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贱攻的那些年[快穿]在线阅读 - 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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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走在学校外面的街道上,崔安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一次主动拨打了那个号码,却一直没有人接通,连他都要抛弃自己了吗?

    然而,刚挂掉电话,手机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以为是那人给自己回拨了,崔安激动地拿起手机,却发现打电话来的是朱顺。

    朱顺?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不是一向看自己不顺眼吗?

    “喂!崔安,薛成死了,还有三天过头七,你要有良心,就回来送送他吧!”

    朱顺在电话那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道。

    “呵!崔安,你知道薛成是怎么死的吗?他打工这么多年,钱全都给了你,连伯父要十几万的治疗费都拿不出来,只能去卖肾。最后,只有一个肾还要在工地干体力活,累死了。

    崔安,你听清了吗?薛成是累死的,活活累死的!你终于满意了吧!再也不用看到他了吧!”

    说完,也不等崔安有所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死了?他死了?薛成死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就这么突然,死了呢?!

    哈哈!卖肾!工作了十年连十几万的医疗费都拿不出来,只能去卖肾!真可笑啊!

    都是自己的错,自己趴在他身上足足吸血吸了十年,最后,还把他害死了!

    自己拿着他的钱去给林媛那种人买各种名牌衣服化妆品,却让他窘迫的只能去卖肾换钱,最后还累死在工地上!

    自己怎么,不去死呢!

    ——

    十年后

    崔安现在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金融顾问,在这个城市也早已有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他把自己的父母和薛成的父母都接过来照顾。

    将近三十岁的他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父母为他的婚事cao心不已,他却早就决定了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他所有的感情早就在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随着那个人走了,可恨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

    他和他已然阴阳两隔。

    “薛成,我来看你了。”手捧着一束雏菊,崔安直接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靠在了墓碑上。

    不经意间裸露的手腕上手臂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在得知薛成去世之后,他就像疯了一样。曾经无数次尝试过自杀,却在最后一刻自己放弃。

    薛成已经走了,他的父母还需要照顾,如果自己再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开了怎么办。

    在这十年里,他无时不刻不在饱受思念和愧疚的折磨,他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每当他对于薛成的情感将自己压得透不过气时,他就只能通过自残、通过身体上的伤痛来缓解。

    不知是手臂上,他的腿上腹背也早已遍布伤痕。实在是那悔恨、那痛苦太过浓烈,他只能这么承受。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我好累啊,好想你。”

    张开双臂,衣袖自然地向上皱起,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手臂。但崔安却毫无所觉一样,只是牢牢地圈住了那墓碑,将头贴在冰冷的石碑上靠靠在那笑得阳光的黑白照片的旁边,也缓缓地安心地笑了。

    第45章 第四个世界(一)

    凌云宗作为修仙界的第一大门派, 一向是天下修真之人朝圣地。每十年一次的门派招新,更是吸引了无数散修、家族将自己的孩子送入这第一门派。

    今年,又是凌云宗十年一次的招新之年, 宗门山脚下的城镇早已变得人流如织。客栈内, 酒馆内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往日里目下无尘,风度翩翩的修士们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了, 哪里有个空的地方就往哪里挤,手里紧紧地牵着孩子,紧张地不行。

    明明已经提前半年了,却还是艰难地进入这个小城镇。小镇外面还有不计其数的人无法进入, 只能排队, 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不同于外面的热闹和繁华,无论什么地方, 总会有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

    何沅就蜷缩在这么一个昏暗无人的角落里, 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沾满了泥污, 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 青紫遍布,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咕!”肚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叫起来, 一双黑乎乎的小手放在肚子上不停地往下按着,似乎这样就不会感受到饥饿了一样。

    睡吧,睡吧!何沅这样告诉自己,睡着了就不会痛不会冷也不会饿了。只要熬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就是凌云宗开山门收徒的日子了。

    只要自己被收入了门中,哪怕只是一个外门, 他也有了机会。只要给自己一部可以修炼的功法,他终有一天会站在巅峰,将所有欺辱自己的人全部杀光。

    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的父母是怎么被那些所谓的亲人给杀死的,就因为一个意外所得的上品功法。那些平日里总是一副慈爱和善的人就露出了真面目。

    父母死前那因无法相信而死死瞪大的双眼,和伤口处喷涌而出的鲜血,那幅血腥残忍的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在了他的心上。

    父母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拼死将他送走,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山林中。幸好只是在外围而不是在深处,何沅走了几天终于走出了这座林子。

    好在山里野果野菜什么都是不缺的,他这几天饿了渴了都是靠吃野果解决的。虽然这野果又涩又酸,但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嫌弃呢,只要吃不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