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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凤辞说:“广阳都夜景极为繁华,若你想看,我可带你去一个地方。” 闻雪朝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刚刚点头,便又被赵凤辞像鸡崽似的拎了起来揽在怀中。他运起气向半空一跃而起,闻雪朝本又欲惊呼出声,被赵凤辞警告的眼神震慑了一番,便主动闭上了嘴。 五皇子一定从未抱过女人,姿势竟如此生疏。 闻雪朝虽被赵凤辞紧紧抱在怀里,但赵凤辞却像是在抱着个破麻袋飞驰。闻雪朝时而被锢得喘不过气来,时而头向四处仰倒。似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许久,被赵凤辞放下时才又喘过气来。 不知为何,闻雪朝蜷缩在怀中时,赵凤辞便觉得自己心跳得比往常厉害。闻雪朝衣袍上的植物香气迎风散开,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引得他心烦意乱。赵凤辞脸微微有些发烫,将闻雪朝放下后,便转过身背对着他。 两人所处之地是皇宫西侧的钟楼殿顶。钟楼高达三十余丈,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广阳都。 他想起闻雪朝摔下树时受了伤,又回头低声问:“你身上伤如何了?” 闻雪朝喘了几口气,见赵凤辞正看着自己,便随意挥了挥手:“不过是几道小口子,明日便好全了。” 赵凤辞见闻雪朝并无大碍,示意他跟上自己。闻雪朝胆子已比之前大了不少,他将脚轻轻踩在笔直的殿脊上,小心翼翼地跟上赵凤辞。 赵凤辞见闻雪朝仍有些紧张,开口道:“你若觉得不安,可拉住我的腰扣。” 闻雪朝忙伸出手拉住了赵凤辞腰上的带子,继续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向前走。 两人不久后便行至一个木制的高台前。这座高台架在钟楼之上,是晋安帝时期建立的瞭望台,如今早已被废置。 赵凤辞带着闻雪朝爬上了高台,两人并肩站在广阳都最高处,这时只要向下俯瞰,便可以看到整个广阳都的景象。 闻雪朝发出了欣喜的惊呼。原来家家户户早已点起了灯,整个广阳都灯火通明,耀眼的光亮阡陌纵横,绵延不绝地向远方铺展开来。 “从前在雁荡关时,我曾随军值守关隘。关外的胡人城镇也是这般灯火通明。有时我心中会想,征战杀人有何用,开疆扩土又有何用,有时不过是扰人清静,反倒打破了这万家灯火。” “祖父有时说我心无大志,镇北男儿应当愈战愈勇,不破胡夷终不还。但我毕生所愿,唯有守得一片安宁而已。”赵凤辞说。 “我与殿下想的倒是颇为相似。”闻雪朝,“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但若胡人犯我大芙,破我河山,便只有以战止战这条路。” 身旁人的声音有些微颤,赵凤辞转头看他,只见闻雪朝的眼神炯炯,万家灯火映在他的眼中。 第11章 忆帝京【十】 泾阳昭仪于永平二十七年诞下皇九子,因难产薨逝。靖阳帝念其生前温良娴舒,此次又孕子有功,加封正一品贤妃,赐皇陵下葬。 泾阳昭仪临终前有意将幼子过继给悦贵人,悦贵人是泾阳昭仪在宫中的姐妹,父亲曾是泾阳将军的副将,也是个深入简出的低调性子。靖阳帝原想将老来子交给皇后亲自抚养,但见泾阳昭仪苦苦哀求,心中有些不忍,便应下了。为皇九子的居所环境考量,晋阳帝没过多久便将悦贵人升至妃位,宫中一应配置也添了不少。 靖阳帝当初纳泾阳将军女儿为妃,一则考虑以此女为质,防备镇北拥兵自重。二则是因听闻泾阳小姐长得落落大方,与闭月羞花的宫中美人大为不同,心中颇有好奇。泾阳昭仪初入宫时,受皇帝宠爱有加,刚进宫不到一年便诞下了皇五子。可惜泾阳昭仪自那之后便深入简出,收起了曾经开朗活泼的性子。靖阳帝渐渐觉得无趣,加上皇后从中施压,便不常去仁明宫了。 但因泾阳将军屡战屡胜,民间为镇北军邀功请赏的呼声也愈来愈大。泾阳将军数次上书求皇帝下旨扩建镇北军。靖阳帝心中忌惮,将镇北府的奏疏压了下来,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升泾阳昭仪的位份,死前已至九嫔之首,以示帝王恩宠。 泾阳昭仪薨逝后,朝廷向镇北将军府发了讣闻。半月后,宫中收到镇北府快马加鞭送来的回禀,说是泾阳将军奏请入京吊唁女儿。 父为女发丧乃人之常情,更何况泾阳将军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怎叫人不为之动容。但朝中大臣却为了这事,在早朝上剧烈争吵了起来。 “臣认为不妥,”常参官说道,“镇北虽已多日无战事,但若将军离开雁荡关,延曲部恐怕会趁镇北边防松懈,派细作混入大芙。此事已不是头回,恐怕需得谨慎考量。” 常参官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脸色有些发青。礼部侍郎柳岩衷见君上盯着自己,便慢慢收回笑意,上前拱手道:“各位同僚不妨仔细想想,镇北军内部军纪有多严明。若是大将军南下几日防备便松懈下来,镇北军就不会以‘铜壁军’闻名于世。微臣以为,若大将军南下,松懈的反倒不是镇北军,却是延曲部。若将军做好布置,将镇北营造出首领离境军心不稳的假象,或许便是一次引蛇出洞的好时机。” 靖阳帝捋须沉思,似是觉得柳岩衷此言有理。 其余大臣见柳岩衷发话,皆未上前辩驳。这位柳大人可是永平二十年的状元郎,陛下属意的下任翰林院大学士。且此人极善思辨,若是站出来与他争论,恐怕会被驳到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