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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霏非常识时务,神色一敛,飞快回答起红药之前的问题:“我叫施嘉文,从前是公主,自刎而亡……” 话只说到这儿,旁观的靳导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了尖叫鸡的声音:“你真的是嘉文公主?!” 施嘉文矜贵非常地瞥了他一眼:“你不信?” 说罢,她拎起珍珠宝石腰链,指着那颗颗莹光圆润的东珠,道:“你的戏服能做到如此?” 见过不少好东西的靳导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摇头,不说其他,光这条链子最下面坠的宝石就能砸死他们剧组了,更别提最中间那块拳头大小的美玉……公主,必须是公主,这身行头也只能是举国之力奉养的嘉文公主才配得起的! 靳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会儿他总算是知道自己的剧组为什么会被盯上了。 红药看出他的想法,冷冷道:“在嘉文公主祠拍女主角是嘉文公主的电视剧,这么天才的主意能吸引来本尊也不奇怪。” 靳导有点委屈:“公主祠不是衣冠冢么……”他哪儿知道本尊真的在这儿啊!若是知道……若是知道,就算风信园给钱让他来拍他都不来! 施嘉文一边细致地梳理她价值连城的腰链裙摆,一边道:“……也是时机恰好,我才刚醒不久。” 靳导将目光小心翼翼地挪到裴慈身上,迟疑道:“既然你是嘉文公主的话,那这位……莫非就是景末帝?” 裴慈还没来得及否认,施嘉文就先不悦出声:“乱说什么?我施嘉文难道就只有一个哥哥吗?” 不等众人回答,她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自说自话道:“我确实只有一个哥哥……” 在众人无语凝噎的眼神中,施嘉文继续道:“不许把我哥哥和施瑾相提并论!” 这公主,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一会儿小孩似的不要形象哭唧唧,一会儿气势十足姿态端庄,一会儿又神志不清一样自说自话……莫非死得久了还会影响智力? 靳导三人对视一眼,在心中默默吐槽。 不过看起来嘉文公主和景末帝的关系不像史书上写的那样和谐有爱兄妹情深啊,听嘉文公主的语气,竟像是十分厌恶景末帝一般。 红药却意外赞同施嘉文这话,难得附和道:“施瑾拿什么和裴慈比?” 他家里有皇位啊! 靳导没敢说出口。 安静旁观半天的楠尔敏锐抓住重点,开口询问道:“所以,您在剧组一直……一直盯着我,就是因为我演的是景末帝?” 施嘉文目光幽怨地看着楠尔,在楠尔被看得寒毛纷纷起立、快承受不住那阴恻恻的目光,准备怂怂缩到靳导身后时,她才终于开口:“你演技很好,演得很像。” 楠尔:“谢……谢谢?” 所以,他被鬼针对的原因竟然是演技太好?演得太像?!还有没有天理啦! 既然明确了身份,红药也不再废话,直接道:“所以,你堂堂一个公主,天天守在人家剧组挑刺捣乱就是因为他们的戏不合你的心意?” 施嘉文撇撇嘴:“服装不对道具也不对,好些词儿也写得奇奇怪怪,剧情更是乱七八糟……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小小的守门侍卫?居然还编排说我一月两次出宫是为了路过他守的宫门与他擦肩而过!” “就算喜欢上了,难道我堂堂公主还真能求而不得寤寐思服?笑话。” 靳导擦擦额上冷汗,和当事人谈这千年后的艺术瞎编,实在是……好羞耻啊!!! “公主殿下,这只是改编成电视剧进行的适当艺术加工、艺术加工……您不必当真。” 施嘉文敛敛袖子,冷冷淡淡地道:“我当然不会当真。” “艺术加工……也不是只有你们后人会……”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把剧组里一切不合心意不切实际的都换掉?”红药看着施嘉文,意味深长地道:“可你又怎么能确定,你曾经的所见、所闻、所感,就一定是真实的呢?嘉文公主殿下。” 这与久远记忆中近乎一字不差的话让施嘉文瞬间俏脸煞白,她惊恐地看着红药,惊声道:“你是谁?!” 红药单手拿起横在茶几上的铜环大刀,随意甩了两下后,在阵阵铜环相撞的叮铃声中将大刀收回虚空:“我是红药,一个开香烛店的。” 听了红药的回答,施嘉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沉默半晌后,她说:“这段时间是嘉文妄为了,今后我不会再干涉剧组事务。” 靳导听了这话,高兴得眼睛发亮,但嘴上依然好声好气地说着漂亮话:“嗐,那怎么能说是妄为干涉呢?能得嘉文公主亲自指导,是我们剧组的荣幸啊!可惜这等事不能为外人道,不然我一定把这当做电视剧最大的宣传点!” 楠尔、易故:“……” 靳导,是你冰啤小烧烤吃醉了?还是见了公主本尊人就飘了?可别再说了!没看到她一脸‘就等你这话’的表情吗?! 施嘉文满意地轻笑两声,然后转手从宽大广袖中掏出两本厚册子,往靳导面前一递,道:“这是我根据这段时间在你们剧组所见所闻,按照你们的情况与需求私人订制撰写的景末宫廷小纪,分为服饰礼仪篇和人物分析篇,你拿去……做参考。” 施嘉文飞快地看了红药裴慈一眼,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后,又强调道:“只是做参考哦,我可没有强迫你们一定要完全照着这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