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女的荣华之路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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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听说了齐嬷嬷被送出府,齐雪艳被打发到庄子上这个消息的时候,赵嬷嬷身上登时就激起了一身冷汗。片刻不敢耽误,忙不迭就到大娘子这里认错了。 看到刚刚进去通报的那个圆脸丫鬟出来了,赵嬷嬷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迫不及待中又带着忐忑,她忙问道:“娘子怎么说?” 小满笑着说道:“嬷嬷,娘子此刻正忙着,抽不出时间来见您,让您先回去。” 赵嬷嬷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整颗心拔凉拔凉的。 小满接着说道:“不过娘子让奴婢给您带话,娘子说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再犯的话绝不轻饶。” 这一句话让赵嬷嬷冰凉的心一下子回暖过来了,四肢百骸都舒坦起来了,她几乎要落下泪,哽咽道:“还请娘子放心,老奴一定好好当差,绝不辜负娘子。” “嬷嬷的话我会递给娘子的,嬷嬷就先回去吧。” 送走了赵嬷嬷,小满回去和林初月复命。 冬梅冷哼一声道:“这些婆子里属她最不老实,这下看她还敢不敢对娘子阳奉阴违了。” “连齐嬷嬷都被送出去了,赵嬷嬷可不就老实了。” 这话一出,屋里有了一瞬间的沉默。 不只是赵嬷嬷吓到了,春夏秋冬她们几个听说了齐嬷嬷被郎君送出府的消息后,也狠狠吃了一大惊。 但惊讶过后,大家都高兴的不行,不只是林初月身边的丫鬟,整个景华园里面的丫鬟下人大都挺高兴的。 原因无他,齐雪艳也就是个通房丫鬟,却一直仗着齐嬷嬷瞧不起下人,整日里趾高气昂的,打这个骂那个的。 没有人喜欢齐嬷嬷母女,她们两个走,大家都开心得很。 林初月说道:“她们既然出去了,这事便罢了。” 几人都知道林初月说的是齐嬷嬷和齐雪艳算计她的事。 秋菊说道:“娘子心善,真是便宜那母女俩了,就这么出府去了,什么惩罚都没有。” 林初月笑道:“我虽放过了她们,可她们的日子也不见得会好过。” 齐雪艳是府里签了契的奴仆,去了庄子上,就算她有几分姿色,却连个农户也嫁不上,就算是家庭贫寒的农户也不会娶一个奴籍女子,不会让自己的后代被打上奴籍的身份的。一个被主家所厌弃的奴仆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齐嬷嬷空有银钱,却进不了庄子,救不了女儿。况且,一个无依无靠却身怀巨才的老人,无异于小儿抱金过闹市,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当然,要是周宵肯照拂她几分,那齐嬷嬷除了管不了唯一的女儿,日子倒也不算差。可这日子到底好不好过,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横竖这两人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林初月也没有必要再做其他的了,没得脏了自己的手。 夏荷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林初月,“娘子,那这件事我们要告诉郎君吗?” 林初月诧异地看着夏荷,笑问:“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说着林初月正色道:“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把这事告诉周宵,林初月从来没想过。只要不是当场抓获齐嬷嬷,让这事板上钉钉,辩无可辩,那这事告诉周宵对她可是没有一点好处。 一来是免得周宵以为她落井下石,不信任他,她早知道了却不和周宵说,只等着齐嬷嬷自投罗网,这不就是她不信任他的表现嘛,难保周宵心里不会这样想。 二来嘛,和丈夫的兄弟扯上关系,不管真假,对女子来说这可是最为致命的。 这事虽然完全就是空xue来风,周宵刚开始听了也只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到底也是在周宵心底留下一丝痕迹。四房人又是一同住在这府里,在一个锅里搅勺,自然避无可避的会或多或少和周宴有所接触,保不齐随着日积月累周宵心中这一丝丝的波澜痕迹不断发酵呢。 所以,无论怎么样,把这事揭过去就是最好的了。 齐氏母女的事不止传遍了整个景华园,就连其他几房的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今天又是要去请安的日子。 这次正逢着休沐,太子和周宵几兄弟都在府里。四对夫妻自然是要给太子和太子妃去请安的。 周宵和林初月刚出了景华园,就见东面不远处,周宏和李氏两人肩并肩朝着这边走来。 林初月和周宵顿足,等着周宏和李氏夫妻俩走近。 “大哥,大嫂。” “四弟,四弟妹。” 四人相互打过招呼,自然而然地一道走着。 周宵和周宏兄弟两个并排走在前面,林初月和李氏一起走着。 等四人到了的时候,周宥和孙氏,周宴和王氏已经到了。 众人一起给太子太子妃行礼问安。 说了一会儿家常话,太子便带着四个儿子离开了,去了前院回事厅。 当着公爹和几位叔伯的面,有些关于后院里的事情不好张口。等到公爹一行人离开后,孙氏迫不及待问道:“听说四弟妹前两日把院里的一个通房打发到庄子上去了,就连四弟的奶嬷嬷也打发出府了?” 说着,孙氏像是打趣似的说道:“弟妹也是心急的很,你堂堂正正的正室大娘子,哪个能越过你,弟妹何苦呢?” 孙氏这话,就差明着直接说林初月善妒,容不下自己丈夫的小妾通房。 “二嫂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这话我是不敢苟同的。”林初月似笑非笑,“丫头犯了错,不罚难不成还要供起来,若是这样,下人都有学有样,哪里还有规矩可言。” 第33章 太冲动了 “做错了事自然是要罚的,弟妹也用不着把人发派到庄子上去啊,如花似玉的年纪呢。” “前一段时间二嫂子还说我对后院通房过于宽容,劝我别纵得她们蹬鼻子上脸。这我听了嫂子的劝,犯了错我也不庇着,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嫂子怎的又觉得我罚的重了。”林初月笑着横了她一眼,“可见,嫂子是个难讨好的。不如二嫂子教教我该怎么做?” 孙氏有些尴尬,她笑笑,“倒是我多嘴了,弟妹别见怪,我也是随口一说。你院里的事自然由你自己做主。” 林初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有嫂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可得让人套车把齐姑娘带回来,不过带回来我也不敢再把她留在景华园了。到时候就让齐姑娘去求求二嫂子,看看怎么安置,谁叫嫂子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舍不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受苦受累呢。” 听了这话,孙氏脸都绿了,“弟妹说笑了。” 林初月不理她了。 待几人离去后,太子妃扶着张嬷嬷的手起身。 “老二媳妇不成,心眼多偏又蠢笨得很,四个人里面,她也就比老三媳妇强点。这老四媳妇,”说到这里,太子妃笑了笑,“老四媳妇是个厉害的,看着软和,却是个不肯吃亏的。” “是啊。”张嬷嬷附和着,“四娘子是个厉害的。” “瞧瞧,不过一个多月就立住了,把景华园牢牢抓在手里,那些刁婆子也被她治的服服帖帖的。”太子妃看向张嬷嬷,“比老大媳妇还厉害点,是不是?”她可是记得老大媳妇刚进门的时候也有好一阵焦头烂额的时日,慢慢才在润泽园里说一不二的。 “嗨呀,哪能呢。”张嬷嬷笑道:“四娘子是厉害,可四郎君那园子里到底也是人口简单,上手也容易。咱们大娘子也把大郎的后院管的井井有条的,和大郎和和睦睦的,待您也是孝顺得很。” “我也没说她不好,我亲自看中的媳妇,我自是满意的,她这些年做的也很好。不过这四郎媳妇厉害也是不争的事实。” “您说的是。” 另一边,回事厅。 太子和几个儿子说完正事,正要让他们回去,忽然想起什么 对着周宵说道:“老四,我听说你把襄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儿杜轻远给关进刑部监狱里面了。” 周宵点头说道:“是,父王,前两日关进去的。” 那杜轻远的家世倒是不显,一个没落的三流子爵而已,但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自小惯的厉害,硬是长成了一个欺男霸女的恶劣纨绔子弟,又有个疼爱他的好姑母,也没什么人敢惹他,这让杜轻远越发的嚣张跋扈。 前几日杜轻远和一堆狐朋狗友去青楼寻欢作乐,很得杜轻远喜爱的一名乐妓正接客呢,他非要和对方抢,那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自然不肯,两人这就打起来了,杜轻远一个失手,用花瓶把对方给砸死了。 死的那人叫陆毅,家世倒是不显,商人家庭。可陆家三代单传,这一辈只有陆毅这一根独苗苗,还未娶妻呢就命丧黄泉了。陆家自然是不依,他陆家都要绝后了。也不管杜轻远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陆家一家子就要去告杜轻远,让他给陆毅偿命。 周宴看着周宵,道:“这事是该交由大理寺来管的,怎么反而由刑部管了?” 周宏冷哼一声,“你还不知大理寺卿王正德的为人,那最是欺软怕硬了,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商贾之子得罪襄国公。真是尸位素餐,德不配位。” 太子说道:“昨天下午,襄国公已经进宫求见父皇了。” 闻言,周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周宵,“老四你真是太冲动了,王正德身为大理寺卿都不管这事,你一个刑部员外郎趟这趟洪水干什么,等着被皇祖父怪罪吧。” 太子对几个儿子向来宽容,父子几个也很亲近,感情也不错。所以,兄弟几人当着太子的面也不藏着掖着,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周宏说道:“身为官员,就该做到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若是人人都像王正德一样,趋炎附势,那我大安怎么能长久。老二,你这话说的不对,四弟做的很对,哪能因为怕受到责罚就置普通百姓于不顾呢。” 周宥淡淡道:“那刑部还有尚书,侍郎,那里就轮得到老四出头了,他们不也是怕得罪襄国公。” 太子看了周宥一眼,转头和周宵说道:“父皇把襄国公斥责了一通,得知这事已经交由刑部,让刑部秉公办案。” 周宵沉声应道:“是,父王。” 太子摆摆手,赶几个儿子,“行了,你们去吧,难得休沐一日,都回去歇着吧。” “是,父王。” 兄弟几个退了出去。 “作死的奴才。” 周宥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出来的怒骂声。 进门一看,孙氏坐在椅子上,满脸怒容,地上跪着个瑟瑟发抖的身上挂着茶叶的丫鬟,旁边还七零八落分布着一个已经裂成好几瓣的青花汝窑茶杯。 看这样子,是孙氏把茶杯翻到这丫头身上了。 “你这是怎的了,发这样大的脾气。”周宥绕过地上茶杯的残骸,在孙氏身边坐下,摆摆手,示意那丫鬟出去。 那丫鬟也不敢动,下意识地看着孙氏。 周宥不满瞪眼,“怎么着,你这里的丫鬟我指使不动是不是?” “二郎这说的什么话?” 孙氏一个眼刀甩过去,那丫鬟一个激灵,赶紧给两人叩了个头,忙不迭退出去了。 “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刚从娘那里回来没多久吧,是娘惹你生气了?” 周宥说的不是太子妃,而是他的亲娘赵氏。孙氏给太子妃请安之后,大多数都会再去给她正经的婆母请安。所以,周宥才说出这话。 “哪能呢,娘是最和善不过的人了,哪里会惹我生气。” “说的也是。”周宥点点头,“我娘的脾气那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惹你生气。” “……” 孙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刚刚才降下去的几分火气又升起来了。 第34章 补药 真是他娘的亲儿子无疑了,睁着眼说瞎话竟也一点不觉得心虚。 孙氏承认她婆母心肠不坏,对她也没存过什么坏心思,可就是那张嘴啊,简直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叫一个阴阳怪气,正话反说。 孙氏没搭这茬,道:“二郎不是问我为什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