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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这样,墨书霖还是想挣扎最后一次。 墨书霖认真地问:“那师尊知晓我未来会做的……事情吗?” 入魔,报仇,还有……眼睁睁看着白玉茗被诬陷。 回想起上一世看到的,白兔子被剥皮拆骨的画面,想起岳芷涵满心欢喜地戴着那雪白的兔毛围巾,想起因为同门那嘲讽眼神而绝望地不再为自己辩驳的白玉茗。 墨书霖忽然好恨自己。 “你觉得我有多心大,才会把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放在身边。”白玉茗微微摇头。头上的步摇微微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美人的一举一动美得如梦似幻。 四周的男女忍不住看向白玉茗,眼里都是对美的赞叹。 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但白玉茗身上就是有一股莫名吸引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无法专心。 只是心事重重的两人都没心思理四周那些人。 坐在邻桌的都是凡人,耳力没有修者那么敏锐。白玉茗两人声音小,路边的喧闹声,围观台上答题游戏的观众发出的鼓掌声和笑声,还有时不时从远处传来的爆竹声,都不会让四周的凡人将他们两人的话听真切。 就算退一万步,附近恰巧有修炼之人,且有心将他们的话进了耳朵里,白玉茗和墨书霖那略有收敛的对话,也不会无法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人只会把事情往以前想,可猜不到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 “那师尊恨我吗?恨我以后做过的事情。”墨书霖指的是未来,他无视白玉茗被诬陷的事情。 墨书霖在话里留了一个心眼,他想试探白玉茗知不知道他是重生而来。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 知道他重生,现在就会将他未曾做过的未来事情直接定罪。 而不知道他重生,仅仅看到他在未来会无视白玉茗被诬陷一事,那么他如今仅仅是有可能犯罪。 已经犯罪与有可能犯罪,两者差距可不是一般地大。 白玉茗确实入了套。 因为现在的墨书霖是成年男子模样,不再是顶着那张十岁孩子的可爱脸蛋。 白玉茗又在仔细想着问题,下意识就将如今的墨书霖当作书中人,也就是已经害过他一次的魔尊墨书霖交谈。 更甚至,白玉茗都忘了一个最关键的逻辑错误。 年少之人,不管多艰难都一定会对自己的未来带着信心与希望。 若真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墨书霖,又被白玉茗收为关门徒弟,想的应该是努力晋升与赚钱,与两极门里的人交好,努力在两极门内站稳脚跟,利用两极门的势力杀死笑面白头,以报飞云谷之仇。 而不是像如今的墨书霖这般,还没有开始一切,就已经肯定未来的自己会踏上魔修之路,做下对不起师尊的事情。 “狼吃羊,羊会恨狼吗?”白玉茗反问。 书中的墨书霖虽入魔道,却不是个坏人。 书中的墨书霖确实眼睁睁任由书中的白玉茗被笑面白头诬陷,但那时候的墨书霖没有绝对的报仇能力。在确保自己一定能手刃仇人之前,墨书霖不出手非常正常。 “恨。恨透了。”哪有人会不恨害死自己的人?墨书霖语气里带着绝望和肯定。 墨书霖拿起了笔继续填写资料。 他已经可以确定了白玉茗知道他未来一定修魔,甚至知晓他重生的事情了。 他是个懦夫。 他不敢面对这样的白玉茗,所以他用填资料的行为掩盖自己。 “我……”白玉茗竟然找不到反驳墨书霖的借口,只能带着几分无奈道,“其他人我可能会恨。但你……我不会。” 狼吃羊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人类看到狼吃羊,不该因为羊可怜就加以干扰。 在原文中。 白玉茗是因种族而遭受鄙夷的妖。 当时的墨书霖已入魔道。身在外门期间,两极门弟子对墨书霖的百般磋磨,使得墨书霖对两极门没有半点情分。连带也对文中那个吃了两极门多年供奉的白玉茗没有半点好感。 笑面白头作恶越多,笑面白头的敌人就越多。 墨书霖只要收集证据,寻找适当时机将笑面白头作恶的证据散播出去,笑面白头就会成为名门正派的公敌。正道联合出力,墨书霖才有报仇的机会。 在情在理,书中的墨书霖没有出手救那个白玉茗的理由。 白玉茗不是那些是非不分的妖,他不认为书中的墨书霖有做错。 说起来墨书霖是个可怜人。 原文对墨书霖的描写不多,却全是悲惨身世。集齐了家族覆灭、灵根被废、亲族背叛、同门欺压、好友反水、强行绿帽等诸多惨事。 墨书霖一路无比凄苦,为求生存,最终走上魔修一途。 入了魔才意识到自己有能力报仇。为了报仇,墨书霖咬牙做了很多违背祖训的事情。 这么惨的一个墨书霖,却偏偏要被作者用来和男主对比。 说男主身世也同样凄惨,仍旧走上了正途,让大家向主角学习。 白玉茗看书那会真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作者本意虽好,可男主那叫上帝关了一扇门,却留了一扇垂直升降梯,轻轻松松突破一切阶层和障碍。墨书霖则是上帝关上门、窗、连个狗洞都没留下来,硬生生把一个三观端正的好少年逼得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