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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吃过饭,牧白推着苏墨去桃花林散心。正是落英缤纷的时节,两人沾了满身桃花瓣,及至夜色渐深,回到竹屋里换下了衣裳,仍有一丝清幽的花香久久不散。 牧白铺好了床褥,过来扶苏墨上床,却被他拽了一把,跌坐到轮椅上。 屋门已合上,竹窗却还支着,没有落下。 他们这屋坐落在竹林深处,莫说夜里,就是白天也根本不会有人来。 牧白被苏墨从身后圈住,后颈扑上暧昧温热的气息。 他有点痒,耳根不自觉泛起了桃花似的浅红。 “你伤还没好,不能……” “小白。”苏墨已然叼上他耳尖“你不想吗?” 牧白向来拿好哥哥没有办法,几乎没有如何抗争就败下阵来。 他顾忌苏墨的身体,只好自己主动,尽量不让坐着轮椅的伤患消耗太多力气。 苏墨只需亲吻、偶尔扶住牧白一下。 他轻轻把被汗浸透的人揽进怀里:“我从前倒没想过,做个废人还有这种好处。” 稀薄的月光从竹窗外落进来,风吹过竹林,夜色中碧影摇曳。 衣襟堪堪挂在臂弯,露出从后颈延伸至肩头、脊骨的线条,牧白累得两手搭在苏墨肩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低低地喘息:“苏墨哥哥……今晚就到这吧。” “累了?”苏墨轻轻拍了他的背,手沿脊骨一路下滑,将凌乱的衣裳连人一起抱了起来。 牧白:“???” 这人怎么就从轮椅上站起来了?还走得飞快? 他被放在床榻上,睁圆了眼睛:“苏墨……” 将他抱过来的人已伏下身,乌发散落在床榻上:“嗯,我在。” “你又捉弄我。”牧白恼羞成怒,说出来的语调却在耳鬓厮磨间被烘得温软,倒像是嘀咕什么悄悄话。 苏墨笑起来,也轻声与他咬耳交谈:“我没有捉弄你。” 牧白想说“我信你的邪”,出口却被撞成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翌日,牧白醒来时看见躺在身旁某人的脸。 此人昨夜游刃有余,完全没有一点伤患的样子,动作堪称激烈,还能在他耳边不带喘地说着撩人的情话。 于是牧白抬手推醒枕边人。 苏墨睫毛颤动两下,睡眼朦胧,嗓音也带着些困意:“小白,不要闹。” 牧白一下揪住他领子把人从床上拽起来。 这下苏墨睡意全无,只得茫然地瞧住他。 牧白弯了弯笑眼:“好哥哥,我看你身体已经大好了,不如以后就你来做早饭吧。” “我想吃凤尾群翅、翡翠玉扇。” 苏墨:“……” “还有,我被你折腾得腰酸腿软,今天就换你伺候我。等会儿吃过早饭,我想出去散散心,你看要背着,还是推轮椅……” 那天以后,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殿下被牧白奴役了很长时间。 当然,是心甘情愿的。 两人幽居在青莲谷深山的竹林里,吹笛舞剑、摘花酿酒,时间一晃便过去半年。 乞巧当天,凌云渡的街市早早开放,行人如织。 有卖报的小童挎着破破烂烂的包穿街走巷:“卖报,卖报——最新的江湖驿报,踏雪少侠与一黑衣公子并肩出没,疑似将成立‘黑白双煞’侠盗组合……” 街边,某位背着剑,戴着斗笠的白衣少侠交给老板一两碎银:“两碗阳春面。” “好嘞,少侠这边坐!” 他与身旁的黑衣公子在桌边坐下,掀起斗笠边沿缀着的羃篱透了口气,忍不住吐槽:“好哥哥,你跟林百晓说说,别再登我的稿子了……什么‘黑白双煞’,听起来像一对憨批。” 何况水浒传的黑白双煞里还有个李逵,牧白一喊苏墨“哥哥”,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他的表情包,瞬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萌萌哒的兄贵。 苏墨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轻笑着点了点头:“好,我晚些去趟玉树山庄。” 吃过阳春面,两人又去茶楼里听先生说书,午饭也没正经吃,拎着一纸袋包子馒头便上街闲逛。 午时天高云淡,日光撒落在树梢上,风拂过千万片波光粼粼的金叶子。 然而这晴朗的好天气没有维持多久,到了傍晚,天空暗下来,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牧白虽戴了斗笠,仍躲进苏墨的油纸伞下,有些扫兴:“竟然下雨了。” 绵绵的细雨也将小贩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收摊,将摆摊的布盖在头上跑路。 卖花灯的老大爷倒是优哉游哉,支了把伞靠在栈道口,看着四散躲雨的行人。 苏墨递过碎银给他,买了两盏花灯,老大爷瞧住他,乐呵呵地:“这位小公子,我记得你。去年你不是带着个白衣姑娘……” 牧白忍不住笑起来。 这大爷口无遮拦,若是旁的小情侣过来,指不定能让他搅黄了。 “好哥哥。”牧白半开玩笑地问“去年那个白衣姑娘和我,你喜欢谁更多一点?” 苏墨道:“都喜欢,我不偏心。” “哦。” 牧白随他走到栈道尽头,蹲下身,点燃了一盏花灯,小心地用手护着灯火。 苏墨将伞递出去一些,在雨中送了摇摇晃晃的花灯一程。 他回过头,便见牧白双手合十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