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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华甄的手慢慢攥紧被单,她真的喜欢他,所以每次听到他说赤忱话语时心中都是高兴的。 他力气很大,总是会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可他最怕她疼,次次都哄着她,她脑子像空白了一般,突然问李煦:“那你要不要陪我去见母亲?” 李煦莫名其妙说:“我见她做什么?她讨厌我都快写在脸上……” 他突然想到什么,话停下来。 钟华甄自己回过神,连忙道:“你说得对,母亲性子倔,总和我说你坏脾气,不想让我搭理你,是我想岔了。” 李煦坐了起来,眼睛把钟华甄的脸都看红了。 冬日的暖阳已经升起,照在窗子上,映得雪白。 他仔细算了算时间,唔出一声,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手头上还有事,昭王不知从哪得知的消息,但他肯定是想向世人表明父皇迫害贤臣,而我是在步父皇后路,意图谋害守雍州的他,我们半个月后回去,威平候的事我会为父皇请罪。” 青州那边已经很久没有钟华甄的消息,他也该和钟华甄回去一趟。 钟华甄有些结巴了,“这不太好吧。” 要是直接带他过去,不就搞得像见岳母一样?长公主恐怕会顿生气,把她扫地出门,毕竟长公主现在都没派人来接她,或许都不太想想见她。 “哪有什么不好?反正都是你自己提的,你在这好好等着,如果要去青州,我得提前做些准备,”李煦起身下床到木架子旁穿衣,没说自己把她的下落隐瞒下来,一点都没没告知长公主,昭王盯得紧,现在也不可能突然带她回去,“还有一些善后的事,我想我来处理比较快。” 钟华甄手肘半撑起自己,憋了小半天,憋出一句话道:“我觉得还是别了,真不太好,我随口说说的。” “那不行,做人得诚信,”他披上外袍,“我送你回去和别人送你回去都一样,别多想。” 钟华甄脱口而出的话就好像让李煦找到了动力一样,他还没在院子里清闲多久,又去了军营,钟华甄拦都拦不住。 李煦挑眉说:“你要是再拦我,我就把你抱马上,和我一起去军营,让那帮睁眼瞎的看看你到底是谁的人。” 钟华甄涨红了脸,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容貌出色,带面纱也遮不住一身气质,去给军营的伤兵治病时,有不少排队称病,就是为了看她,被龚副将严惩一顿,没人敢再犯。 但有好几次她回宅的路上都会遇到专门有人给她送东西,她甚至收过几封情书,被李煦誉为狗屁不通。 那天的他生了好大的气,吃完饭还气,闷声拿剑,又找出信,就要去找人单挑,要不是钟华甄死死搂住他的手不放,顺了他一晚上,把他炸的毛顺下去了,也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问题。 钟华甄还知道自己身份是什么,龚副将至今以为她是男儿身,连带几个偶然下听到的谋士也这么想,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看她的眼神都得微妙起来。 现在的她只能把李煦送出去,在家里想个折中的法子不惹怒长公主。 昭王派人捣乱丁城,为的不是镇仁侯,他在想什么李煦也猜得到,不过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把益州打下来,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有关威平候的事越传越大,尤其是青州,已经有人去问自己家在军营的亲戚,得到的答案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钟家也没给出回应。 长公主在威平候死后便独自一人带着钟华甄,替威平候守了十几年的寡,世人对她的评价很高,因为她为了威平候,已经做出太多牺牲。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忍着,顾大局出来将这个事实否认掉,但她现在就好像没了那种心思,巴不得让李煦陷入这种纷乱中,让他和昭王斗个你死我活,好让青州得利。 她的丈夫和唯一的女儿都因为李家出事,凭什么李煦要心安理得不受影响的继续攻城?要不是他,以钟华甄的性子,也不可能会跑出去。 李煦那边则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派兵直入徐州看守徐州余粮。 徐州的刺史是他的人,他派兵进去毫无波澜,轻轻松松把昭王的人送回去,昭王只能咬牙咽下。 昭王是仁王,这十几年来名声传得很响,不可能因为李煦而自毁名声。 而李煦打下益州之后,便不再是从前那个太子,他几乎没吃过什么败仗,打起仗来又狠又利落,旁人都有些怕他身上的戾气,但作为皇帝来说,他待百姓不错。 如果不是从青州传来的一个消息,他的心情或许会一直畅快到和钟华甄一起回青州。 有人来报,长公主爆出钟家世子有长子,今年已经两岁多。 李煦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速度都加快起来,但侍卫的话又给他泼了冷水。 照出生的月份来看,那孩子至少是在他和钟华甄那一次后的两个月怀上的,不可能是他的。 他猛地想起钟华甄的话,如果她有一个别人的孩子。 不可能,她怎么会允许别人碰她?一定是长公主从别处抱来的。 李煦在营帐内走来走去,只觉心中都闷了口气。 长公主重视血脉,他从前是张相外孙,她百般讨厌,随意抱一个野的回来充当威平候孙子,也不太可能。 钟华甄最听长公主的话,长公主不许她做的,她绝对不会主动碰,但长公主若要她做某些她不喜欢件事,钟华甄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