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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藏之坦然的看着他,弯扬的唇角润红惑人,笑逐颜开满面含春。他确实打听清楚颜岁愿在青京三年都是一个人。 “那中秋在你家过还是在我家过?”程藏之问道。 颜岁愿默然,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程藏之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出去过也成,中秋那天有集会。” 颜岁愿看着程藏之自顾自的规划着几天后的中秋节,他默默偏了头,他说哪里怪异呢,原是程藏之把中秋规划同不久前的七夕一般。 但,他又知道中秋于程藏之是个特别日子。 一轮缺月高悬夜幕,流光如静水深流。颜岁愿看着一地银霜,默默听着程藏之细致的打算着只有十二个时辰的中秋,就好像一日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程藏之:追了三年…亲一下不过分 笔者:俺也觉得 一拍即合! 颜尚书:看来是没我容身之处了? 程藏之:等下,我这就踢开笔者! 笔者:????????????????????? 第11章 农历八月十五,秋暮夕月,朗朗明月如玉盘。天子春朝日,秋夕月,大宁朝有祭拜月神的习俗。民间与宫廷步调一致,亦会祭拜月亮。 间里孩童,连宵婚戏,夜市如昼,至于通晓。广榭高楼,酌酒高歌,女愿貌似嫦娥,圆满如月,男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 正值佳节,抄家专业户的颜尚书难得罢手,一来程藏之趁着他神志为男色所困之际,偷偷摸摸的呈交了结案卷宗。二来,程藏之以身入颜府多日sao扰,逼得颜岁愿一不做二不休做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大姑娘。 对此程藏之颇为感慨,颜岁愿最可爱的时候莫过如此了。 夜市灯火通明,沿着城中河泊自发形成了一条长龙街市。小贩们的营生五花八门,商品琳琅满目。 颜岁愿不甚喜这车水马龙的热闹,程藏之却是乐在其中。 “本官觉着,在府中赏月品茶也是不错的。”颜岁愿耳畔是妇人与小贩叽叽喳喳的讨价还价。 程藏之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从街边摊子上拿了把折扇刷的打开,而后将折扇架在胸膛,问:“怎么样?” 他今日穿了身织金品红的团领袍子,比起平日的玄袍不知扎眼了几何,可却十分衬他瑰丽的相貌。 有那么一瞬间,颜岁愿觉得他本就该如此——冶丽锦辉,且是个膏梁纨绔。 “是个风流的纨绔公子。”颜岁愿认真的予以置评。 程藏之笑笑,合上折扇,握着扇柄抬起颜岁愿得下巴,一副玩笑轻佻的样子道:“不知这位美人可愿随我一游?” “不愿。” 话音里颜岁愿一掌拍开了他的折扇,冷冷的眼刀子活剐了他两眼。 程藏之丝毫不惧,只是笑容满面的看着颜岁愿,一身银霜如月的袍子与本就脂白如玉的面庞,使得颜岁愿颊侧那抹朱砂如照眼榴花艳红。 远处的城中河上石桥人来人往,接踵摩肩。 程藏之偏生要上桥一望水中月,颜岁愿尽量维持着脸上的和气,头疼的看了眼涌动的人潮人海。 “我…在桥下等你,要去你自己去。”颜岁愿止步桥头。 程藏之手里折扇凉凉扇着,道:“人这么多,我去了你还能看的到我吗?” 颜岁愿瞳孔里一片金红,“程大人今日穿戴的喜庆,很打眼,好寻。” 程藏之听出他这话里有话,喜庆?是觉得他太扎眼吧。 他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找吗,既然如此,那我去了,你在这等我。” 而后他拦下刚巧路过的糖人小贩,一口气买了一把糖人,悉数塞给了颜岁愿,边道:“替我拿着,等我回来吃,我允许你偷吃一个,不能再多了。” “………” 颜岁愿有种把糖人全部甩到他脸上的冲动。 金红色的身影很快便在人影幢幢里化开,淡成虚无缥缈。颜岁愿站在灯影摇曳的城中河岸边,拧着眉头看着手中色泽金黄的糖人,却是莫名其妙的笑了。 桥的另一头赵玦看着程藏之从人群中信步而来,他上前道:“公子,董围和三个状元都死了,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程藏之嗤笑两声,“那倒好,省的我跟他们算账了。” 赵玦道:“公子,我们要追查动手的人吗?” “查谁?”程藏之漫不经心的握着折扇。 赵玦略做思索:“刘玄。书学牵扯出来的卖官鬻爵、科考作弊、杀人灭口……桩桩件件都有刘玄的人。” 程藏之索然寡味的摇了摇折扇,道:“所以啊,刘玄的损失惨重,卫正他们却是一点伤筋动骨的意思都没有。再查查那个秦承,最好能把秦孟氏握在手里。” 赵玦不明所以的看着程藏之,秦孟氏一个妇人能有什么用处?而且从颜尚书手里夺人,也很困难。 “刘尧那个呆子给秦承利用了,还以为自己在救苦救难,这个秦承背后有人,且不是青京的人。” 程藏之低眉垂目的看着手里的折扇,姜是老的辣不假,沉得住气却未必是老的。他老实的在青京呆了三年都未搅浑水,有人却是已经迫不及待的动刘玄了。 “不是青京?难道是竞岭关的颜庭?可是,他驻守边关,只怕鞭长莫及。”赵玦揣测着,毕竟公子就是怕鞭长莫及才上青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