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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皇帝陛下却是打定了主意不准备走了。 “陛下……” “朕自有分寸,恸儿不必在意,你身子不适,不要思绪过度。” 看皇帝陛下这般,云恸讪讪的住了嘴。 洗漱事宜很快就准备妥善,全安伺候两位主子洗漱更衣之后,悄悄退了出去。 云德云九在屋外院中急得团团转,头发都快拽下一大把了,却谁也不敢贸贸然上前去。 一开始,两人都隐隐察觉此事的不寻常,直到御前大总管亲自来吩咐准备更衣洗漱事宜,他们才猛然惊悟,这所谓的不寻常,竟然是皇帝陛下微服亲临! 更让他们懵然的是,皇帝陛下竟然会留宿府中!? 焦急不已的候在这院中,等得连云九都不安到心都几乎从胸腔中跳出来,才终于等到进屋去伺候的全安出来,不待全安掩好门,两人就疾步上前。 “大总管——”“大总管——”全安笑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轻手轻脚的将门掩好,侧身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回廊,示意他们去那处说话。 云德看着那掩好的门,眼珠子赤红,要不是云九拉得快,他可能已经猛然推门进去了。 云九狠狠的拽着他,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许冲动行事,强拽着他跟随全安去了回廊转角处。 “大总管,陛下这是——”“两位不必担忧,世子染了风寒,陛下不愿他来回折腾,就在府中歇下了,还请两位不要声张此事。” 皇帝陛下微服出宫,还宿于宫外,这等大事自然是不宜声张的。 “陛下他……” “今日陛下本是要留世子在宫中守岁的,可世子一早便离了宫,世子离京多年,陛下多年来一直惦念,如今好不容易相见,又正逢除夕,陛下本是准备来接世子进宫守岁的,可突闻世子身子不适,陛下不愿世子寒夜奔波,就宿在府中了。” 听闻全安解释,云九和云德才稍稍放了些心。 “可大总管,陛下这万金之躯,竹央阁简陋,实在不合适,下臣即刻给陛下准备客房可好?”全安笑眯眯的摇摇手,“不必了,不必了,在宫中世子跟陛下也是同榻抵足而眠的,没什么不合适的。” “可这……”云九有些犯难。 皇帝陛下留宿府中,什么都没准备不说,还让他跟世子同挤一榻,这——“云总管只需吩咐府中众人不要声张即可,其他的不必在意。” “……是。”云九无法,只得应承,“下臣定当叮嘱府中众人万不可声张。” 此事非同小可,他自然知道其中轻重。 “两位去忙吧,咱家在此守夜就行。” “我即刻去调集守卫。” 云德深吸一口气,既然无法阻止此事,只得别出任何岔子,要不然整个云王府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我去安排。”云九道。 “我去。”云德闷闷的转身走了。 看着闷头大步踏出竹央阁的云德,云九无奈的朝全安拱手道,“云德性子耿直不懂规矩,还望大总管海涵。” 全安,“云总管不必这般见外。” “那辛苦大总管了,下臣即刻去安排。” “好。” 寝阁中的烛火熄灭,云九下意识的多望了一眼,阁中并无声响传出,理应是歇下了,云九微微叹息,只盼今夜能早些过去就好。 这一整夜,云王府中,除了竹央阁的两位主子,和并不知晓其中深浅的下人,其他人众人都是彻夜未眠。 第37章 玄氏一族 阁中的寝榻虽然不窄,自然也不会比太极殿的龙榻宽敞,两人并头躺卧其上,所剩的空隙并不大,榻上的锦被就一床,并不宽大。 安寝之前,云恸本想让人换掉床榻上的枕被,被皇帝陛下一句‘就这样吧无碍’就给压了回去,云恸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皇帝陛下上榻安寝。 掀开枕被,熟悉的冷香迎面扑来,让玄湛瞳孔猛然一缩,紧紧攥了攥空置的那只手掌,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按捺下心中激越的情动。 让云恸坐在床沿,玄湛仔细给他解下因为洗漱而随手寻来系发的发带,发带一解,微拢一半的墨发顷刻间便散了开,墨发长及腰间,入手带着些许柔顺的凉意。 “快躺下。” 云恸默默上榻在里侧躺好。 看他躺好之后,玄湛才除了中衣放下床帐上榻。 身旁所卧依然是昨夜之人,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却又莫名的那般令难他以言表的安心。 不知是身子不适,还是服的药有宁心安神的功效,挨着身旁的热源,昏昏沉沉间,他很快就跌入梦乡。 玄湛听着他的吐纳平缓,小心的将他纳入怀中,纳入怀中的人儿因为被惊动,轻轻的在他胸膛上蹭动,然后安然沉睡。 看着怀中这睡着之后如同小猫一样的小家伙,玄湛爱怜的在他额际吻了吻。 我知道我很贪心,可是恸儿啊,你可知道,如若此生都能停在此刻,我愿倾其所有来换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我这不能宣之以口的爱,不能消不能减,独自苦苦挣扎这么多年,到底要如何才能才能求得你我的两全? 如若我折断你遨游苍穹的羽翅,将你豢养于这尘世间的牢笼中,你定是会恨我怨我吧? 此生能这般抱着你的日子还能有几时?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宣泄我的情感的时日还有几许?你还有多少时辰是我能侵占的?我能阻得了一个张氏,我能光明正大阻得了全天下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