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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响呛了声,赶紧闭紧嘴,眉头深深拧起。 可没过多久,糖人甜味儿又来了,沈流响抿抿唇,没忍住再次张开嘴,又是一匙药涌入。 如此重复,在糖人不断勾引下,沈流响喝完一碗药。 他嘴里尽是苦味,昏沉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吃点糖好难,好在,小片糖人最终落到了嘴里,这次不跑了。 待上好灵草见效,沈流响额间guntang温度褪去,微睁开眼,晃荡荡的视线中,捕捉到床边的修长身影。 周玄澜将药碗递给宫人,衣袖被拽了下。 力道虽极轻,那只玉白的手却紧紧抓着,指尖泛白,不松开。 “周玄澜……”沈流响嗓音微哑。 仿佛在进行某种确认,蒙了层水雾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他,唤他的名字。 伺候的宫人尽数离去,周玄澜脸上阴晴不定,须臾俯身,修长手指将沈流响下颌抬了抬。 他盯着那双凤眸,一字一顿道:“别把本座当成你那徒弟,否则……” 周玄澜指尖微紧,在白皙下颌留下淡红指痕:“饶不了你。” 沈流响吃痛,清醒了几分,闻言皱眉反驳道:“你本就是他。” “不是。” “你是。” “……” 周玄澜心头燥意横生,在他认知里,他不可能是那个徒弟,沈流响这般,分明是把他当成影子,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会变成谁的替身。 在沈流响一遍又一遍认定他是后,周玄澜黑眸变得幽深,冷冷望着床榻上的人,将抓紧衣袖的纤长手指,一根根掰开。 随后又握住,将沈流响的手放在心口位置。 “如果我是你徒弟,喜欢你,心该是热的才对,” 周玄澜盯着沈流响,像要将某道伤口撕开,血淋淋,赤裸裸地摆在沈流响面前。 “可我的心是冷的,从未暖过。” “还是说,你做了什么,让它这般冷。” 沈流响脸上血色全无,白得吓人,他指尖发颤,想将手抽回来,但被周玄澜用力按在心口,动弹不得。 周玄澜瞧他表情,薄唇微勾,异常快意。 该认清了,他心想。 但下一瞬,周玄澜怔了怔,视线中,沈流响那双漂亮凤眸,忽地滚落出泪,一发不可收拾。 周玄澜浑身僵住,贴在心口的手滑了下来。 ……怎么哭了。 整夜睡在走廊不哭,白日被迫待在阁楼不哭,怎么这会儿哭了。 周玄澜心突然慌了,伸手想触碰沈流响脸颊。沈流响侧过身,细软乌发散在枕间,一言不发地将脸埋在被子里。 周玄澜神情微变,上了榻,将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下意识搂到怀里。 他抓着一只手往心口按:“重新再摸摸,热的,其实是热的。” 沈流响:“是冷的。” 周玄澜心乱如麻,脑中乱糟糟的什么都理不清,一举一动都不像自己,甚至慌不择路的解释。 “最近天冷,冻着了,你是暖的,给本座捂捂就热了。” 话落,听见怀里青年噗的笑出声。 周玄澜:“……” 装的,骗他。 周玄澜脸色骤沉,落在沈流响腰身的手收紧,使了些力让人贴近,又怒不可遏往外轻轻一推,“尽使这些骗人的小伎俩,离本座远些。” “不行啊,” 沈流响哑着嗓音,伸手缠住他,将脸埋在熟悉的肩窝,“我离远了,你心口又冷了怎么办。” 周玄澜察觉他脸上湿意,沉默一瞬:“师……是热的,别怕。” 待沈流响沉沉睡去,周玄澜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俊脸满是烦躁表情。 他该将人扔出去,他该去修行,去处理事务,而不是日上三竿,还纵容人窝在他怀里睡觉。 周玄澜黑眸散着戾气,随时间流逝越演越烈。 濒临爆发的那刻,一只手朝沈流响探去,狠狠掖了下被角:“不许乱动。” 第112章 一觉睡醒,风寒好了。 沈流响躺在宽敞的床榻上,侧卧着身,长睫轻启,一张俊脸猝不及防闯入视线,闭着眼,鼻梁高挺,唇形很是好看,薄而浅,透着几分润。 沈流响看了会儿,想伸手摸摸脸,可惜半路被拦住。 周玄澜阖眼小憩,知道沈流响醒来,刻意看看人打算做什么,没想到,对方不厌其烦地盯看他。 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抹目光,从他脸庞一寸寸掠过,时而浓烈时而轻浅,像根羽毛,时不时拨弄一下,扰得心痒痒。 周玄澜从未有过这般感觉,仅被瞅着,就能生出如此多感知,他忍着没打断,估量着身旁的人打算看多久,谁知对方得寸进尺。 周玄澜微眯起眼:“光看不够,还想上手。” 沈流响:“你生得俊,忍不住。” “用不着你说,”周玄澜浅勾薄唇,难得不是冷笑嗤笑,松开他,“醒了就下去。” “我还能再睡一觉,”沈流响作势往被窝里钻,被按住,同时修长有力的手搭在他腰身,灵力聚起,要将他扔出去。 沈流响赶忙手脚并用,缠在周玄澜身上:“别丢我!” 他这番努力让腰间的手一顿,旋即力道更大了,沈流响愁得拧眉,思忖间,眸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