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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王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瞧着卸了妆容的王妃, 站在门前等了半晌, 直到王妃轻唤两声, 他才回过神来, 双眸在王妃身上来回打量。 王妃略有不解,手中捻着发丝,不由道:“王爷这样瞧着妾身做什么?” 楚王轻抚着下颚,若有所思:“陛下刚过及冠,可这后宫却极为空虚啊,如若咱们能投其所好,给陛下身边送个姑娘讨得他欢心,是不是陛下就不会太为难我了呢?” 王妃凝视着楚王的双眸,嗔怒道:“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楚王忙抓住王妃的手腕,一脸欣喜道:“王妃,本王知道你表兄膝下有个姑娘,年方十六,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模样也是一等一的,王妃啊,不如明日你请你的表兄到府上坐坐,咱们为陛下牵牵线,若是陛下瞧上了你那侄女儿,那咱们后半辈子也就安稳了。” 王妃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王,凝思许久以后才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可在另外一边,宋琰却是满脸的愁绪,脸色阴郁,使得常禄都不敢近前伺候。 季昭示意常禄将洗漱的热水交给自己以后,便独自一人进了屋,瞧着宋琰后柔声道:“陛下,洗漱休息吧,莫要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宋琰只是抬眸瞧着季昭,轻声:“怎么你来伺候朕了,常禄呢。” 季昭站在洗脸架前,等着宋琰走过来:“常公公身体不太舒服,属下让他去休息了。” 宋琰揉了揉脑袋,起身走过来,用热水洗了洗脸后,这才清爽了不少:“替朕宽衣吧。” 季昭应声后,宋琰便伸开了双臂,任由着季昭为他解下腰带上的佩饰,以及解着衣裳的扣子,褪下衣裳,浅浅的龙涎香在不知不觉间传入季昭的嗅觉神经,不由的颤着双手将衣裳挂在衣架上。 季昭看着宋琰紧蹙的眉头:“陛下,虽然不知两位王爷如何惹怒了陛下,但是属下想说,许是英王殿下他们真的知错了,这不连夜出了王府回颍川去了。” 宋琰听闻忙睁开眼瞧着季昭:“英王回了颍川?” 季昭点头:“属下亲耳听到楚王与英王殿下说的。” 宋琰长叹一声,内心知道,这好好地机会又拜拜葬送了,如此便只剩下了燕王一个人了。 与燕王一起的,还有他的舅父淮阴侯,燕王当初野心勃勃,其舅父淮阴侯就是他最大的依仗,或许就算没有高昌王,在燕王的心里,他还是想做这个皇帝的。 一想到此,宋琰不由道:“明月,明日一早你便让余伯言来见朕,朕有事安排他去做。” 季昭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些许的不满道:“陛下,何事不能让属下去做啊?” 宋琰侧首看着季昭,这样的模样惹得他不由浅笑:“因为这事儿啊只有他能做,你呢,还是留在朕的身边,朕才会安心些,若你去办事,朕还要担心你的安慰。” 季昭听得一愣,心口有些热热的,不由道:“属下知道了,属下明日一早便让余兄前来候命。” 宋琰伸手揉了揉季昭的脑袋,随后才钻进了被窝里去。 季昭退出暖阁关上门,伸手抚上方才宋琰揉过的地方,他掌心的温度此刻深深地印在了季昭的心里,灼的他心发烫。 季昭只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长大,如果能够永远做宋琰身边的那个小孩子该多好,他会时常惦记自己,会夸奖自己,还会这样亲昵的揉他的脑袋。 季昭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长舒了一口气后才走出房间,回去告诉了余伯言皇帝第二天要召见他的这件事。 翌日天还未亮,余伯言便侯在的宋琰的卧房外,等着常禄伺候宋琰起床洗漱,等着一切收拾妥帖,得了传唤以后,余伯言才进到屋中。 宋琰一身枣红色的圆领大右衽的衣裳,左肩用金线绣着的团花十分惹眼,镶着红玉的发冠束着发髻,横着一支银簪。 这会儿宋琰抬着手,任由常禄为他系上腰封,挂上腰间的佩饰。 宋琰瞧着余伯言站在门口,不由道:“这件事对于朕来说十分紧要,余护卫一定要掩人耳目做好,在此之前,朕会在荆楚等着你的消息。” 余伯言连忙抱拳,神色大义凛然:“陛下吩咐万死不辞。” 常禄挂上最后一件玉佩后,宋琰才收手,将早就握在手中的玉佩交到余伯言的面前,认真道: “你可知道淮阴侯?” 余伯言想了想,旋即点头:“淮阴侯乃是淮阴人士,乃是燕王生母,当初傅贵妃的兄长,淮阴侯乃是吴江出生,曾经在北境立下过汗马功劳,后来与皇室联姻,迎娶了宗室的公主,而后,淮阴侯的亲meimei又入宫为妃,最后坐上了贵妃。” 听得余伯言将淮阴侯的来历了解的如此清楚,心中便放心不少,忙道:“这才朕让你做的,便是让你潜入淮阴,打探淮阴侯是否与燕王还有所勾结。” 余伯言愣了愣,甚为惊讶:“陛下……” 宋琰抬手示意余伯言不要多问:“此事十分危险朕也知道,可朕的确想要知道淮阴侯与燕王是否有所勾结,朕不好让楚王派人,故而只能从随行的护卫中挑选,齐若棠功夫虽好,可到底做事不如你细心,明月嘛,他还小,许多事朕交给他办不太放心,所以只能交由你去办。” 余伯言连忙解释道:“陛下吩咐,属下万死不辞,不敢又诸多疑惑,只是觉得陛下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属下做,倍感惊讶,陛下放心,属下一定不辜负陛下所托,定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