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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觉沈流响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想将meimei牵扯进来。 徐星辰拧起眉,对身后手下嘱咐道:“帮我盯着沈流响,若有异常举动,立马告知我。” 手下俯身应是。 *** 酉时末,沈流响手持刚出炉的假玉简,远远看见帝云宇出了帝宫。 他微眯起眼,转而来到富丽堂皇的寝宫。 门外虽有人把守,但修为较低,无法察觉到化神境修士行踪,沈流响身形一晃,门口侍从只觉有风拂过,没发现任何异样。 沈流响来过数次,轻车熟路走入内室。 他绕过雅致屏风,看见榻边柜上摆放一排物件,其中竖立着一枚泛青玉简,黯淡无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沈流响利落地换了玉简,悄然离去。 没等回房,他见四周无人,便在梧桐树底坐下,拿起玉简。 清风徐过,头顶传来树叶沙沙的声响。 沈流响将灵力输入其中,顷刻,玉简散出淡淡光芒。 里面传来些许响动。 沈流响当即出声,简洁明了道:“我把玉简偷回来了,还有九日到妖界,落脚点在七妖王地盘上。” 玉简另端静默须臾,飘出一个低稳的声音。 “哦,是么。” 沈流响表情一僵,握住玉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是爹。 帝云宇语气平和:“等我回来与你说。” 沈流响眸光细瞅了瞅玉简,瞟见角落处,有个极小的刻字——帝。 不是周! 沈流响石化在原地。 “沈少君已坐在长风亭半个时辰了,可是身体不适。” “不知,脸色不太好。” 几名侍女路过,窃窃私语,抬头看见帝姬来了,忙止了话行礼。 徐星怜:“兄长怎么垂头丧气,没找到玉简吗?” “找到了,”沈流响摊开手,亮出一枚玉简,“不过是帝君的。” 徐星怜愕然,传音玉简从来是成双成对,必须特定的两枚玉简才能互相传话,拿帝父的玉简,根本联系不上周玄澜。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道:“兄长还回去就是,再找找。” 沈流响:“我刚传音了。” 徐星怜:“……” 她强扯出一抹笑,试图安慰,转眼帝云宇身影出现在长风亭,后方跟着徐星辰。 帝云宇看着亭内,眉眼微微拉耸的青年,语气听不出喜怒,问:“想拿回玉简?” 沈流响点头:“不然晚上睡不着。” 帝云宇不由皱起眉头,沉吟片刻,一枚玉简出现在他掌心,其上刻了个周字。 “既然如此,给你个机会,” 一条凭空出现的细绳缠上玉简,下一瞬,绕在了帝云宇手腕。 “玉简就在这,离宫之前,你大可以来抢,抢到就还给你。” 徐星辰与徐星怜皆是一愣。 在帝父手里抢东西,谁抢得到手? 沈流响却是面色一喜,问:“只要抢到就行,什么方法都可以么。” 反正他惦记玉简,夜不能寐,不如放手搏一搏。 帝云宇:“自然。” 沈流响唇角勾笑,语调微扬:“那帝父要小心了。” 帝云宇听见‘帝父’两字,微微怔愣,须臾眉梢轻挑:“你也要小心,我不会留手。” 话音落下,沈流响出其不意,玉白的手伸向玉简。 但帝云宇轻轻一拨,差点碰到玉简的手便被弹了回去,并且他力道稍大了些,直接将气势如虹的沈流响震出长风亭。 砰咚——! 远处草地砸出一个大坑。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徐星辰与徐星怜尚未反应过来,就看到沈流响从坑里爬出来,灰头土脸,很是狼狈。 帝云宇不置一词,拂袖离去。 “兄长没事吧,”徐星怜上前搀扶。 沈流响被灰尘呛的咳嗽了声,摇摇头,“没事。” 他只是试探一下,帝云宇反应太快了,他甚至怀疑在其眼里,自己出手动作是不是像乌龟一样慢。 徐星怜抬手,帮他捻下发间一根小草,“兄长想从帝父手中抢回玉简,难如登天,还是另寻他法吧。” 沈流响却盯着帝云宇离开的身影,眉眼露出几分锋芒:“还有九日,他总会露出破绽。” *** 是夜,月上枝头。 帝云宇寝宫内,一片静谧。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屏风后,探头望向床榻上的人。 帝云宇阖着双眼,眉宇舒展,盖着绒毯一动不动,向来用金冠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散在枕侧,给他增添了几分松懈姿态。 沈流响目光从他脸上划过,看见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毯上,一枚玉简静静垂在旁侧。 沈流响小心翼翼地朝床榻挪去,屏了屏呼吸,指尖朝玉简探去。 砰啪——! 寝宫大门开了一瞬,又立马关了。 听到动静,在宫内巡逻的侍从第一时间赶来,看见倒挂在一棵古树上的沈流响。 “少、少君,这是做什么?” 先前沈流响猝不及防被扔到树上,幸而双脚及时勾住一截树枝,才没有头朝地落下,成为倒栽葱。 他腰间使力,手上拽住树梢,慢吞吞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