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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响一觉醒来,不见周玄澜身影。 他想起睡梦中,周玄澜似乎在耳边说过要出去,便揉揉脖颈,兀自起身,穿戴整齐出了门。 今天是徐子灵与人结为道侣的日子,一大早,仍有不少贺喜者赶来,路途较远的清凌宗和剑宗弟子也抵达了。 沈流响来到合籍大典举办之地,只见最前方是座宽阔高台,其上摆放着合籍所需的各种东西,离高台最近的是七八个空中楼台,乃徐家招待贵客所建,装扮都极尽奢华。 如位于正中央的楼台,四面悬着紫金薄纱,长长的玉阶与地面相连,最是醒目耀眼。 其他楼台也各有千秋,除了最右边的楼台,颇为奇怪。 与其他精心搭建的楼台不同,最右边的楼台,一瞧便是粗制滥造,用的朽木制成,从上至下的阶梯窄而高,没有纱帘遮掩,透过栏杆能看到其内仅摆放了桌椅,在其余楼台映衬下,透足了简陋的气息。 这一与众不同的楼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徐家安排客人,待遇与身份相匹配,这些空中楼台,多是为大陆顶尖人物准备的,如正中间的,是为帝君准备,而旁边,则是仙宗宗主等,即使人没来,也要全部备好。 其余来客,则安排在后方场地。 如此一来,这右末简陋的楼台显得格外奇怪,既然有身份能坐上去,为何徐家又如此招待,难道不怕将对方得罪。 众人猜测纷纷,直到看见一个红衣青年在侍从引路下,走近该楼台,才恍然大悟。 “难怪,原来是给他准备的。” “这般明目张胆的折辱,不妥吧,好歹是星辰帝君的兄长。” “别忘了,虽是兄弟,指不定争帝君之位时有多仇恨对方,何况,徐家哪敢如此,归根结底还不是帝君的意思!” “昨日帝君带沈流响来时,不少人说兄弟间和睦,原来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沈流响如今修为大跌,仅是元婴境,帝君一根小指头都能摁死他,哪里还会顾忌他,没瞧见昨夜帝君远远瞧见,只冷哼拂袖离去,怕是早就看不惯他了!” …… 沈流响仰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楼台:“这是给我准备的地方?” 侍从应了声是,随后冷淡的离开,沈流响伸手触上楼梯,稍用了些力便听见吱的一声,木梯轻晃了下。 沈流响神情似笑非笑,本以为只有徐子玥一个,如今看来,整个徐家都有意思。 大典没多久就要正式开始了,广场内人潮涌动,沈流响放开神识,发现楼台桌上什么都没有,去端了果盘,正打算登上木梯,忽地被人叫住。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身着梅花纹白袍的青年,穿的是清凌宗服饰——唤他沈师叔。 沈流响眨眨眼,唤他师叔的当是师兄的弟子,他在清凌见过,这弟子在与周玄澜那场弟子间的比试中取胜了,间接促进他丢了一万灵石。 但时间太久,沈流响不记得对方名字了,幸而耳朵灵。 不远处有人小声道:“凌夜仙尊辞离宗主之位后,就让给了他徒弟凌幕山,这宗主行事颇为低调,没想到,今日竟然来了,徐家好大的面子!” 沈流响朝他递去果盘:“原来是幕山师侄,要吃果子吗?” 凌幕山轻笑摇头,随后指向一处楼台:“许多未见师叔,看师叔孤身一人,不如去师侄那边。” 凌幕山身为清凌宗主,自然坐的是空中楼台,徐家不敢有丝毫怠慢。 沈流响心下了然,凌幕山这是来给他解围的,唇角勾了下:“多谢师侄,不过……” 他话尚未说完,听见一个声音:“沈香哥哥。” 沈流响闻声望去,看到率领一众剑宗弟子赶到的赵霖,眉梢挑了下,心道徐星辰说的没错,来这确实见到不少熟人。 简陋楼台本就格格不入,吸引人注意,加上凌幕山赵霖等人的接近,越发吸引了不少目光。 其中一道,饱含炽热激动。 大千宗长老无奈地回头,看躲在他身后,张望红衣青年的冥谈,提醒道:“宗主,再不上前邀请,仙君可要去别人的楼台了。” 冥谈涨红脸,磕磕绊绊道:“我、我也想去,但会不会太、太唐突了。” 长老叹口气:“要不我代宗主去请。” “不可,这样显得多不重视,我、我亲自去,应该勉强有邀请仙君的资格吧,”冥谈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远处身影,正紧张中,看到向沈流响靠近的一群人。 他眼神一厉,快步赶了去。 沈流响端着的果盘被一道灵力打落,果子散了一地。 徐子玥在妖界养了许久的伤,总算好了些,便带着三生石从妖界急匆匆赶回,不曾想刚到家不久,就瞧见让他被妖帝打伤的罪魁祸首沈流响。 徐子玥当即率领随从围了过去,尚未走近便是一道攻击,不过被沈流响躲了去,仅击中果盘。 徐子玥冷哼一声:“什么阿猫阿狗都配来参加大典了,有请帖吗?” 沈流响甩甩手。 凌幕山与赵霖皆脸色骤沉,挡在他身前,不过不及两人呵斥,一旁传来怒喝:“哪里的小兔崽子!找死!再敢出手我定废了你这只爪子!” 冥谈暴怒现身,一只腿还被长老死命拽住:“宗主!大庭广众下注意形象!这是帝君的亲表弟,深受喜爱,也是整个徐家的掌心宝!您可千万别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