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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云宇道:“记载封印之地的真卷轴,在妖都,去八荒的那人,应当是根据假卷轴而去,发现不对劲,转而去了妖都。” 沈流响凑近看,假卷轴有帝云宇施的法术,能感应到另两个方位,确实离得极近。 一旁元婴见状,掂起脚,发现矮了点看不到,叹口气,抱着墨块继续磨,动作很是谨慎小心,生怕衣物再沾上墨汁。 帝云宇将卷轴交与沈流响:“拿着它去妖都。” 沈流响点头,想起徐星怜,便道:“星怜一直想去外界瞧瞧,帝父为何不让她出宫?” 帝云宇:“她体质特殊,去外面会有危险,尤其是妖界。” 沈流响表情微变:“是何体质?” 原着略有提及徐星怜,在妖界失踪了,时间正好在帝云宇陨落前后不久,徐星辰派来许多人找,最终无果。 帝云宇:“空灵体。” 沈流响愣了下,正想说不曾听过,就听帝云宇道:“我命名的。” 沈流响:“……”看来不是他孤陋寡闻。 帝云宇解释道:“她幼年在妖界失踪,被我寻回后,体内住了一只妖兽。” 沈流响瞪大了眼,绕砚台打转的小元婴耳朵微动,闻言虽听不懂,但配合沈流响努力张大嘴,发现帝云宇投来视线,才悻悻的收回惊呆表情。 帝云宇:“你可知世间有个炼化妖兽的邪术?” 沈流响摇头,思及在麒麟城时不少人将素白澈当作朱厌,恍然大悟,多半他炼化了朱厌,收回己用,不过,“以凡人之躯如何能承载妖兽之力?” “所以是邪术,成功者甚少,即使成功后续也会遭到妖兽反噬,”帝云宇语气微沉,“但星怜不会如此,她身体像一个天然的牢笼,能囚住妖兽且己身安然无恙。” 沈流响惊了一下,如此说来,若用徐星怜炼化强大的妖兽,再控制她,相当于多了一大助力,“何人所为?” 帝云宇道:“我赶到时那些人已经撤走了,没发现人,好在她体内的妖兽不难对付,我才能保她无恙。” 沈流响沉吟片刻:“星怜不记得这事,帝父该告诉她,不然长此以往她心里多少会有愤懑。” 帝云宇却道:“又不是好事,要她记着做什么。” 沈流响正要回话,放在书案的手被一只小脚轻碰了下,“墨磨好了,唔,有些累,想回家。” 他嘴里的家,就是丹田之处。 帝云宇将墨块从元婴怀里拿出,揉了揉脑袋,修长的手指在小身影上轻轻一拨,送回沈流响丹田,随后问道:“今日修行了什么法术。” 沈流响:“斗转星移。” 帝云宇摘下腰间玉佩,抬手递去,沈流响下意识接住,落在掌心的玉佩散着暖热气息,其上刻着的帝字闪着细碎金光,很是璀璨。 沈流响惊叹之余,听见帝云宇道:“既然如此,与我换一下。” 沈流响:“诶?” 他哪会得那么快,站在原地踌躇片刻,硬着头皮运起灵力施法。 室内寂静一瞬,又一瞬。 帝云宇沉默了,打心底觉得个把时辰过去还学不会,有点笨。 若徐星辰与徐星怜如此,他只想轻声安慰,但面对沈流响,不仅不想安慰,甚至有种打击嘲笑的念头。 不过他控制住了,带着一碗水端平的想法,起身拿回玉佩,在沈流响肩膀拍了下,“修行不急于一时,回去早些休息,明日去妖都。” 他走到门口,与书案旁的身影换了位置,演示一遍,“是有些难度,一时半会学不会正常,莫要气馁。” 话音落,门就合上了。 沈流响愣了下,没想到帝云宇会出声安慰,正升起一抹感动,就听到室内飘出一个低笑,“有些难度?呵。” 沈流响:“……” 他磨了磨牙,朝住处方向走去,半路拐到周玄澜门口,里面亮着灯,不及他敲门,房门已经开了。 周玄澜手持平日与敖月等人交谈的玉简,神色看起来颇为凝重,沈流响当即道:“出什么事了?” 周玄澜放下玉简:“刚收到消息,清凌宗主现身妖都,与衡九阴斗法了。” 沈流响脸色一变:“师兄怎样了!” 衡九阴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凌夜纵使修为再高,也不可能用短短数十年的修为与之抗衡。 凌夜不是争强好胜,嗜杀之人,突然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又是找大妖王的麻烦,又是三番四次想置周玄澜于死地,这些举动,沈流响百思不得其解,但听闻这消息,还是下意识担忧起来。 周玄澜道:“受了伤,不知行踪。” 说完,他看到沈流响神色微紧,“师尊不必过于担忧,据敖月所说,衡九阴也受了伤,没在凌夜手中占到多大便宜。” 沈流响松口气,瞅了眼周玄澜,垂下头微叹:“师兄屡次想杀你,我这般……” “这是我与凌宗主的事,”周玄澜打断,认真道:“弟子还要弄清他执意杀我的理由。” 麒麟城时,他急回八荒,是凌夜在八荒大肆破坏的缘故,以为对方想逼他出来,没想到回去发现,凌夜并非针对他而来,倒像在找什么东西,不惜把所到之地翻个底朝天。 不过,这不影响凌夜瞧见他,就露出杀意。 沈流响揉揉眉心,惦记着去妖都最好能见凌夜一面,问清楚,瞧他徒弟哪里不顺眼了,非要和一条龙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