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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进,韩悯也是一脸疑惑:“弹琴和弹棉花是一样的吗?” 傅询没有回答。 或许是一样的,反正就想让他去弹棉花,管他是不是一样的。 韩悯又道:“劳动改造这法子还挺不错的。” “你提的。” “啊?” “从前在学宫念书,你提过的。” 原来是我夸我自己。 傅询又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你再想想有什么好法子。” 韩悯点点头:“嗯。” 他没敢说,生产力不提上去,封建的生产关系不改变,再多的劳动改造也只是一时之计。 * 去官府办好屋宅转卖的契约,再回宫,就已经是正午了。 中途,李恕就下车回了信王府。 马车里只剩下傅询与韩悯二人。 韩悯将两张契约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傻乎乎地笑。 傅询看他那副傻模样,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问:“那宅子还有些地方要修,你准备去哪儿找工匠?” 韩悯想了想:“我把所有钱都用来买宅子了,要修房子,等我再攒一点钱。” 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昨日夜里,他说把所有的钱给傅询,傅询只当是他随口胡说的,结果那八百两竟然还真是他全部的钱。 “你没钱了?” “没有了。” 韩悯小心地将契约折好,收进怀里,全然不把这当做一件事。 左右他现在吃住就在宫里或柳府,不用花费;他自个儿也没有什么要买的,额外花费很少。 等《圣上与探花郎二三事》第一卷 印下来,应该就有钱了。 虽然不多,但是他抓紧时间再写两本,肯定来得及修房子。 傅询看着他傻了吧唧的模样,道:“正好工部开春就闲着,让他们派人修。” 韩悯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有一条—— “那价钱呢?” 傅询无奈道:“照市价给你出,就从你的俸禄里扣。” “也好。”韩悯朝他笑了笑,“谢谢陛下。” “让他们抓紧时间修,五月底前修好行吗?” 韩悯摆手道:“不用这么急的,我准备秋天天气舒坦些、容易上路的时候,再把爷爷他们接回来。” “秋天?”傅询拧眉,“你的生辰在六月。” 韩悯晃脚:“是啊,怎么了?” “你今年束冠,要推迟到秋天?” “没有,老师会给我束冠的。” “你爷爷不来?” “爷爷年纪大了,匆忙上路可能有些不方便,还是等秋天好。” 傅询便问:“那你会难过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韩悯一怔,沉吟道:“只有一点点。” 自小便是韩爷爷带着他念书,而今他束冠,不仅爷爷不在,便是一个家里人也不在身边,他当然会难过。 不过他总是这样,习惯把自己的想法放后一些。 韩悯笑着道:“没关系的,都一起十几年了,往后也还在一块儿……” 傅询打断他的话:“走水路行不行?” 他习惯把自己的想法放后,傅询偏要周全万事,要他万事都圆满。 韩悯愣了愣,而后小声道:“我写信问问他们的意思。” “好。” 韩悯杏眼微圆,清澈透亮,看向他的目光却有些探究。 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傅询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任由他看。 喜欢你就对你好,哪有什么为什么? 这时马车到了福宁宫前,没了车轮碾过的声音,马车里安静得有些古怪。 韩悯酝酿了一下字句,刚要向他道谢,系统忽然怒吼一声。 “韩悯,下车!” 被他吓得一激灵,韩悯连准备好的话也忘记了,只定下心神,说了一句:“多谢陛下,臣定当尽心竭力……” 好客套的话。傅询看了他一眼,起身下了马车。 韩悯跟着下了地,正巧这时,出去办了几件事情的楚钰也回来了。 今日是他轮值,但是韩悯昨天白日的起居注还没有整理好。 楚钰走到他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朝他使了个眼色。 韩悯便作揖告退,要去文英殿。 由起居郎楚大人跟随圣上,圣上一拂衣袖,心情不是很好的模样。 * 韩悯拢着衣袖走在路上,没有别人,他便在心底喊道:“系统,出来!” 系统也正烦着,没好气:“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干嘛突然吓我?” “马车到了就提醒你下车嘛,你和傅询老坐在车里,你想干什么?” “这件事情他帮了我大忙,我得跟他道个谢,你害得我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反正以后什么时候都能道谢,又不急在这一时。” 两个人都正生气,没有再说话。 回到文英殿,韩悯翻出自己昨天记的草稿,又翻出新的纸张,准备整理抄写一遍。 写了两页纸,他放软语气,心问:“统子,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系统却急急地否认:“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啧,欲盖弥彰。” “没有,总之你最近别和傅询待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