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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方才在御史和探花郎面前,紧张什么?” 韩悯答不出。 默了默,韩悯又问:“既然你觉得天下大乱,圣人不出,宋齐两国都是昏君,怎么不提醒琢石,还看着他做了齐国的探花?” “宋齐相争,相较而言,宋国已是强弩之末。” 就是很差的和比较差的相比,还是选择比较差的好了。 谢岩揉了揉眉心,恍惚有些醉意。 韩悯便道:“好吧,你不想出仕,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住在建国寺。” “倒也可以。从前建国寺方丈问过我要不要剃度,他可以把衣钵传给我。我这些年参悟佛经,觉得很是奥妙。” “好吧。”韩悯顿了顿,“可是在你剃度之前,你吃饭住宿还是要花钱的。” “我继续写话本子。” “你是两朝鼎元,写什么话本?你应该写《五年科考三年模拟》。” “这是什么?” “就是……”韩悯摸着下巴,“教人怎么准备考试的书,你还可以写几篇应制文章订成册子,这个可比你写话本好多了。” 说着话就回了建国寺。 禅房狭小,谢岩将摊在床上的佛经一掀:“坐吧。” 他一回来,谢岩养的那只猫从窗外跳进来,走到他的脚边,蹭了蹭他的裤腿。 谢岩微醺,没理会它,倚在榻上,随手拣起一本佛经来看。 韩悯看见,心疼得不行,俯身把小猫抱在怀里顺毛。 系统趁势附身,用脑袋拱了拱韩悯的手,又伸出爪子去够谢岩的衣摆。 韩悯这才想起来,系统特别喜欢谢鼎元的字。 他抱起小猫,往谢岩面前凑。 “你好你好,我很喜欢你的字。” 谢岩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腾出手,摸了摸猫头。 系统在韩悯耳边尖叫:“那是他写字的手啊!他摸我了!” 韩悯提醒他:“你不要把话讲得那么奇怪。” 系统根本不听,整只猫都炸毛了,猫爪子激动地左右狂摆,被韩悯按住之后,猫尾巴上下狂甩。 韩悯继续提醒:“你现在是只猫,不是狗。” 谢岩放下佛经,奇怪地看着他们,然后拍了一下猫脑袋:“听人念了好几年的佛经,毫无长进。” 系统也不惭愧,挣脱韩悯的束缚,啪叽一下在他面前躺下,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韩悯十分无奈:“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谢岩将翻开的佛经盖在他身上,自己看向韩悯:“楚钰那边……” “我也没办法,我帮你试探试探,要是做不成朋友,那还是算了吧,省得惹得他更不高兴。” 谢岩断然道:“我不要。” 韩悯皱眉:“小样儿,你还挺狂啊。你自己骗他的,你现在跟我说你不要?” 自知理亏,谢岩顿了顿:“你看起来和他关系不错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人好。” 谢岩从挣扎的系统身上拿起佛经:“罢了。” 韩悯悄悄觑了他一眼,终还是心软:“我教你一招,琢石很吃撒娇这一招的。” “怎么撒娇?” “你怎么连这都不会?教不了了。” 谢岩再一次放下佛经:“你做给我看看。” 行吧,就帮他一回。 韩悯一把按住系统:“看好了。” 他眨了眨眼睛,酝酿好情绪,眼里泛着泪花。 “琢石,对不起,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他抓起猫爪往自己的心口上按:“你打我,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旧朋友嘛。” 后边那句话,也是对系统说的,于是喊出来的称呼也就成了:“统统。” 系统叹了口气,蹭蹭他的手:“别瞎想,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崽。” 谢岩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然后翻过身,面对着墙,独自一人默默忧愁。 * 朝中设立了三位起居郎轮值,韩悯在傅询身边跟了几次,对起居郎的事务也愈发熟悉。 韩家老宅那边,在傅询的授意下,工部也派了工匠去修整。 韩悯去看过几次,请他们吃过饭、喝过酒。 今日又是韩悯轮值。 皇帝的一天十分规律。 天色微明时韩悯进宫,傅询晨起练剑,他站在一边;傅询批阅奏章,他坐在一边。 傅询用午膳—— 他跟着吃。 太后娘娘听说今日又是韩悯当值,又派那个老嬷嬷送了“君臣和谐”猪蹄汤煲来。 韩悯谢过恩,待人都离开,就在傅询身边坐下。 才动碗筷,韩悯夹菜的手还停在半空,那个老嬷嬷又折返回来。 吓得韩悯赶紧把菜丢进傅询碗里,然后放下筷子乖巧坐好。 老嬷嬷说:“太后娘娘说,许久未见韩大人,想念的紧,圣上得闲时,带韩大人去慈明殿看看。” 傅询应了:“好。” “老奴告退。” 人走后,傅询给他夹菜:“下回让母后换个菜送罢。” 韩悯微怔,下意识道:“太后送菜,还能换的?” “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 过了一会儿,傅询道:“你晚上别回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