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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凤辞言简意赅:“救人。” 军中早些已收到太子夜闯皇宫的消息, 近两日皆在营中严阵以待,以防京城徒生变故。五殿下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要点兵入城, 此中意味让人不敢细想。 从前在镇北府时, 他曾同大帅抱怨:“广阳那太子胸襟如此狭隘,待来日坐上那位置,想必会将殿下视作眼中钉。” 泾阳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老翟, 辞儿有他自己的想法,容不得我们这些老东西再说三道四了。” 翟墨声音抖了抖:“殿下可想好了,若真率雁北大营入京, 今后便没了回头路。” 皇子私自率军入城,与储君正面对峙,谓之夺嫡。胜则称帝称王,败则死无葬身之所。 赵凤辞翻身上马,将手中令牌扔给翟墨:“我不悔。” 从皇帝下令处斩闻雪朝那时起,他便没了回头路。 雁北大营两万驻军兵马倾巢而出,大张旗鼓地朝广阳都进发。翟墨策马跟在五殿下身侧,只觉得殿下今日格外沉默。 他心中突然想起,殿下不是在广阳有个心上人吗?那姑娘家可知殿下今日欲与太子拼个你死我活? “大帅日日在我耳边念叨,还未见过殿下心上人的模样。”翟墨踌躇了一番,仍想劝殿下莫要太孤注一掷,“待殿下大胜而归,便带京中那小娘子给大帅见见吧。” 赵凤辞笑了下,眼中的冷意消散了些许:“好。”他顿了顿,又道:“待此事了,若他愿意,我便娶他过门。” 翟墨见提到那姑娘家,殿下眼神渐渐柔和起来,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殿下在这世上还有牵挂,胸中便已有丘壑,不会万事不管不顾,一心赴死了。 雁北大营行军至城门数里外,便见远处镶着银边的军旗迎风招展,已有大批兵马在城门前列阵。城门口的兵马见镇北军从琊山浩荡而来,立刻支起了枪矛,两军开始无声地对峙。 赵凤辞骑马走到队阵前,城楼下的军士见到赵凤辞,渐渐sao动起来。祝梁挥挥手,制止了身后的喧闹人声,拱手扬声道:“五殿下,许久未见了。” 赵凤辞看着眼前熟悉的延东兵马:“祝帅,别来无恙。” 祝梁叹了口气:“林副将接替殿下掌管西翼军,如今可是将西翼军打理得好好的。” “多谢将军照拂。”赵凤辞深深望了祝梁一眼,拱手道。 “没料到有朝一日,延东军也会成这天家纷争的棋子。”祝梁苦笑一声,“祝某奉太子虎符令,严守广阳城。殿下此番若是要率镇北军入城,祝某今日便只能得罪了。” 听到此话,延东军又陷入了嘈杂之中。许多将士都是几年前跟着五殿下在东境出生入死的老人。曾经并肩作战的同袍,如今却要兵戈相向,岂能不让人心凉。 身后镇北军的长剑皆已出鞘,寒光对准了延东军的盾牌与枪矛。 半晌后,只见赵凤辞缓缓开口:“赵启邈是持左虎符下令,命令延东军死守城门,不让雁北大营入城?” 祝梁垂眸不语,算是默认了此事。 赵凤辞从袖内取出一枚弦月形的玉牌,摊在手心:“祝帅,左虎符在此。” 祝梁死死盯着赵凤辞手心的玲珑月牙,心神俱震。五殿下这枚玉牌莹润光亮,与太子手上那枚的成色不相伯仲。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枚左虎符? “殿下,太子所持左虎符是圣上钦赐。”祝梁沉声道,“末将如何能确保,殿下手上的这枚不是赝品?” 赵凤辞握从衣襟处扯出了一根红线,解开了红线下挂着的香囊,从囊内取出了另一件月牙形物事。他在众目睽睽下,将两枚月牙形的玉牌相扣。月牙首尾相连,紧紧砌合在一起。 上弦阴,下弦阳,阴阳易位,君弱臣强。 左右虎符独一无二,双玉合璧无瑕,是真无疑。若左虎符的确是在五殿下手中,那太子手上那枚,便是赝品了。 祝梁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喉头动了动,半晌才开口道:“殿下曾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护祝容周全,如今这话可还作数?” 赵凤辞看着眼前的白发将军。祝家千金身为太子妃,若太子一朝成事,祝梁明日便能成为大芙的国丈。然而令祝梁心中长久有愧的,便是为了延东军饷,将女儿嫁入太子府之事。他视功名利禄如浮云,为皇家当了一辈子马前卒,如今不求其他,只愿女儿万事顺遂,不受牵连。 “叔公放心,祝小姐定会平安无事。” 祝梁仰头长叹一声,摘下了头盔。 “持虎符者如君亲至,延东军听凭殿下差遣。” ***** 赵启邈立在阶陛前,望着大殿上的镂空龙雕。 他已让靖阳帝拟好禅位诏书,再过三个时辰,待文武百官入殿朝拜,他赵启邈,便是大芙名正言顺的新帝。 “殿下,怀王带着雁北大营入京了!”玄袍侍卫匆匆走入殿中。 赵启邈转过身来,神色冷极:“祝梁三万人马守城,连个赵凤辞都拦不住?” 来人脑门上全是汗:“怀王刚入城,便带着兵马直接朝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赵启邈幽幽开口,眯起了眼眸。隔了半晌,他面上露出一抹恍悟神色,冷笑出声:“看来故人心易变啊。” 侍卫只觉太子殿下的笑诡异而可怕,身上汗涔涔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