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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去,叫几个你相熟的jiejiemeimei来,我把宅子卖给你们。” 姑娘还是有些不相信:“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去喊。” 那姑娘走远了,季恒回到房里,抬眼看看韩悯:“你请便,要走就走。是我舅舅买的宅子不错,但我现在把这破宅子给卖了,我舅舅远在明山,也管不着。” 韩悯磨了磨后槽牙:“你想怎样?” 抱琵琶的姑娘,带着另外几个姑娘进来,季恒一把推开他:“挡着我了。你去边上倒茶伺候,伺候得我舒心了,我让你和她们站一块儿——” 季恒一挑眉:“买房子。” 他的目光从几个姑娘身上,转到韩悯身上:“行了,去倒茶。” 葛先生拍拍韩悯的肩,轻声道:“算了,走吧,我再帮你看看好的。” 韩悯回身,端起茶壶,季恒有些惊奇地笑道:“难得难得。” 他坐下,架着腿等韩悯给他倒茶,结果“哗啦”一声,被扣上一脑袋的茶水茶叶。 作者有话要说:傅狗欺负悯悯,悯悯:再下次我告诉太后了 其他人欺负悯悯,悯悯:请你喝茶! 其实老傅跟悯悯说“今晚要见个人”,就是 第46章 我想回家 才入夜, 永安城华灯初上,天香楼所在的意如街更是处处繁华。 一辆简单的马车驶入街口, 檐下未挂灯笼,也就看不出是谁家马车。 傅询坐在马车里,捧着茶盏,淡淡道:“小叔叔才从明山回来,就麻烦小叔叔走一趟。” 坐在左边的信王李恕,一身甲胄还没来得及卸下,风尘仆仆。 他二月底护送先皇棺椁,前往明山陵寝。 昨日夜里才在永安城十里外驻扎,今日回城,进宫复命时,傅询请他出来走一走。方才在路上,将事情同他简单说了一遍。 李恕低头道:“臣惭愧。” “毕竟是你的外甥,他与韩悯起了争执,朕出面处置, 反倒更容易引得旁人议论。” “臣明白。” 傅询瞧了他一眼,仿佛是提醒:“某些亲人, 当断则断。小叔叔小心被他拖累。” 李恕似是有些为难:“臣只有一个jiejie,这个jiejie也只有一个儿子,所以……这次回去, 臣会对他严加管教的。” 劝不动他。傅询也不再多话,转过头去,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 怎么还没到? 李恕又问:“陛下早两年就让臣把韩家旧宅买下来, 如今韩悯要买宅子,陛下怎么不直接给他?” “朕问过他,要不要帮他买, 他说他自己会买。” 提起韩悯,傅询眼底才有些笑意。 “他心里要强,那两年为了不连累我,从来没有向我开过口。原本想着,他自己想买,直接跟你买就行了,谁知你外甥横插一脚。” 李恕道:“臣代那畜生请罪。” 傅询轻叹一声:“他是他,你是你。只是他或许会把你拖累死。” 这时马车停下,赶车的侍卫下了地,抱拳道:“主子,到了。” 傅询下了马车,闻见空气中浮动的脂粉味,微微皱眉。 李恕也落了地,向傅询抱拳:“臣先去把那个小兔崽子抓出来,再将契约拿出来。” 傅询却对着天香楼的正门,扬了扬下巴:“一起进去看看吧。你外甥把韩悯约在这种地方,他可一次都没来过这种地方。” 天香楼里莺莺燕燕,见来了两个气度不凡,看起来非富即贵的男人,端起酒杯想靠近,但碍于他二人冷淡的模样,也不像是来玩乐的,不敢靠近,只站在一边观望。 侍卫带路,从楼梯上了二层,在一个包间前停下。 还没推开门,就听见里边季恒在说话。 “……伺候得我舒心了,我让你和她们站一块儿买房子。” 傅询咬了咬后槽牙,才要推开门,李恕抢在他前面,豁然将门推开。 他怒喝一声:“混账东西!” 房里的情形不是很好。 那几个抱着琵琶或月琴的姑娘尖叫着,挤在角落里。 瓷的茶壶摔在地上,满地碎片。季恒顶着一头湿漉漉的茶叶,正站起来要拽住韩悯的衣领。 万幸的是,韩悯好像没有吃亏。 葛先生眼疾手快地把他往后拽了一把,反手推了一把季恒:“干什么?” 李恕回头看了一眼傅询,傅询站在门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波澜,不知道看见了没有。 他转回头,怒斥季恒:“混账东西,你让谁伺候你?” 而季恒听见舅舅的暴喝,抹了一把头上的脏污,哭丧着脸走到李恕面前。 “舅……” 一个字也没说完,他就被李恕一脚踹得跪在地上。 “跪下!” 李恕一个眼风扫过,缩在角落的姑娘们也都识趣地退出去了。 他朝季恒伸出手:“地契和房契。” 他能够在永安城胡作非为的最大仪仗就是舅舅,季恒心中无比清楚这一点,也只有在李恕面前,他格外乖顺。 季恒跪在地上,从袖中拿出两张契约,哆哆嗦嗦地交给他。 他指了指韩悯,仍旧试图狡辩:“舅舅,是他先……” 韩悯看向李恕,寒暄道:“小叔叔从明山回来了?” “嗯。”李恕朝他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兄长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