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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炀这些年有多少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又有多少次是在飞行中遇到突发状况?他有害怕过吗? 沈徽明锁进了眉,尽可能地不去想这些,他接受不了任何糟糕念头的萌生。 他们被带到了酒店,头等舱旅客住在豪华间,条件算是还不错。 沈徽明的手机这会儿已经快没电,他换好衣服,给手机充上电,然后等着索炀联系他。 窗外依旧电闪雷鸣,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狂风加上暴雨,树枝都被折断了。 他有些担心索炀,等待的时候竟然有些焦虑。 为了缓解这种糟糕的情绪,沈徽明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差不多十二点,索炀终于发来了信息。 索炀说自己也到了酒店,问沈徽明这边情况如何。 沈徽明:一切稳妥,就是有些担心你。 索炀跟着同事刚进屋,看到沈徽明的消息后算是放下了心。 他回:晚上吃东西了吗?我带了盒饭回来。 五分钟后,索炀敲响了沈徽明的房门。 沈徽明晚上确实什么都没吃,不过并不是因为不能吃,机场给他们准备了很不错的晚餐餐盒,只是他当时没有胃口。 更何况,就算他吃了,也得说没吃,否则怎么能让索炀上门呢? 他打开门,索炀已经换下了制服,穿着浅色的条纹衬衫跟牛仔裤,看起来简直就像个清爽的大学生。 索炀手里提着两份饭,笑着说:“乘务长照顾我,给了两份。” 沈徽明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这种在异国他乡临时落脚却有个熟悉的人深夜来访的感觉很是窝心。 任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室内的气氛却不受一丝影响,因为索炀的出现变得温暖柔软。 两人坐在地毯上,用酒店的宣传画册垫着餐盒,就这么席地而坐吃起迟到了几个小时的晚餐来。 他们像是老友,在房间昏黄的灯光下聊着天,索炀也不再紧绷着神经,毕竟今天他已经够累了。 “对了,”沈徽明拿过手机,“我那天无意间听到一首歌。” 他打开音乐软件,搜索《Berlin》。 在这趟旅行开始之前,沈徽明查阅了无数跟柏林有关的信息,甚至包括歌曲。 Sometimes darkness,it creeps in to my body while I\'m sleeping. and I watch you fall, from the pedestal, where you\'ve rested for so long. 索炀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听得入了迷,而沈徽明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沈徽明不知道索炀此刻在想什么,但他想的是:当你从神坛坠落,我可以接住你。 第25章 索炀很少会有这种跟一个人靠得很近的感觉,不是空间距离,而是心里的距离。 人大概都是这样,越是成长就越难接受别人的靠近,防备心会随着年龄不断加重,当一个人靠近的时候会下意识想他有什么企图。 这么说起来好像过于功利过于现实,但这就是事实,每个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的成年人心上都有一把锁。 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才总是说离开校园之后纯粹的朋友会越来越少。 索炀本来就不是容易跟人交心的类型,这些年又独来独往惯了,甚至忘了有人陪着是什么感觉,在很多个风雨交加的日子他想的是什么时候能转晴,什么时候能起飞,而不是,此时此刻气氛刚刚好。 气氛刚刚好,适合喝杯酒。 沈徽明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也或许只是刚好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问:“酒柜有红酒,要喝一杯吗?” 索炀笑笑:“那就一杯。” 沈徽明起身,走向了酒柜。 索炀把面前吃完的餐盒收拾了一下,垃圾都整理好装进袋子里放在了一边,然后回头去看正在开酒的沈徽明。 他走过去,拿出酒杯去清洗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沈徽明已经在等他了。 “这酒还不错,”沈徽明说,“不过需要醒一会儿。” 索炀看见他已经倒了一部分在醒酒器里。 “不急。”索炀把杯子放好,“反正夜还长。” 等待醒酒的时间里,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面毫无美感的夜景。 狂风卷着树枝跟雨点,闪电伴着轰隆的雷鸣,像极了电影里的末世场面。 索炀说:“这种天气是我最害怕的。” 当一个人愿意向你坦白他的弱点时,就证明,他开始接纳你了。 沈徽明问:“因为职业?” “一部分原因,”索炀声音很轻,但并没有忧虑,只是很平静地在给他讲一件很平常的事,“好像是从高中开始,傍晚和大风天气都会让我觉得很恐怖。” “傍晚和大风天?” “对,简单来说就是,如果这种时候我人在室外就会觉得焦虑不安,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心悸头晕的情况。”索炀笑了,“我还特意去网上查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查到结果了吗?” 索炀笑出了声:“网上说这叫‘日落综合征’,一般情况下是老年痴呆患者在黄昏时分出现一系列的情绪和认知功能的改变。” 沈徽明哭笑不得:“老年痴呆?” “哈哈哈对,老年痴呆,”索炀笑得很放松,“我看到这个的时候直接关掉了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