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生而为王[快穿]在线阅读 - 生而为王[快穿]_分节阅读_313

生而为王[快穿]_分节阅读_313

    孤立洛时等人,算是大多数后宫妃子默许下而行的算计,而她们大多数也不敢招惹一向横着走的王昭仪。

    可偏偏这不常出现的皇子一出来,竟彻底把这蒙在外头的“友善”面皮给撕破。

    他们大多数并不知道王昭仪如此讳莫如深的原因,可能让王昭仪这般人物都选择避让,还当着她的侍女的面说一时想不开就可能发疯杀人这样的话——

    这未央所的主人,变得不好惹起来了。

    最好不要得罪。

    这就是洛执风选择王昭仪下手的理由了,她是个最鲜明的标杆,只要戳中她一点,那些个暗中观望的妃子就不敢、也不能再做这么明晃晃的阴晦事。

    王昭仪这方给了其他后宫妃子明晃晃的警示,压下了她们不安分的念头。

    而那负责未央所的膳食的侍从的下场,也足够给轻慢的侍从敲响警钟。那皇子再落魄,也有一语断你们生死的能力!歇着点儿小心思吧!

    在处理完了对洛时他们安置的事情以后,洛执风的身体似乎又纤瘦了一点,他总让人看着苍白、病弱,似乎风吹一吹就可以倒下。

    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梁王的耳目,却也没想着找上暗卫,再进而找上这有血缘关系的自己的父亲洽谈、预警。

    不过……

    洛执风抬了抬眼皮子:“他该是察觉到了自己记忆的不对劲,所以才会监视着母妃和我们这边……”

    “他与母妃有夫妻名义,知晓她遭遇的全部不公……且猜得到母妃是和他有着相同处境的人,但他从未想过下一句命令。”

    这并不值得洛执风怨尤,但足够他从这和更多细节中,旁敲侧击出梁王的心性。

    他是最合适的孤家寡人,刚愎自用,冷漠无情,善于将一切牢牢抓紧在自己的掌心。这样的梁王是一个合适的皇帝,却无法成为洛执风选择合作的人。

    ——他恐怕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会首先想要将洛执风软禁起来,自己去做那真正的九天主宰。

    就算是合作,梁王也习惯了cao纵掌控一切,夺过话语的主导权。洛执风不信他。

    不依靠梁王,一个失去了继承权的皇子登上那个位置的可能少之又少,他要和臣子斗、和梁王斗,和这蒙昧的民众斗。

    从这方面看,洛执风已经一败涂地了。所以,他得走出去,离开这个“软禁”他的地方,将这算得上是可笑的皇子身份一并给抛去。

    “权力……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在洛执风轻飘飘的一席话,自己鼓起勇气以后,洛时头一回感觉到了权力无法割舍的魅力。

    但很快,洛时独自呆坐在那里了一会儿。他用药膏擦拭着身上新增的一点擦伤痕迹,往洛妃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他近乎是自语,又像是对安静下来的洛妃问了一句:“娘娘……我对那个位置有点心动了……但,不是沉迷于这样执掌生杀大权的权力。我只是想。”

    “我只是想……”洛时分辨着朦胧的视野上的色块,“我想让其他的人没有主宰我们的命运的权力。你也好,我也好,兄长也好,就算什么也不做,都能过得很好。我还想和兄长站在同样的高度,他变了好多,但好雄伟……”

    说完洛时又有点低落:“你说我这是不是奢望呢?”

    “也许……不是。”待在床上坐着被洛时暂且当做可以说话的清醒的人的洛妃,像是梦呓一样游离着轻声道。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竟有点儿清醒的人的清亮的感觉,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

    洛时被她突如其来的回复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转身去看洛妃,只看到在这一瞬间像是清明,又像是还在疯癫的洛妃耷拉着眼皮子,自顾自去玩儿手边的小摆件去了。

    他们都对于洛执风的消失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洛时总会有意无意地去看那间空出来的屋子,仿佛哪一天起就会看到他的兄长推开房门走进来。

    像现在这般……将阳光撒落在他们的身上。

    梁王得到了这个消息,脸色也是平静的,似乎对洛执风的做法毫不意外:“我知道了。”他是个清醒人,却谁也信不过。

    他信不过相士,信不过这似乎得了番际遇的病弱儿子。

    在之后,梁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叫暗卫去禀告洛妃和洛时的境况,但和之前相同的,他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就像是一个单纯的旁观者。

    而元国城池内,有一个戴着斗笠的青年信步走入。

    他将面庞虚虚地遮挡住,只露出有些好看的下颌和苍白的一截皮肤。看见他的人都知道这青年身体不大好,因为他走一步顿一下,手边还总是拿着方帕子,每一次咳过脸颊上都带上了些许病态的潮红。

    前来投靠元国的几近都是流民,洛执风这样的人物倒是少见得很,也就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

    有个人问他:“您这样的富家公子,身体又这样弱,怎么不带着侍从过来呢?您是要往哪里去?”

    洛执风抬手抬了抬斗笠,露出了一小截的模样,被血润得鲜红的嘴唇微扬:“我不是什么富家公子,我只是一方相士。”

    “为……天下太平而来。”他又轻轻补充了一句,浅浅的笑了一声,“啊,就当是我的一句戏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