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最强入殓师在线阅读 -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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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路口,两人一左一右,分开。各自闪身进入一条道。沈深所料不错,尸虫大军分成两股,大股一边追他,小股一边去追汪屠。

    沈深在通道内奔跑,他运气不是很好,所在的这条通道笔直,没有分叉拐弯,连避开尸虫都做不到,隐藏气息更是无从说起。

    拽紧肩膀上入殓箱的带子。这些东西对尸体感应很灵,他身上带着白毅和土系小弟两具尸首。加上他自己,在尸虫眼里就是三个猎物了。大部队追着沈深,迫不及待要享受大餐。

    灵力即将告罄,支持下去全靠着胸口的一股气。脚步沉重,沈深呼吸粗重,体内的经脉,针扎般疼痛。尸虫沙沙的声音贴近后背。白毅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请求出战。沈深没有理会,白毅枪技再好,在此般境况下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尸虫正好压制身为亡者的白毅。沈深不打算让白毅出来送菜。可是,再这么下去……

    前方有个岔路,快得救了!

    眼见着就要到了岔路,沈深脚下一个颠簸,整个人像前扑。

    完了!

    这是沈色很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危急时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揽腰而过,沈深眼前一花,没有摔倒没有疼痛。脑袋趴在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中。发顶被用力按在人胸口,沈深能听到救他的人过快的心跳。

    尸虫就像是没有发现岔路口,往前直冲,黑压压的一群而过。

    沈深心下松活些,抱住他的人还紧紧不放手。他挣了挣,没有挣脱。被紧紧抱住让沈深有些呼吸不畅,又不好直接喝诉救命恩人。

    “你……先放开我。”好在那人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沈深。沈深因此看清了救他之人的样貌,银色花纹的面具,整洁月白色的法袍,不苟言笑、生人勿进的气势。

    是他。

    毅城遇到的仙师,清微派苦苦寻找的少主,也是,害他被冤枉偷唱片机的罪魁祸首。

    “你没事吧?”清微少主声音清冷,明明是关心的话,显得别扭又僵硬。

    “谢谢。我没事。”沈深打量了他好几眼,忍了半天没忍住。“清微少主为何会在此处?”

    问完了,沈深又觉得自己似乎是突兀了:“我的意思是,清微派的人呢一直在找你,清微的白四兄弟也跟在我们一道,想打探你的行踪。”

    “无碍,我此次,是来查询青夜活尸一案,里头涉及到清微弟子。清微派不会坐视不理的。”理由很好找,白滇临面具后的冷峻的脸不平静。他手腕上带着鸳鸯玉扣的在发热,自上次小白遭遇了玉蜘蛛姐妹,沈深后怕不已,也不再纠结鸳鸯玉扣的含义,如他所愿在玉扣上滴上了他的指尖血。

    两人相隔再远,也能感知彼此存在。

    只是,属于小白的玉扣上贴了一张极品隐匿符纸,白滇临能感受到沈深,沈深却在符纸的作用下无法感受到他。这是他第二次以清微玄灵尊者的身份出现在他家深深面前。

    第一次他们是陌路人,情丝萌动不自知。

    第二次情根深种,他还是将他当作陌路人。

    白滇临爱意难平,又不知如何诉说。深深厌恶撒谎欺骗他的人,化身成小白的日子,是他一百多年生命中最深刻难忘的记忆。白滇临尽量放轻,小心翼翼不敢戳破梦幻的泡沫。

    他跟随着深深进入了通道,在和白四追着他们的同时,同样被尸虫冲散,他几乎是下意识随着深深进入了笔直的通道,尸虫虽是缠人了点,却还无法威胁到白滇临。仅靠着清和剑的剑气和高阶修士的威压,便硬生生在尸虫中拼杀出一条真空地带。

    为了抄近道,白滇临打碎了通道的侧壁,靠着暴力破壁提前到了安全位置,身上透明的结界躲开了尸虫搜索。白滇临从未如此感谢恢复的记忆与实力。因为他的深深跑过来的时候脚下不稳。差一点……差一点就被那些虫子吞没了。

    白滇临紧拥着沈深,力道很大,这般紧紧抱住陌生人有多么不合常理,他也无暇考虑了,他抱着沈深,呵护着怀中他的珍宝,万幸,他没事。听着他的宝贝因着蹩脚的解释面有怀疑的样子,眉目的坚冰,都温柔的失去棱角。

    “这样,多谢白少主救命之恩了。”在这种危机情况遇见他曾经寻觅不得,咬牙切齿拿了他唱片机的人,沈深一时间也不知用什么面貌面对他。

    一个问题埋在沈深心底很久了,关系着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该如何回去。

    沈深从未放弃过想要回去的想法。他没在人前提起过,也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但游离于世界之外的陌生感一直都在。在和小白呆在一起时候游离感会削弱,沈深有时候也会忘记,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夜深人静时,也渐渐少有想起了。因为小白的存在,沈深偶尔也会觉得,就这么一直呆在这个世界,和小白一起,未尝不可。

    可是……

    小白他,和清微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小白的身份不简单,等他恢复了,会再次回到自己的轨道之上,回归这个世界属于他的位置上。到那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尸虫危机,通道阴森隐藏着未知。沈深知道,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和事宜。他沉默了许久,意外的是,清微的白少主也没有急躁,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呆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