表看似针锋外露,实则内里怀有春日的;

    至于这第三种,

    便是他的幼女林思荷这样,天性既是温柔坚贞, 却又心怀猛虎志攀峰。

    可谓是, 活在性别之外的人。

    彼时, 贺同章并未质疑尊师口中的思荷姐, 是何样的与众不同。

    他薄着面, 思索了许久,

    只怯怯地问了一句:

    “玉儿是哪一种?”

    林承和蔼地笑笑,似是猜到他会有此一问;轻抚着他的发顶,笑同他道:

    “玉儿自是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