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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陷入死寂。 第6章 叶冰燃捂住胸口,喉间一甜,噗得吐了口血。 “剑尊!!!” 剑宗弟子大喝,要上前阻拦。 “诸位留步,”凌幕山提剑而出,挡在了前路,清俊脸上挂着温和笑容,“仙君行罚,不得有任何人干涉,望各位慎行。” 其他清凌弟子见状,随之围了过来,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沈流响对下方的动静一无所知,全神贯注地扬鞭抽打。 高台角落。 凌丹畏惧的嘶了声:“你们说,沈仙君用了几分力。” 凌越冷哼,不置一词。 凌华眼皮跳了跳,伸出两根食指,一横一竖,“十分。” 能一鞭子将叶冰燃打跪在地,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而且沈流响似乎越打越起劲,仅听传来的鞭击声,便令人心惊rou跳。 “一百鞭!” 长呼口气,沈流响将染血神鞭缠绕在手腕上,走到叶冰燃身前,蹲下了身,“可要本君扶你起来。” 叶冰燃抬头看向他,眸光冷冽:“不必。” “也对,”沈流响淡笑了下,“本君从四方池出来,尚能行走,剑尊不过挨了区区百鞭,哪里会站不起身。” 说着,他按了按叶冰燃的肩,听见一声闷哼。 沈流响唇角轻勾:“剑尊身上虽然四处有鞭伤,但想来,心里是甜的。” 一袭白衣,急匆匆赶了来。 沈流响起身,居高临下地望了眼叶冰燃,“我也算是成人之美了,日后相见,请我喝杯酒聊表谢意吧。” 叶冰燃被素白澈从地上扶起,直到离开高台,冷厉的目光都死死盯着他。 沈流响置若罔闻。 “啊啊啊啊啊!”蓝衣男子扑了来,被他身形一晃躲过,“别碰了,我浑身都疼。” 打人是个累活。 手酸腿麻,伤口也裂开了些。 “你这家伙!”凌华控制不住的激动,“能对叶冰燃下狠手了,终于迷途知返了啊!” 沈流响扶额叹气,一时间,仿佛生出诸多感慨:“进了趟四方池,看淡了很多。” “早知血池有如此神效,我老早就把你丢进去了。” “……” * “是我害了你。” 素白澈眼眸微红,双手扶着叶冰燃,几近垂泪,“我不该好奇,明明以如今的体质,连中阶法术都无法修习,更何况是禁术。” 叶冰燃侧过头,视线落在清冷绝美的脸上:“与你无关,” 天空阴沉。 叶冰燃足靴踏入地面薄雪,缓步朝前走去,“沈流响进四方池虽是咎由自取,但终究与我有关,所以心生怨意,没有这事,他也会找机会报复。” 素白澈面露愧疚之色,沉默半晌,轻声道:“我那有疗伤的药,伤养好些再走吧。” 叶冰燃微点了点头。 朝云峰,白鹤展翅飞过,下方传来嗷嗷惨叫。 “轻点!轻点!疼啊——” 黑衣少年沉着脸,手下动作愈快,以免还没擦完药,耳朵先聋了。 沈流响趴在柔软的锦榻上,解开半边衣裳,细白胳膊被周玄澜一手按住,另手往上涂抹药膏。 “凌丹诓我!” “招摇乃顶级法器,剑下伤口自然不会轻易愈合,金苓膏已是不俗药物,但要治好伤,受些疼在所难免。”周玄澜说着,指腹不小心用力了些。 沈流响浑身一抖,痛吟了声,宛如条死鱼半晌没了动静。 “……师尊?” 沈流响脸埋在靠枕里,眼角憋出一点儿泪来,过了须臾,声音闷闷地传出:“继续抹,抹完左边,还有右边胳膊。” 早知如此。 该备点畜生血,往身上一泼了事,何至于这般凄惨! “对了,谢谢你啊,”沈流响忽然道,“若非有护魂衣,我得丢半条命。” 周玄澜手下一顿,过了半晌,不咸不淡的说:“师尊言重了,毕竟把全身家当都给了弟子。” 话中含了小怨气。 沈流响听明白,扭过头:“没骗你,除招摇外,就剩那块灵石了……还有朝云峰,但给你也没用。” 身为仙君,沈流响法器灵丹灵石等自然不缺,但是,架不住这些年他拼命往叶冰燃身上砸。 如今整个朝云峰,连根灵草都没留下。 今天沈流响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就在床下捡到一块灵石,连着腰间系的储物袋,一并给周玄澜。 “不信你在房间随便搜。” 周玄澜不理,兀自按住不安分的细胳膊,将最后一点金苓膏抹了上去。 沈流响偏头看桌案上一堆药物:“凌丹给我的药是不是特别珍贵,市场上什么价位,还有你看窗台上的白玉瓷,可值些银子?” 周玄澜:“师尊当真缺钱?” “自然是真,”沈流响目光灼热,满含希翼地望向徒弟,“话说,你们亲传弟子每月银两不少吧。” 如狼似虎的视线,精准地落在少年腰间的储物袋上。 室内静了一瞬。 瞧见周玄澜倏然凝固的表情,沈流响低笑一声,从锦榻爬了起来,穿好衣裳,“放心,为师没有丧心病狂到那般程度。” 周玄澜悄然松了口气。 随后听见沈流响继续道:“往后借我些即可,给你打欠条,为师信用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