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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轻侯疑惑道:“弃子岂不是更方便?” 云桩道:“你不明白。他们手下可用的人才不多,淑妃这次算是最后一搏,本就是抱着釜底抽薪的想法。四年棋子不能说撤就撤,陛下能被毒死最好,万一失败,他们能救则救,不能救,他们便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简轻侯道:“这样得不偿失。” 云桩道:“所以说,他们是等不及了,或者说,是他们手下的人等不及了。十六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六年呢?” 简轻侯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派人加强天牢的守卫。” 云桩道:“那好,我先走了。” 简轻侯道:“不送。” 云桩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你真的不打算把实情告诉堂弟吗?” 简轻侯摇摇头,“我只要他过得开心。” 云桩沉声道:“其实你把事情告诉他也未尝不可,他或许没你想象得那么天真脆弱。” 简轻侯道:“我自有分寸。” 云桩走后,简轻侯出门找云槿,发现他居然靠在角落里的一根柱子上打瞌睡。 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云槿蜷成一团,窝在角落里,竟也没人发现去把他叫醒。 知道他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简轻侯没忍心叫醒云槿。只是轻轻将他抱起,带回了房间。 天气逐渐转凉,简轻侯有内力体温高,云槿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唐观一回来,见到的就是两人抱在一起的和谐场面,顿时脸色一青。 简轻侯不明白为何唐观如此看不惯云槿对自己的亲近,但顾及到小皇帝还在睡觉,语气还算客气,“你怎的回来了?” 想到自己的来意,唐观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压回心里,压低声音道:“泊阳王世子让我回来的,说是你有事要与我商量。” “也好,省得我再去差人找你。”简轻侯道,“云桩说近日那边可能会动手,你多派几个高手,把淑妃看好了。” 唐观道:“那你呢?” 简轻侯低头温柔地看着熟睡中的云槿,“我保护小槿就够了。” 唐观道:“那不如这样吧,你来看着淑妃,我来照顾云槿,反正八年来也习惯了。” 简轻侯见唐观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自己与云槿的熟稔,不由得有些不悦,“我是太后钦点的人选,由不得你来指使。” 唐观脸色一黑,“那不如让云槿醒来自己选吧。” 依云槿的习惯要等他自己醒来显然是不现实的,到时候天都黑了。简轻侯不得已,轻轻捏住了云槿的鼻子。 “你做什么!”唐观一惊,就要阻止。 还未等他行动,云槿就呛了两声,自行醒来了。 “你干什么……”云槿的声音带着nongnong的困倦,显然对表哥的行为非常不满。 “晚上睡觉你要谁陪?”简轻侯不等他清醒,直接劈头盖脸地问。 “……除了表哥还能有别人吗?”云槿揉眼睛的动作一顿。 表哥满意道:“很好。你可以走了。”后面那句是对唐观说的。 唐观目瞪口呆地看着堂堂皇后耍无赖。 云槿也有些怔愣,他刚才那句明明是疑问句啊疑问句!怎么就很好了? 这时,一名浑身湿透的侍卫从门外冲了进来,半跪着道:“陛下,皇后娘娘,唐总管,大事不好!” 唐观道:“说。” 侍卫道:“就在刚才,关押淑妃娘娘的天牢遭人劫狱。” “什么!”简轻侯拍桌而起,“还不快加派人手,阻止犯人!” 侍卫吞吞吐吐道:“来人……武功很高,打伤了几十名侍卫,已经……已经逃走了。” “废物!”简轻侯怒道。 一旁的云槿战战兢兢地偷瞄他,不明白表哥这么大的火气从何而来。 他刚才被憋醒还没发火呢! 唐观眼睛转了转,突然道:“你吓到陛下了。” 简轻侯一低头,正对上云槿不知所措的眼睛。 云槿慌忙把头别开,生怕自己被迁怒。 简轻侯顿时感到一阵无力,自己明明是为他的安慰着想,奈何对方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挥手道:“你且退下吧。” “是。”侍卫胆战心惊地抬头偷看了大名鼎鼎的男皇后一眼,后退两步转身,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 三个人谁都没说话,房间里静默了许久。 云槿首先打破沉寂,“他刚才说的,是不是淑妃被抢走了?” 简轻侯顿了下,才道:“嗯。” 云槿又问:“她是不是给我们下过毒?” 简轻侯诧异道:“你知道?” 云槿点头道:“那天在院子里,我听懂她的话了。” 简轻侯道:“那你应该知道,她不是好人。” 云槿微怔了一下,失落道:“……哦。” 简轻侯刚想安慰他,就听他怅然道:“我的后宫人数又清减了。” 简轻侯表情一僵。 云槿继续忧伤,“而且她走以后,我的后宫里就只有平胸了。……嗯,表哥排第一名。” 简轻侯:“……” 唐观幸灾乐祸地看着简轻侯身上逐渐升腾起来的怒气和挫败。 ****** ****** 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