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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色的丝质衬衫外套着同色系的中灰色马甲,深卡其色的条纹领带端正地系在领口,遮住了所有暧昧放纵过后的痕迹。 深色的羊毛西裤包裹住修长笔直的双腿,将那柔韧挺翘的臀部盖住,掩下了所有撩人的欲感。 那双纤瘦却有力的腿在不久前还夹着自己的腰,那被包裹住西装裤下的屁/股上还残留着清晰的红肿印痕,高高的领口下满是自己留下的印记…… “咕咚。” 叶之博非常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李瑾深微微侧首,警告似的瞥了眼神思不属的银毛狮子。 银发的青年接收到信号,立马一脸乖巧地站起身,伸手拿起一旁的西服外套,殷勤地服侍着神情淡漠的太子殿下更衣。 行动间双手腕上的锁链一阵哗哗作响。 李瑾深不为所动。 叶之博一脸沮丧。 “……别闹,自己注意着点,知道吗?”已然恢复成伪装样貌的李瑾深叹了口气,对着穿衣镜整理着最后的仪表,不放心地叮嘱道。 “科学院里情况不明,如果发现不对就及时撤出来,保住自己才是第一位。” 他走回银发青年身前,与对方交换了一个短暂的拥抱。 相拥,松开,只在短短一瞬。 却毫无疑问象征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你还不放心吗?” 叶之博点头如捣蒜,一脸“你放心我保证绝不乱来”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认真可靠,但结合某人一贯放飞自我的作风,其可信度约等于零。 ——就是你我才不放心。 太子殿下放弃似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灰蓝色的眼中已然覆上了一片漠然。 他最后从镜中望了一眼身后的银发青年,转身离开,没有再说话。 古铜色的镜框黯淡下来,房间内重新跳动起红色的光点。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昏暗的房间内再度陷入沉寂。 叶之博沉默地注视着那个方向,在确定李瑾深走远后叹了口气,神情间蓦地一松,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他背后倚靠着落地窗,就这样缓慢地滑落了下去。 “呃——” 来不及咽下的血色溢出唇角,在惨白的脸上蜿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叶之博低垂着头,眼中金色的暗芒飞快地闪动着,越来越微弱,最终一点点沉入眼底。 他的后背早就被冷汗完全浸透,泛起一阵阵止不住的寒意。 绯红心法在超负荷运转一整晚后,终于不堪重负地停下了。 这也意味着叶之博对封禁环的压制彻底失效。 紧贴在肌肤上的封禁环在下一刻蓦地收紧,像是要勒断那道修长脆弱的脖颈一般,毫不留情地深深陷入肌肤,让银发的青年顿时陷入了一阵缺氧的窒息中。 同一时间,百倍的痛楚从精神海深处骤然爆发,那是封禁环的反噬,对于任何胆敢反抗的囚徒予以冰冷无情的制裁和刑罚。 剧烈的疼痛没有半分停歇地阵阵涌来,将叶之博彻底拖入无尽的痛苦深渊。 疼痛如同刮骨的刀刃那般在他的脑内狠狠搅动,像是要将那片星域彻底撕碎。 “唔——” 太痛了,痛得他连哀嚎的力气也一并失去。 房内各处的暗红光点稳定地跳动着,冷酷地注视着这间牢笼内正在受刑的囚徒。 银发的青年死死咬住牙关,一言不发地倒向地面,身体蜷缩成一团不断颤栗着,冷汗在瞬间凝聚坠落,让他的身下迅速晕开一小滩水迹。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哗——” 冰凉颤抖的十指在地毯上摸索着,扫过厚重的窗帘下摆,将手中温热的试剂瓶磕在墙下的踢脚线,发出清脆的声响。 “啪。” 在最后的那个拥抱间,李瑾深在叶之博手心放入了一瓶止疼剂。 李瑾深猜出了叶之博一定有所隐瞒,却也尊重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人默契地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对方。 “咳咳……咳……” 试剂的瓶口被直接敲碎,叶之博闭着眼睛胡乱灌下冰凉的液体,在泛着血气的呛咳里努力吞咽。 他在口腔内骤然蔓开的甜橙牛奶味中微怔,随后在心底无声地笑了起来。 又是华莱商会特供。 或者说,是帝国太子特供。 李瑾深这个家伙…… 银发的青年在渐渐生效的止疼剂下微微松出一口气,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他有些不适地摸了摸脖子上那道压迫着气管的封禁环,在喉间的一片血腥味间慢慢地直起身。 因为缺氧而带来的窒息感并不会因为止疼剂而消退。 他却觉得自己的呼吸再度恢复了力量。 房间内还残留着淡淡的甜橙气味,恰到好处地安抚着叶之博依旧隐隐作痛的精神海。 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支试剂的空壳,透过试剂管身感知到曾经属于金发恋人的体温。 很温暖。 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放开。 ****** “商会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黎明前的夜色格外暗沉,在寂静无人的转角处,有一道冰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这里是李瑾深的临时居所,就位于关押叶之博的那间屋子对角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