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一篇替身文在线阅读 - 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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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回合后,来到最后阶段,沈辞岁看了眼自己的牌,又扫视场上一圈,慢慢地把面前的筹码推出去,一个都不剩。

    莉莉丝看着他,很惊讶,数秒后输赢揭晓,她又兴奋得“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她赢了,全场最佳。

    虽然很明显是沈辞岁放水,但莉莉丝笑容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飞快把筹码都拨到自己面前,双手合十朝沈辞岁一拜:“谢谢沈,感激不尽。”

    沈辞岁抿唇一笑,光影相衬下,这笑格外温柔。

    走廊上,原星野透过玻璃将这样的画面收进眼底,桃花眼缓慢眯起,倏尔过后,也笑了声。

    “你笑什么?”赵斯宇对他的反应感到不解。

    “我不能笑?”原星野偏头向赵斯宇投去一瞥,旋即扬起下颌,提议道:“这么感兴趣,不如进去加入他们?”

    赵斯宇像是没听出来原星野在揶揄,拒绝得一本正经:“就不了,虽然他们应该都是希伦德沃的学生,但我看上的人又不在,进去没意思。”他竟然观察并这样打算过。

    原星野对他无话可说,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赵斯宇又看了看沈辞岁,转身追上。

    牌桌边,沈辞岁对其余人摆手说不打了,起身去拿了杯水,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算牌费脑子,总是他一个人赢不太好。

    这里稍微清静些,只有两个女生凑在一块儿研究指甲和发型,见沈辞岁过来,略有些羞赧地朝他笑笑。

    沈辞岁回以点头,打开终端,登陆常逛的论坛,浏览起新闻和资讯。

    没过几分钟,他屏幕上跳出一条收款消息。

    进账的是他自己那张卡。

    沈辞岁眼眸一转,对这笔钱有了个大致猜测,取出耳机一扣上,就听见Lo对他说:“上次送出去的两台机甲,其中一台找到买主了,开的价格略高于我们的预期,到账的是定金,尾款七日内结清,爽快得很。”

    “比预想中要快许多。”沈辞岁低声道。

    “是的呢!我以为我们至少要再穷半个月呢!”Lo语气夸张,随后变得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我还有一个消息呢!”

    “什么?”

    Lo说:“买主就在翡冷翠。”

    沈辞岁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然后?”

    “我无聊得慌,查了查IP,发现呢,竟然做了好几层伪装。但这怎么可能难得到我,3秒钟,我就弄清楚了,订单竟然是从希伦德沃下的!”Lo说得抑扬顿挫,话到末尾,带上了些许不满,“我现在就琢磨着,不会是哪个学生买了你做的东西去应付考试吧?”

    现在是学年末,机械学院三年级生即将迎来一次大考,他们机甲设计专业最重要的一场考核,要求以小组为单位,共同设计出一台合格的机甲。

    有人用这种手段作弊,算不上新鲜,不过手笔可真大。

    “无所谓,钱到账不就行了吗?”沈辞岁淡淡说道。

    Lo觉得这个人的反应好生无趣,说了声“那行吧”,不再和沈辞岁讲话,跑去开了一局线上棋牌游戏。

    沈辞岁继续逛论坛,没什么新鲜事,就感到很无聊。

    包房里的暖气吹得人昏昏欲睡,加上沈辞岁才从塞琉古回来,两地之间有时差,虽然回去后没有刻意倒,但还是受到了影响,这个时间,一旦没有提神醒脑的东西,几乎就要睁不开眼皮。

    附近的两个女生见了,贴心地递来抱枕和一次性眼罩。沈辞岁没跟她们客气,道谢之后,找了个角落窝起来睡。

    环境音很嘈杂,Lo帮他把耳机调节到降噪模式,才把说话玩乐的声音挡住。沈辞岁没睡死,对外界保留了一部分意识,过了不知多久,沙发另一侧忽然往下陷了一截。

    有人坐过来了,沈辞岁立刻惊醒。

    他没有摘眼罩,也没坐起身,想等这人自行走开,可紧接着,听见一声“滋啦”——旁边的人打开一瓶汽水,看起来是要坐一阵了。

    “是肖恩。”Lo的声音传入耳中。

    听见这个消息,沈辞岁也不客气了,把眼罩往上拉开一截,撩起眼皮。

    肖恩注意到他的动作,拿汽水的手一顿,小声问:“吵醒你了?”

    沈辞岁眼底有明显被吵醒的不耐烦。他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其余两张沙发被人占来打牌了,他身旁是唯一的空位,不满的情绪收敛起来,说了句:“没怎么睡着。”

    “这里太吵了,沙发睡着也不舒服,你要是困,不如先回宿舍?我去和莉莉丝说一声,这群人肯定要玩到凌晨才散。”肖恩喝了口气水,提议说道。

    “几点了?”沈辞岁问。

    “十点半。”肖恩前不久才看了时间,答得很快。

    的确是该睡觉的时候了,沈辞岁点头:“我自己去和莉莉丝说。”

    肖恩给沈辞岁递了罐汽水。

    沈辞岁拿起来冰了下脸。在这样的环境下睡了一觉,是真不太好受,四肢发酸发软,人特别不愿动弹,他靠着沙发里坐了几分钟,才缓慢起身。

    莉莉丝把外衣拿给沈辞岁、送他到电梯口,下楼过程中,他叫了一辆飞梭。

    夜里气温很低,走出旋转门的那一瞬,沈辞岁就被冻清醒了,赶紧拉好衣领。

    步道上铺了一层薄雪,他站在路边等车。风很大,仿佛要把行道树都吹跑,可到了沈辞岁身旁,竟显得温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