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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冲屋里,屋里地面和墙面半截早在几年前就铺了瓷砖,他手里捏着水龙头,凌代坤不情愿的穿着胶鞋拿着扫帚扫水。 一波波水浪灌进院里,人踩在红砖上,一不注意溅一身泥水。 虽然已经是冬季,气温比较低,好在天气晴朗,艳阳高照,水渍去的也快。 大家一起忙活到五点多,屋里地面和家具干了,才重新把家具挪回屋,大姐把大老远带回来的被子从车上取下来,同陈维维等人一起铺床。 一切结束后,凌二点根烟,站在屋里,嗅嗅鼻子,空气中终于没有了那股呛人的霉味。 晚上,饭菜很简单,两盘熟食,一盘青菜。 凌二和付宝路、凌代坤一人喝了两瓶啤酒,便也就结束了,坐了一天的车,实在是乏了。 第二天一早,凌一是先起来的,烧好一大锅稀饭,买完油条、包子、烧麦回来后,谁也没招呼,同付宝路带着孩子先返乡下了。 她同付宝路结婚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同付宝路大哥分家,她自己穷,但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亲弟弟有钱,除了宅基地,啥也没要。 因为不稀罕。 之前,她还没进门,付宝路吃的哑巴亏,她也就认了。 至于老太太的赡养问题,按照农村原本的风俗是两家轮流过的,但是她和付宝路在外地打工,老太太只能托老大家照顾。 不过,她也不含糊。 她们在去年造的上下两层小楼——村里唯一一栋,现在便是由老太太住着,她们不但包了老太太的衣服,每年还给老太太一千块钱。 不管谁说,都绝对的挑不出来理。 而且,老太太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她再看不惯老大家的行为,也不忍心看付宝路那落寞的样子,最后还是她拿钱。 她在付宝路身上找不出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太愚孝。 像昨个到这里后,要不是她拦着,付宝路恨不得当晚就回去。 夜里,大家都那么困了,付宝路翻来覆去还没睡着,好不容易后半夜听见他扯起来呼噜,结果五点钟就听见他穿衣服的响动了。 她是七点钟起来的,付宝路一个人傻呵呵的坐在客厅等了两个多小时。 所以,没招,在厨房忙活好一通,刚给孩子喂完奶,一家人匆匆走人。 她感觉再晚一会,她男人都能急的哭出来。 大姐走后,老五是第一个起来的,嘴巴里叼油条,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大姐一家的影子,只有床头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又接着吃了一个包子,开始刷牙,刷完牙后拿着洗脸盆到缸里舀水。 陈维维看到她过来,拿起瓢帮着舀了一瓢。 老五习惯性的要端盆走人,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赶忙补充道,“谢谢嫂子。” “洗完脸记得擦雪花膏,别脸又吹开裂了。”黄李玉提醒道。 “好。”手上有很多油,老五拿着肥皂在来回搓。 “再换水洗脸。”黄李玉等她搓完手,又帮她把脏水倒了,重新换了清水。 “别那么惯着她,让她自己弄,都这么大了。”凌二依自打着哈欠。 黄李玉笑着道,“人家现在都知道自己洗衣服了,还会做饭了。” 凌二道,“往电饭锅里加米加水,摁个开关,傻子都会。” “还要淘米!”老五不服气的道。 “行,你厉害。”凌二没好气的道,“快点吃点东西,等会去乡下,估计中午一时开不了饭。” 凌代坤是最后一个起床的,望着已经升起来的太阳,眯缝着眼睛高兴地道,“今天天好,被子拿出来晒晒。” 说完望了一圈,大闺女和大女婿不在,凌二和老五没一个肯搭理他,他媳妇更是不会听他的话。 只有陈维维最实在,要进屋抱被子,却被黄李玉一把拉下。 黄李玉瞪着眼睛对凌代坤道,“就你会拾掇人,会说不会做啊?” 凌代坤讪笑一声,把三间屋子的被子一床一床的抱了出来,绳子晒不下,又很机智的把椅子搬了出来,搭在椅子上。 凌二给安装了电话的二伯家去了电话,提前招呼,让他们做饭。 如果是只有自己这一家子,真无所谓,毕竟都是一家人,吃什么不会太讲究。 但是,陈维维却是第一次上门,要是弄得太寒酸,就有点太不像话了。 吃好饭后,随意收拾了下家里卫生,凌二开车,大家一起往乡下去。 陈维维身边没有了凌一陪着,显得有点慌张。 “大姐她们庄离我们家不到三里地,估计她们比我们还先到呢。”凌二看出了她的担忧,细心提醒道。 “嗯。”陈维维低头笑笑,然后道,“多少亲戚,咱们东西会不会买少了?” 她是第一次上门,不管是她花钱,还是凌二花钱,买的东西都不能太小气了。 黄李玉道,“这些你甭cao心了,小二早就安排的好好的,在后备箱里放着呢,回头小二带你挨家认门,你们拎着就行。” 156、老宅 她记得第一次来凌家过春节的时候,及到村口,她才想起来问凌代坤礼品的事情,凌代坤支支吾吾的,她心下了然。 大大咧咧,什么都没做打算。 当时想去买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