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被沉默的信息素在线阅读 - 第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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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门正好撞见搬了尸体回城防所的焦正祥。

    焦正祥的脸色看起来简直像个死人,走路都有些打摆子,季珩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堵住了焦正祥的去路。

    “季,季处!”焦正祥吓得差点儿没眼珠子倒翻晕过去。

    季珩也不怕脏,伸出手去将裹尸袋的拉链拉开来一点儿,露出了尸体的脸。

    那家伙死的时间不长,除了因为药物毒性导致口唇泛着紫甘蓝色以外,面目如生。

    季珩盯着他的脸看了十多秒,牢牢的将这张脸孔记在脑子里

    ——就是这个混账东西想要宁随远的命。

    “他身上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吗?”季珩肃然发问。

    “只找到一张本医疗所的工作证。”焦正祥小声道:“不过经过确认,工作证属于一名离休人员,不是他本人,别的没有了。”

    季珩的脸色愈发冷淡。

    “季处,您,您看完了吗?”焦正祥颤声道:“看完了我好送去城防所的冷库.”

    “这一次,尸体给我保管好了,新纪年搞恐袭的,还有这个家伙的。”季珩终于松开了裹尸袋,转而用手指戳了戳焦正祥的肩膀,冷冷道:“24小时内给我出尸检报告,包括每个犯人的身份核验,如果再出现上次那种事,我就算没有批件,也会让你们城防所在六区消失。”

    “消,消失?!”焦正祥面无人色。

    “对,物理层面上的消失。”季珩启唇冷笑:“去他的帝国安全法。”

    军官撕开温和的伪装,那股战争洗练出来的痞气比利剑更锋锐,焦正祥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他这次也不想再出任何幺蛾子了。

    别说是季珩的威胁,现在的六区网路已经爆炸了。

    各种各样的目击者的消息和舆论如山呼海啸,巨轮碾压,这次就连裘文端也束手无策,即便是他们城防所想要隐瞒、想要装作视而不见都做不到!

    焦正祥虚弱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绕开了季珩。

    季珩当完这个坏人心里一点负罪感也无,他觉得宁随远有句话说的没错,欺软怕硬是人类的天性。

    他去买了点吃食和奶制品,也没有在外面多做逗留就即刻回到了病房里,发生在无菌病房里的刺杀事件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了,他发现现在只要离开宁随远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儿,他就会感到不安心。

    “怎么会住个无菌病房也有杀手去拜访你呢?”季珩给宁随远调了半杯热巧克力递过去,无可奈何的问。

    “我也很想知道。”宁随远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被甜的龇牙咧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还尽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宁随远抱着马克杯,认真的翻目思考了一会儿。

    在激烈的打斗过程中能仔细的听对方说话还一字不差的记下来.是件很难的事儿,饶是最强大脑宁随远也不太行,他思忖着道:“他说‘我是什么东西进化的绊脚石’,还说‘我不记得什么了’,‘真该死’之类的。”

    “记得什么?”季珩的动作顿了顿。

    “我怎么知道要记得什么?”宁随远没好气:“你会记得你忘记了什么吗?”

    季珩:“。”

    这话活像个绕口令一样,却是个铁律。

    “你当真不认得他?”季珩半信半疑。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宁随远无奈:“你是唯一一个会在我挂掉之前玩儿神兵天降的人,我瞒你对我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季珩怔了怔,随即唇角漾起一个微笑。

    这话说的他心里怪舒坦的,一方面他被夸赞了,另一方面.他似乎被宁随远划入了一个更为亲密的范畴,这是之前所没有过的。

    “哦对了。”他没开心多大一会儿,一板脸色说道:“我麻烦你以后把自己当个人。”

    “什么意思?”宁随远吊起眼梢。

    “字面意思。”季珩一手撑到床畔,靠近了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阴沉道:“我不喜欢你玩儿那套‘自我牺牲、任务至上’,我讨厌在你身上看到无我主义,帝国一分钱没给过你们,平白无故的去死,傻么?”

    “可是你给我钱了啊。”宁随远认真的回望着他,湛蓝色的眼瞳清亮:“为了你我也应该全力以赴不是吗?”

    季珩霍然怔忪。

    他心底的某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涌出一些甘甜的泉水来。

    “不,为了我你更加应该保护好自己。”他薄唇抿了抿,用力的咬了一下唇角:“总之我不喜欢.不喜欢看到你受伤。”

    “那我以后少受点伤就是了。”宁随远笑了一声,将杯子里凉下来的热巧克力一饮而尽:“我会尽量不让自己受伤的,这样行吧?”

    这话说得,仿佛在哄他季处长一样,季珩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心底愈发的无可奈何。

    “你决定的了这些?”他冷哼一声。

    “我这不是还能向你求救么?”宁随远晃了晃手腕上的个人终端,一下子开了窍一般,专挑季珩喜欢听的说:“以后我多按1,多求救。”

    季珩没脾气了,跌回座椅上,抬手按了按眉心:“算了,拿你没办法。”

    “对了,小甘橘怎么了?”宁随远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她那天不是回家了么?”

    又是另一桩令人无法释怀的事,季珩的嗓音沉了沉:“她在家里被人用枪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