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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显的理由想不通,更深一点的又不敢去挖掘,闷头想了一会儿找不到答案,只得放弃,故技重施再次把疑惑抛在脑后,任他自由发展。 男孩儿太粗心,也太没经验,以至于全然不曾发现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过程很慢,慢到他自己几乎都不曾察觉,又或者已经有所察觉,因为想不出个所以然,便随意抛开放在一边,不管不顾。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因为暂时无解而被他抛之脑后的种子,终将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直至将他完全囚禁其中,挣扎不脱。 …… 回到家,两人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拿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白艾把书包放在玄关,换上拖鞋走进房间的瞬间,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气洒了他一身,嘶的一声打了个机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忐忑地摁下开关,房间骤然亮起,白艾看清房间里的情况,整个人都傻了。 窗户大开着,一晚上的狂风暴雨让整个房间湿了大半,窗帘,床面,书桌,地面都是满满的水渍,甚至可以看见垂下的被角都在往地上滴水。 许极出来见他站在门口没动:“怎么了?” 白艾哭丧着脸转过身:“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忘记关窗户了。” 许极闻言过来走进房间查看情况,白艾就侧身让出空间,自己垂着脑袋乖乖站在一旁,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等着家长批评。 “房间都湿了,床上也是,今晚这里不能住人了。” 白艾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等许极出来了,垂头丧气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又给他惹麻烦了。 许极并没有因为房间变得乱七八糟而生气,反而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安慰:“没关系,今晚睡我那里吧,我睡沙发。” “不用!”白艾连忙拒绝:“干嘛你睡啊,是我自己闯的祸,我睡就行。” “现在是你的房间。”许极像个溺爱孩子的家长,犯了错也舍不得打骂,还要好声好气地哄着,生怕让他觉得委屈了:“没事,我工作忙时也经常会睡沙发,睡惯了的。” 白艾放在床头的睡衣也湿了,另一套洗了还没干,许极翻出一套自己的给他:“先洗澡,别感冒了。” 被半推半哄地送进浴室,白艾还在自责他为什么会忘记关窗户,明明昨晚上开空调的时候还特意关了开着,难道是早上的时候又打开了吗? 这种琐事就是越想越迷糊,到最后把自己都搞糊涂了,只能全怪自己记性不好,老是干出这些麻烦事,麻烦自己不说,还总给别人添麻烦。 亏得许极脾气好,总给他收拾烂摊子也不发火,要是换个人,指不定怎么责怪他。这样想想,白艾都有了种他在欺负许极这个老好人的错觉,更愧疚得不行。 出来时,客厅空荡荡没有人,许极还在卧室的浴室洗澡,房门只是轻轻掩着,白艾路过门口,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 思绪忽然被拉回下课时间。 第一个未接来电在八点十分就收到了,许极在楼下等了他也不知多久,那么冷的天,还下着雨,刮着风,感冒就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白艾又想骂自己了。怀着满心愧疚轻手轻脚从门前路过,跑到客厅从电视柜下翻出家用医药箱拿出一袋预防感冒颗粒,合上箱子时想到什么,又拿出一袋,冲了两杯放在茶几上晾着。 坐在沙发又等了一会儿,侧耳听见房间里面传来动静,脚步声靠近时,白艾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大口,看见许极过来,才把另一杯往前推了推:“喏,这个,我刚刚冲感冒颗粒的时候顺便帮你也冲了一杯,还是热的,现在喝正好。” 小口喝着自己的,余光里看见许极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闻闻冲剂里浓重的生姜味,现在喝应该管用的吧? 许极对他道了声谢,白艾摇摇头说不用,就见许极起身重新回到房间,再出来时手上抱着一床被子,俨然已经准备好今晚要睡沙发了。 “说真的,还是我睡这儿吧。”白艾皱着眉头,不想让许极委屈自己睡沙发:“我比你矮,睡沙发方便些。”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男孩子说自己矮的。”许极打趣他。 白艾立刻回嘴:“我的意思是只跟你比起来而已,跟其他人比我又不矮!” 许极笑起来,把被子放在沙发上,没有反驳,顺着他的话:“嗯,你不矮。” 又是这样,每次一有争论,或者说是白艾单方面定义的争论时,许极从来不会跟着反着来,无一例外都会顺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附和不说,还要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对他,让他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再说就显得幼稚了,只能选择悻悻闭嘴。 白艾有时候觉得许极真的跟他爸白戚挺像的,脾气好,耐心好,从来不会发火,在他眼里,一只对梁颖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样,他爸性格温吞是对所有人,路上碰见陌生人问路也是笑呵呵的,许极不同,至少在他看来,大多数在面对学生或者是其他老师时,许极的态度总是带着驱不散的冷淡疏离。 或许还是因为公共场合和私底下时的区别吧。 白艾把自己那杯感冒冲剂也喝光了,许极主动伸手过来要拿去厨房一起清洗,转身时,白艾又一次听见从他喉间发出的低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