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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把目光投向卫冰清,他薄唇微启,冷声道:“孽徒杀了我妻儿,盗走的东西中除了武当少林的秘籍,还有我广寒的不传之秘。诸位难道认为,我纵容他偷盗,纵容他毁我广寒百年声誉,甚至纵着他让我家破人亡吗?” 清虚道长一时噎住,气愤地整理着衣袍,转念一想却觉得卫冰清说得没错,两大派失了不传秘籍,而卫冰清却是家破人亡甚至面临着广寒从此造人诟病的危机。 要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到他身上去。 卫冰清料到众人还有疑问,尤其是自己门中弟子,便道:“秦筝和魔教勾结之事也并非一日两日,是在下失察,此处有一证人可证明,带他上来。” 听到还有证人,秦筝也是一愣,转头过去瞧见的却是—— 宿涵。 宿涵??? “……”他不知道是不是宿涵那晚并没有走,躲在树林里等他,结果把他和卫冰清说的话全听见了,这几乎可以算是广寒山庄建派以来最大的丑事,会不会那么不巧宿涵被师父发现了,干脆将计就计要他作证? 秦筝把宿涵作证人的理由风驰电掣的过了一遍脑子,却不想当他开口,秦筝全都想错了。 宿涵斜眼睨了秦筝一眼,对上他的眼睛匆忙移开,而后义愤填膺道:“七年前,广寒相助胜义堂,参加了云台山一役。诸位可还记得,沉仙谷谷主温彦舒战死,和他一同参战的魔教余孽也已肃清,唯独谷主夫人和其独子下落不明。当时我和秦筝负责把守出入要道,正好遇到一对逃命的母子,秦筝不听我的劝阻,执意救下,还杀了追来的十多个涅罗刹的刀客。后以大师兄的身份压制我,逼我保守秘密,迫于压力我只得助他们三人逃走,就地掩埋了那些尸体。诸位有所不知,秦筝救走那对母子之后,消失了足足大半年的时间,后来独自归山也只是含糊其辞解释了几句,仗着师父师娘信任他,便就这么算了。可我知道他勾结魔教已是事实,诸位要是不信,自可去茱萸峰西南下山出口三里的地方找一找有没有我说的尸体!” 不止是众人愕然,就连秦筝也是惊愕无比。 七年前救下苏峤母子时,他并未斩杀任何一个人,只是把人尽数打晕,让宿涵撒个谎善后罢了,怎么事到如今人不但全部死光了还就地掩埋,他竟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苏峤和苏子卿的身份,秦筝虽也疑过她们是否跟温彦舒有关系,可他听闻谷主夫人也姓温,是否嫁人后从夫姓尚不得知,可苏子卿却与温家无关,苏峤临终前对他说的话,他也没有听出有何不妥之处。 这些事过去七年之久,宿涵不但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杜撰了细节,隐瞒了许多秦筝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公之于众只为了证明自己是魔教的人?? 秦筝充满疑惑地盯着他,宿涵只敢瞟了他一眼,便刻意把头扬起,作出理直气壮的样子。 岳秋思道:“大师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见到孤儿寡母流落山野遭人追杀,出手相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且那次师兄回来以后,前因后果同师父说得清清楚楚,师父并未轻易相信他,不还把他关去后山旧书阁里思了三个月过么!” 其他弟子也附和道:“事情过去太久,而且沉仙谷早已易主,也从未听说过谷主夫人尚在人世的消息,你既然说大师兄把人救走了,那人呢?” 宿涵也不着急,睨着师弟们朗声道:“那次胜义堂之事很多细节你们不清楚,我可是看在眼里。还未到约定的开战之日,秦筝就主动请缨,广寒山庄负责把手各条出入口,他私下绘制了精细的地图,还把我和他都安排在了最紧要的小路上。他把人救走之后,胜义堂的人满山遍野搜索而无果。我思来想去才知他早就开始筹谋后路,否则怎的连胜义堂自己人都找不到他们,怎的这么巧偏偏在他看守的那条路上遇到这对母子!而秦筝!二话不说就要救下,若是你们,是否会因自己正道身份犹豫一下,他可非但不犹豫,下手狠辣把涅罗刹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话说到此处,你们还觉得我冤了他?” “秦筝!”宿涵突然爆喝一声,指着他骂了起来:“且不说你勾结魔教让广寒蒙羞遭难,师妹与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你怎可对其行如此禽兽不如卑鄙下流之事!师娘早就瞧出来你品性恶劣,不同意把师妹嫁给你,你居然起了歹心,趁此机会一并报复在了师娘师妹身上!你好狠毒的心啊秦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始料未及的,宿涵拔剑冲了过去,速度之快,秦筝根本无法躲开,他只好侧身闪避,剑尖还是刺进了他的右胸。 卫冰清见此情状,抬掌直接震断了宿涵的剑:“老祁!把他给我带下去!” 他有些愠怒,显然宿涵一席话也出乎他的意料,他大概没有想到宿涵会把卫雪晴遭人jian污一事当众说出口还赖在了秦筝身上,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让人痛心以极,多多少少他还想顾着一点女儿死后的尊严。 秦筝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宿涵大喊:“阿彦和元辰呢!!” 宿涵阴冷地笑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沫:“你还好意思提他们!你把他们都杀了你还好意思提他们!!!秦筝你这个畜生!!!!” 祁长老把人三下五除二拖得不见了人影,倒是秦筝听见那两个可爱的小弟子死了,急忙抬头问道:“敢问卫掌门,当日同我一起巡夜的那两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