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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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艾小岫一脸奇怪,“你身上怎么会有两种毒素,嗯……” 那个黑袍杀手一听此话,飞快往后窗飞去,用力撞破后窗,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野中。 站在门口刚准备进门的闻长安愣住了,立刻询问道:“尊上,你没事吧?” 艾小岫摇摇头。 闻长安扭头冲慢腾腾赶过来的季伯兮道:“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过来!” 季伯兮:“……” 尼玛,我也想快一点啊,可是我步子一大就会扯到屁股。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屁股不疼! 季伯兮绷着脸,紧赶慢赶赶了过来。 “发生了何事?” 他探头一看,便见屋内一片狼藉。 季伯兮皱眉:“这里是叔季子的房间,他……” 他苦笑一声,“他原来是别处之人吗?” 闻长安看向他,“你们追魂谷也有别处的卧底?” 季伯兮耸耸肩,“天下几大势力中有哪个没有别家的卧底呢?就算是你闻家中也必然有吃里扒外的。” 闻长安:“那你能知晓这人是哪里派来的人吗?” 季伯兮摇摇头,“这我不知情。方谷主原本有伯仲叔季四个入室弟子,伯师兄早些年亡故,就只剩下我、仲叔齐和叔季子三人了。” 艾小岫:你丫谷主起名可真懒,反正就是伯仲叔季每两个字排列组合取得你们的名字呗! 季伯兮徐徐道:“如今仲叔齐被人关进了牢里,叔季子是别家卧底,如今这追魂谷可就剩了我一人。” 艾小岫:“这不是挺好的嘛。” 季伯兮一噎。 合着你是真对追魂谷没有半点兴趣啊。 季伯兮转而道:“若论叔季子是哪一家的卧底,那范围可大了。” 他举着手指,为艾小岫说起了天下大势。 “如今世道尚武,以紫品为上,每个紫品都是一方势力。现在天下四分,东边是咱们雍国,西边是峦国,南面是南国,北面则是原国,每一个国家都有一名紫品高手坐镇,再加上追魂谷的方晏、鹿儿林的梅一枚和不知道在哪片冰原雪山上的君不梦,这世上原先总共有七个紫品高手组成的势力。” 季伯兮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艾小岫,却见她单手支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头。 “卧底在追魂谷的叔季子大概就是另外六家中的一员。” 闻长安蹙眉道:“我想,这人不会是雍国那位紫品高手派出来的,毕竟,咱们雍国的紫品高手可是太上皇。” 他轻轻瞥了艾小岫一眼。 若不是艾小岫是女子,他定然以为她便是那位雍国的太上皇陛下。 不,等等! 如果说,她就是那位太上皇呢? 太上皇为什么不是女人? 如果太上皇当皇帝期间一直女扮男装呢?这是不是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太上皇一直没有娶后纳妃,甚至连广选秀女也未曾有过,那太上皇一直无后,不得不将自己的皇位交给自己的侄子的原因也有了! 天啊! 闻长安微微睁开眼,神情震惊又慌张。 如果他所想的一切都是真的,也正好能够解释为何天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紫品高手,她的身边又为何一直会有高手护着她,甚至还可以解释她为什么看上去背后颇有势力的样子。 毕竟是以一国作为势力的太上皇啊! 闻长安良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艾小岫唤了他好几声。 闻长安:“什么?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季伯兮一脸嘲意道:“闻家家主大概是年纪大了,连耳朵也不好使了。” 艾小岫笑了笑,“我们在说要开始检查身体了,你要留下来看着,还是要出去?” “检查……身体?” 闻长安看看一脸泰然的艾小岫,又望望手捏着腰带的季伯兮。 唔,如果艾小岫真的就是雍国的太上皇的话,那个迷恋美少年们的传言也就解释的通了。 毕竟是一国之主,习惯一对多了。 闻长安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试探一下,如果艾小岫真有这样一个背景,那他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与她搭上联系。 他淡淡一笑,“我就在这里坐着,季兄你不介意吧?” 季伯兮原本心中还热乎乎的,见他死皮不要脸,什么旖旎的心思也没了。 他翻着白眼道:“我说介意,你能出去吗?” 闻长安沉着优雅一笑,“我会当作没听到。” 季伯兮:呸! …… 虽然闻长安坐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他,可季伯兮脸皮多厚啊,前脚刚被艾小岫戳破计划,后脚就能降下身段,摇尾乞怜,如今只是被人盯着更衣而已。他当着闻长安的面对艾小岫施展美人计都不带怵的。 季伯兮的手指划过腰带,轻轻一抽。 艾小岫捂着脸,头疼道:“你能不能麻溜一点!我还要回去睡美容觉!” 季伯兮:“……” 他一气之下,稍稍用了些力气。 “嘶——” 轻微的撕裂声响起。 季伯兮猛地一僵,脸色煞白。 闻长安:“嗯?什么声音?”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却见季伯兮伤口又开始往下滴血。 “……” 他捂着额头,感慨道:“不愧是面对严刑拷打都不能让其动摇的追魂谷杀手啊,我如今算是领教了。” 伤口都烂成那样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跟他相斗? 闻长安一脸赞叹,季伯兮只想呸他一脸。 艾小岫无奈道:“抱歉,差点忘了你还有伤在身,来先治疗你那处的伤口吧。” 季伯兮脸颊泛红,硬着头皮道:“我无碍,这点小伤唾口唾沫一抹就好了。” 艾小岫幽幽道:“那你大概要把自己的舌头舔肿。” 季伯兮瞪圆了眼睛。 “你、说、什、么?” 艾小岫轻咳一声,拍了拍旁边的长榻,“来,上来趴着。” 季伯兮捏着散落的衣摆,一步步走上前。 艾小岫:“扭捏什么啊,你当侍寝吗?” 季伯兮真是被她堵的心烦气躁。 闻长安意味深长地看了艾小岫一眼。 她刚刚用了“侍寝”对吧?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她已经习惯用这个词了? 艾小岫简直受不了季伯兮这个磨蹭劲儿,“你快着点,放心,不会把你脸皮揭下来贴上去的。” 季伯兮说不过她,只得恶狠狠哼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趴在长榻上。 艾小岫从羊包里掏出那把光刀。 她按亮光线的那一瞬,闻长安和季伯兮都紧张起来。 艾小岫三下五除二将他被血rou黏在一起的下裳隔开,又用类似涂抹笔的东西在他伤口上勾勾画画。 季伯兮扭过头,脸颊赤红,连脖子都染上了红晕。 他手指紧紧攥着长叹边缘,指尖泛着桃花似的粉。 季伯兮忍住疼,眼中泪光点点。 艾小岫迅速将东西仍回羊脖子上的小包里,“快别哭了,已经完成了。” 她单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审视着季伯兮的身体报告。 他身上也中了两种毒。 她对比了一下叔季子身体里的毒素构成,发现他们两个都中了同一种毒,另外一种毒的成分却不一样。 季伯兮缓缓松开手,呼出一口气。 他双手搭在一处,抵在下巴下。 季伯兮轻声道:“追魂谷内的杀手在可以出任务的时候都会被谷主种下一种毒,毒名相思蕊。”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服用相思蕊来克制药性,否则,毒药发作的时候会让人痛不欲生。” 季伯兮:“杀手们学过忍受酷刑的功课,但即便是我们也熬不过相思蕊的痛苦,那种痛苦你知道吗?” 艾小岫点了点头:“嗯,像女人分娩时候的疼痛?据说疼痛等级中分娩等级是最痛的。” 季伯兮:“……” 明明刚才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她到底是怎么就凭借着一句话就让他心情骤然由阴转晴的啊? 季伯兮这次还是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却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