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段辰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强忍下心中的那份杀意，冷冷看着杜美莎说：“记住，我今天不杀你，不为别的，只为省城诊所那个小护士，至少，你还不算一个完全泯灭了人性的人！”

    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躲过一劫的杜美莎其实现在已经大汗淋漓，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了一片，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对着段辰臣服道：“从今往后，杜美莎将是您的仆人，对您再不会有不敬之心！”

    段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嘴里说道：“想当我的仆人，你现在还不够格！让我看看你以后的表现吧！”

    堂堂出了名的国际杀手，给人当仆人却被嫌弃了，放在别人身上，那可是自己找死的说法！

    可是这话是段辰说的，杜美莎也是心服口服！因为段辰实在太厉害了，直到现在，杜美莎都还没有了解段辰的实力究竟有多高，好像每一次见面，他都会刷新她的认知！

    段辰已经离开，杜美莎瘫坐在地上，她的身体本来就有伤，还没有恢复完全，从省城赶回绥城，就是为了见奥维娅，她们两个是恋人的关系。

    却没想到，这一次见面之后，就成了永别！不管怎样，她都要把奥维娅的尸体弄下来，让她入土为安。

    相比较奥维娅，她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活着，更重要的是，她是杀手，拿钱做事，跟出钱的那帮人没有太多的联系，和其他的往来。

    不像是奥维娅，她不仅仅是双枪会的教官，还有个身份是加德利公司的人，是他们的实验品，所以她受大老板的控制，不如杜美莎自由。

    段辰解决了奥维娅，径直回到了私人会所，这里已经乱成一团，警方也已经过来了，相关负责人已经被警方控制，霍七福却没有了踪影。

    好在肥猪刘还在，看到段辰回来，马上走过来，向着旁边的一个包房指了指，段辰点点头，直接走向包房，一名警察却拦住他，沉声说道：“你干什么的？站在原地不要动，拿出你的身份证，配合警方的检查！”

    “就是他！我看到他刚才在包厢里杀了人！警察你们快点抓住他！”一名会所的经理指着段辰，对着旁边的警察大声叫着。

    那名拦住段辰的警察变了脸色，一伸手把手枪逃了出来，对准了段辰，厉声喝道：“我让你站住别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快点，否则我就开枪了！”

    段辰没有看警察，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那名会所经理说：“你亲眼看到我杀人了？那只眼睛看到的？”

    那名经理一时语塞，神色慌张的对旁边警察说：“他会功夫！你们快点给他戴上手铐！别让他伤害到我，你们要保护我的安全！”

    “我最后一遍警告你，双手举起来，蹲在地上接受检查，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开枪了！”那名警察打开了手枪上的保险，对段辰说道。

    肥猪刘站在一旁对警察喊道：“小汪警官，段先生没有杀人，他还救了好多人，你要是不相信，问问那边的服务生就行了！”

    “警官你别听他胡说！这帮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闯进来打扰威胁我们的会员客人，打扰我们会所正常营业，你大胆开枪，保证不会杀错人！”会所经理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警官冲他骂道：“你给我蹲好！我做什么需要你来指挥吗？你以为你就是好东西了？”又扭过头看着肥猪刘冷笑着说：“跟你肥猪在一起的人，还有好人？还救人？你当我汪明哲是傻子吗？都给我蹲好了，今晚这么大的案子，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都准备给我洗干净屁股坐牢吧！”

    段辰懒得听这些废话，拔腿就要往包厢里走，身后传来汪明哲的怒骂：“我说你是不是聋子？还是故意挑衅警察？信不信我现在一枪打爆你的头？你再给我走一步试试？”

    “哼！”段辰重重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说道：“就算你们市局的局长黄立恒也不敢拿枪指着我的头，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你敢开枪，我就杀了你！而且我保证，你死的很窝囊，连烈士都评不上，只能被当成反面典型，对别的警察起到警示作用，不要随随便便掏枪，更不能拿着手枪，指着我段辰的脑袋！”

    说完这话，段辰根本就不理不睬，直接进去了包厢，汪明哲双手拿着手枪，脸色发白，眼睁睁看着段辰离开，根本不敢开枪！

    第194章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实话

    “你怎么不开枪啊？他都那么嚣张的威胁你了，这可是对警察的蔑视和挑衅，你应该将他当场击毙！”

    会所经理蹲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对汪明哲骂道，还真让汪明哲脸色涨红，有些羞愧。因为刚才，他真的被段辰那番话给吓住了，此刻感觉身边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讥讽一样，令他无地自容！

    那个混蛋，竟然敢吓唬他！就凭他那乞丐一样的德性，认识局长也不过是从电视上看到了而已，能叫出名字有什么稀奇，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相信了，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妈的，不能让那小子白白羞辱他一顿，他要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怎么样尊重警察！

    就在汪明哲抓着手枪准备进去段辰之前进入的那个包厢的时候，身后一人走来问他：“小汪，你拿着手枪干什么呢？我不是让你开着走廊这边吗？”

    “副队长，刚才有个叫段辰的家伙很可疑，根本不听从我的命令，闯进包厢去了！要不是怕伤及无辜，我就开枪了！我现在准备进去把他揪出来！”汪明哲扭过头，对来人解释着。

    来人眉头一皱，歪头问他：“你刚才说那人叫什么？段辰？”

    “是啊！”汪明哲眼睛一亮，难不成还是个大鱼？赶紧对副队长说：“我开着他走进去的，这些包厢没后门，他肯定还在里面！副队长，要不要我现在叫支援？那些死者，就是这个家伙杀的对吗？”

    “叫你个大头鬼！”副队长狠狠一个板栗凿在汪明哲的头上，冲他大骂：“局长亲自打电话过来特别交待的，今晚段辰先生出现在这里是市委和市局允许的，任何人不得阻拦！就算局长在这里，也要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对待人家，你个王八蛋还敢拔枪？你是想把我们城东派出所这边的人全拉下水吗？把枪给老子收起来！人家想弄你，就算你扛着加特林都一样让你眨眼间躺下，一把警用小手枪还想威胁段先生，你特么在这搞笑呢是吧？”

    汪明哲慌忙将手枪褪下保险放回枪套，脸上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年轻人，背景竟然如此强大，连市委市局都特别关照！人家的实力竟然如此可怕，连手枪都可以无视，怪不得刚才自己拔了枪，人家还那么淡定！

    幸亏刚才没开枪，否则可就真变成人家说的那样，自己成为了一具尸体，而且死的毫无价值，反而成了警局的反面教材！

    “老老实实在这边看着，记住不许再招惹段先生，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副队长气呼呼的骂了他一句，转身离开了。

    汪明哲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副队长那脾气，就算是特警队的肖云雷队长都笑称老倔牛，不仅仅是脾气臭，谁都不服，更说他蛮劲大，实力不俗。

    可现在这头老倔牛如此推崇段辰，就能够想象刚才那个年轻人，实力是多么的恐怖了！

    自己刚才还拿枪对着人家，纯粹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圈，现在还能站在这，真是万幸了！

    虽然不是刚才那个包厢了，不过格局却差不多，外面有个厅，里面有隔间，装修豪华，环境舒适。

    只是现在的霍七福，躺在床上就像是个等死的人，完全没有享受的状态，而且他现在想享受也享受不了，整个人萎靡不堪，嘴角还有刚刚吐出来的白沫，不过看眼睛转动还算灵活，大脑应该已经清醒。

    旁边还站着两名会所的医护人员，刚刚做过了急救错失，现在都是满头大汗的样子。

    刚才霍七福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咽气，所以不敢往医院送，先抬到这边急救，保住命再说。

    好在刚才杜美莎那颗毒弹并非是杀伤弹，只是给人造成幻觉，限制行动的作用，否则霍七福这条老命，今晚就交待在这家会所了！

    虽然已经清醒过来，可是以霍七福这样的情况，也需要马上被送进医院进行深入治疗，只是还没有等两位救护人员将他抬起来，段辰就进来了，摆摆手对两人说：“行了，把人留在这里吧，你们先出去！”

    一名脸很长，下巴很尖的救护人员皱着眉头打量了段辰一眼，不耐烦的说：“你谁啊？不知道七爷现在什么情况吗？你说留下就留下？出了什么事你负责？”

    眼前这个年轻人穿着普通，甚至有些破烂，肯定不是警察，也不是七爷的人，说话口气倒是不小，自然引起了这两人的排斥。

    要知道七爷可是会所的贵客，每次过来连老总霍家俊都要亲自出门去迎接的，如果出了什么闪失，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另外一名小眼睛的救护人员不耐烦的摆着手说：“去去去，不要站在这里！别碍事啊，不然抽你！”

    段辰直接从旁边抽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冷冷看着病床上的霍七福说：“把人放下，你们出去，要不然我就把你们踹出去！”

    “你特么谁啊？怎么说话的？知道这床上躺着的是什么人吗？他要是掉一根毫毛，你就要倒大霉了知道吗？”大长脸一脸愤怒的看着段辰骂道。

    段辰没说话，只是看着霍七福说：“霍七福，那个女杀手已经被我杀了！你现在还想对我玩什么花样？”

    两名救护人员差点趴下！怎么个情况？这家伙竟然敢直呼七爷的名字？而且他说什么？什么女杀手？怎么就杀了？他是什么人？好像跟七爷作对？

    “段辰……你狠！”床上的霍七福咬着牙，从嘴里迸出几个字，他当然知道奥维娅的死对他来说是怎样的灾难，她的大老板不会放过自己的，因为当初也正是他霍七福，拍着自己的胸脯，对奥维娅的大老板说，绥城是他的天下，不管做什么事情，惹出多大的麻烦，他都可以搞定！

    可现在呢？人竟然死在了这里，要知道那个女杀手，可是大老板最信任的人，最得力的手下，她死了，对于大老板来说，远不止损失了左膀右臂那么简单！他和大老板之间，合作肯定是中断了，甚至还有可能反目成仇！

    两名救护人员哆嗦着转身，看着段辰说：“那个……大哥，我俩现在滚还来得及吗？”

    段辰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在这里碍事，两人如获大赦，哪里还敢废话半举，直接猫着腰的一溜烟跑掉了。

    “你有种就在现在杀了我，否则以后我不会放过你的！”霍七福浑身哆嗦着，咬牙切齿的看着段辰说道。

    他今晚是败了，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服软认输，他是整个绥城暗势力的地下仲裁人，是所有人嘴里恭恭敬敬叫着的那个七爷，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毛头小子认输？

    段辰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不屑的看着霍七福说：“你在我的眼中，只是蝼蚁！你觉得我会担心一只蝼蚁的报复吗？更何况你现在都斗不过我，以后怎么跟我斗？你所依仗的一切，从今晚开始斗没有了！”

    “严青龙和他的十二生肖，被我杀了两个，剩下的斗变成了我的狗！”

    “你干女婿死了，以后你在官方的支持，只能通过你女儿得到，可是她只要敢动一下，我就能让她从现在的位置上掉下来，去监狱过蹲几年你信不信？”

    “高屠夫死了，范仲举的至尊安保今晚被严青龙给端了，你一夜之间爪牙斗没了，就算是一头老虎失去了爪牙，也跟一头老猫没什么区别，更何况你连猫都不是，你只是一只蝼蚁，怎么才能不放过我？”

    “噗！”床上的霍七福吐出了一口血，咬牙切齿的看着段辰骂道：“段辰，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你有那个本事，我等着！”段辰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说：“关键是，你有那个本事吗？我就算站着不动，你能让我掉一根汗毛吗？答案是不能！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把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拿走，而你却只是废物似的躺在那里，只是看着，无法阻止！”

    “你说你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了，招惹我干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多大的势力？还想让我在你面前低头？你配吗？”

    “从头到尾，你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蹦蹦哒哒，我不愿搭理你，可你还觉得自己有一套，处处招惹我，谋害我，走到今天，你得到这样的结果，说明了什么？你就是一个贱人！自找麻烦的蠢货！仅此而已！”

    看着霍七福就快要气死了，段辰也不再继续拿言语刺激他，冷哼一声说：“我回来，是为一件事！我问你，希望你能告诉我，程天德一家是谁杀的？跟你有没有关系？为了什么要灭他的门？”

    听到这句话，霍七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紧盯着段辰说：“你猜的不错，这件事，我的确知道一些内幕！可惜，我不会告诉你！”

    看着段辰眯着眼睛盯着他，霍七福的脸上露出了得意而猖狂的笑容，感觉自己终于畅快淋漓了一把，笑着对段辰说：“想知道答案？跪下啊！就跪在我的旁边，给老子磕头认错！我要听到响声，我不喊停，你就不许停下！一直磕到我满意为止，明白了吗？说不定，我会告诉你的噢！”

    “给你磕头？”段辰的脸上带着一丝同情的神色，摇着头说道：“你也只能是这样活在幻想之中了！”

    霍七福咬牙切齿的对段辰说：“那你就别想得到答案了！我不妨告诉你，现在知道这件事内幕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人，而其中两个，是肯定不会告诉你的，只有我，如果你能让我心情好点，说不定我会说的哦？”

    “我想知道答案，其实用不着管你心情怎么样，问你一声，也不过是礼貌而已！”段辰的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笑容，看着霍七福说：“其实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实话，对付你，只用其中一种就行了！”

    段辰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扭头看着霍七福说：“希望你的意志能和你的嘴巴一样强硬，否则太快告诉我，反而不是那么好玩了！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

    五分钟后，段辰从包厢走出来，对站在门口的两名救护人员说：“你们现在可以把他送到医院去了，不过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的脑袋晃动太大，否则他下半辈子，就变成一个白痴了！”

    第195章 尸骨未寒争家产

    天已亮，喧嚣的一天开始了，整个绥城被大雾包围，伸手不见五指，连车辆都需要开着雾灯缓慢前行。

    绿洲花园b18栋三单元603室，房门紧闭，整个楼层都安静的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灭门案件，不只是同楼层的住户连夜搬去了亲戚家，连这栋楼上的住户都因为害怕搬出去不少。

    只是在603室内，却有一个人，就站在客厅，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在每个房间走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个人正是段辰，虽然这里已经被警察找过很多遍，可是段辰还是要过来看看，总觉得这里还有什么东西等着被别人发现。

    不得不说，程天德还是比较有钱的，座驾是保时捷，住的房子虽然不是别墅，却是复式楼房，上下各有四间，装修的十分豪华。

    只是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安静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地上和家具上的血迹虽然被擦拭干净，可空气中似乎还有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道！

    房间里的物品都已经放到了原来的为止，一些重要的证物被警方带走，小语和颜家老太太带着悲痛欲绝的程飞鹏收拾了一整天，将这里恢复成了原样。

    段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过，毫无收获，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有些别扭，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

    转过身来，段辰把视线落在了挂在客厅里的全家福上面，那是程天德的家人合影，两个孩子蹲在前面，两位老人坐在中间，程天德两口子站在老人身后，一家六口，看着其乐融融。

    段辰却感觉这幅照片有点怪异，他妻子罗晓芬的脸跟别人的不一样！这是一个很小的差别，因为妻子站在后面，个头不高，又可以向前弯腰，被前面的家婆挡住了半边脸，不仔细去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找了个椅子踩在上面，取下了那个大大的镜框，将它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段辰打开了镜框的后面，在罗晓芬面容的位置，找到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放着一张小小的通用内存卡！

    段辰掏出自己的手机，将这张内存卡换上，看到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是视频，一个是图像。

    打开图像文件夹，里面有数百张照片，拍摄的时间不一样，地点也不相同，显得很杂乱，可是段辰却在里面看到了不少熟人的脸，霍七福、范仲举、胡金牙……

    视频文件夹里不止有几段偷拍视频，还有一些录音，有些是在仓库里拍摄的货物，像是一件件瓷器或者是铜器，有些是在码头装卸货物的场面。录音中声音很杂，有几段说的还是外语，段辰没有仔细听，把镜框装好，重新挂了回去，离开了这处房子。

    宏发集团大楼，颜家老太太拿着电话，脸色冰冷的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耗费多少警力，这案子我最多给你一个月，你的人破不了，我就让省公安厅的人过来侦破，如果公安厅的人破不了，我就让国家公安部直接派专案组下来！一家五口啊！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让我怎么消气？我现在一闭上眼，都是我亲家母血淋淋的样子……”

    “奶奶，您别伤心了！”颜笑语自己都流着泪，走到老太太面前安慰着她，帮她挂掉了电话。

    房间里还有不少人，颜震就坐在沙发上，多年没有抽烟的他，此刻又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想抽两口却受不了那个味道，只是夹在手中，想事情想的愣了神。

    在他对面，还坐着一对六十岁左右的夫妇，穿着打扮虽然都是牌子货，看起来却比较俗气，都是那种颜色很艳的衣服。

    妇人拿着纸巾擦着眼中的泪水，看着颜家老太太说：“木姐啊，你直接让上面的人下来不就省事了吗？我不相信本地的这些警察！他们能破什么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