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在线阅读 - 第3页

第3页

    刚巧这辈沈家唯一的仙子是个百合,特别铁那种,与家里硬肛,宁死不嫁荆宗主,僵持半载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心爱的姑娘私奔浪迹。

    此事一出,沈家上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令人更出乎预料的,是三公子郁辞在紧要关头站了出来,愿意代替二小姐,以男儿身份嫁入玄寂山,与守山人荆舟结为道侣。

    众人哗然,此事咋听荒唐,可仙道向来不忌讳男男双修,仔细想来也未尝不可。

    郁辞是当今沈家养子,原为沈家家臣郁泽之子,父兄皆死于七年前与血谣宫人玄寂山一役,十岁的郁辞也因这场恶战身中奇毒仙骨尽毁,幸而及时被捡回一条命,沈家家主念其幼失怙恃,收其为养子,明面上是风风光光的三公子,实则因为灵脉尽毁无法修行,早被仙道人视作寄人篱下的贱命一条。

    他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可算是解了沈家燃眉之急,沈家人明面上百般犹豫,心里却早松了口气。

    最令人诧异的是,玄渡长老合两人生辰,却发现郁辞比二小姐更合适,众望所归,荆宗主一番权衡利弊后,只得点头应了这门亲事。

    很俗的开端,很狗血的设定。

    故事也和大多先婚后爱的走向一样,荆宗主其实早对郁三公子动了情,只藏于心底不曾言说,顺水推舟结了道侣后如获至宝,碰不舍得碰睡不舍得睡,为郁辞治愈痼疾打通灵脉教习剑术,为兄为父为师为夫,将花瓶养成大佬。

    数年后人鬼结界破裂,生灵涂炭,郁辞凭一己之力战逆转局势,手刃血谣宫鬼主祁决,封印上古凶兽祝衍,拯救了整个仙道,应了当年破劫之卦。

    简言之,一个忠犬年上攻养成万人迷病弱大佬受的故事。

    “当日沈家人用郁公子换二小姐,师尊面上是顺水推舟,心里其实早乐开了花吧?”

    说话的正是荆舟的大弟子戚无所,双生子中的哥哥,为人温柔聪敏,善于洞察,一点就透。

    荆舟莞尔:“郁公子乃北域第一美人,这门亲事,是我赚了。”

    说罢,他将醒酒茶一饮而尽,“只不过郁公子未必心甘情愿。”

    “假以时日,郁公子…”戚无所顿了顿,唇角扬起浅淡的弧度:“师娘他,定会明白师尊的心意。”

    荆舟笑:“但愿如此。”

    他心里有数,并非但愿,而是逢场作戏,他的任务就是如此。

    “总之,恭喜师尊。”戚无所垂下眸子,将盛好的鸡蛋粥递给荆舟,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碰了碰,戚无所的手惊人的凉:“刚醒了酒,师尊吃点清淡的垫垫肚子。”

    洗得发旧的水红袍子下露出半截细瘦的手腕,白得晃眼。

    在现世里许久不能进食的荆舟虔诚的接过碗,慎重的舀了勺鸡蛋粥凑到唇边吹,浓郁的米香扑面而来,而他脸色骤变。

    万没想到,身体又记起了被厌食症支配的恐惧,对食物的恶心感卷土重来。

    “是这粥不合口味么?”戚无所见荆舟脸色难看,诧异道。

    米粥沾在嘴唇上,荆舟的胃部开始阵阵痉挛,他无奈的抽了口气,放下粥碗:“没有,只是暂时没什么胃口。”

    狐疑之色从戚无所眸中一闪而过:“师尊身体不适?”

    荆舟无力的扬起唇角:“不用担心,老毛病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戚无所心中微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嘴上也没多问,掩门退下了。

    掩门前他若有所思的睹了眼愁云惨淡的荆舟,才将门关严实。

    屋中又只剩下荆舟一人,他心乱如麻的灌了几杯冷茶。

    没想到厌食症也被一同带到这个修仙世界了,不过比起这个,眼下的洞房花烛夜更迫在眉睫。

    他没看过这本耽美文,只知道个大概剧情走向,所以并不知洞房这夜,原主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他有心求助于系统,可自从穿过来后系统一直处于宕机状态,毫无提示。

    就跟一款没有新手教程的游戏一样,荆舟寸步难行,总不能洞房夜真的洞房吧?

    荆舟推开静室的门,屋外夜色深浓,秋雨凄凄,他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心情走向两人的婚房……

    第2章 花烛

    屋内红烛高照,屋外雨声连绵。

    烛火晃了晃,噼啪的落下两道烛泪,铜镜中模糊的映了张人面。

    此人生得骨秀神清,皎皎如玉,只一张苍白的脸在满屋子花团锦簇的红色映衬下越发清潋出尘,宛若易碎的瓷人偶。

    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少年眼中渗着寒意,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抬起手,下巴微扬咬紧牙关,五指卡在瓷白的脖子上,越收越紧…直到额角青筋暴起,苍白的脸泛起病态的红晕,眼中的寒意也因缺氧化作氤氲的水雾…

    脖子细而脆弱,只要稍微再使劲,只要能忍住缺氧的痛苦…呼吸一点点被掐断,意识出现短暂的空白,镜中人嘴唇微张,开合的弧度分明写着求生欲。

    他顿住了,手中的力道渐渐流失,卡在喉结处的手终于滑落,因为缺氧他开始大口大口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少年伏在桌案上喘,垂下的双手握成拳头。

    喘了片刻,他再次抬起头,红着一双眼凝视镜中的自己,脖子上已分明印了五道指痕,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