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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一鼓作气把最后两本写完,就“金盆洗手”,江师兄肯定不会发现。 傅询应该也不会。 * 次日一早,韩悯将写好的书稿拿到白石书局去。 葛先生趁机看了几眼:“我也正盼着看呢。”韩悯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先生,琢石他们的《起居郎》,还没开始卖吧?” 葛先生转头看看四周:“你不是让留下来,和你的一起卖吗?琢石老早就把书稿拿过来了,还催了我好几次,我都帮你堵回去了。” “谢谢葛先生。” “那现在可以一起卖了?” 韩悯狡黠地笑:“可以。” “那行,过几天就能出来了,你回去加紧写下一本。” * 这几日朋友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韩悯也在准备束冠,闲时写写话本。 很快就到了束冠的前一天。 这日傍晚,他窝在房里写书稿,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卧在他身边的系统也支棱起来,竖起耳朵。 韩悯放下笔,起身出去。 隐约听见韩礼道:“楚大人来找悯弟?马上就是晚饭的时候了,是要一起出去吗?” 韩悯推开门,看见楚钰也在外边。 楚钰看了他一眼,对韩礼点点头:“对,我过来邀他出去玩儿。”他又看向韩悯:“去换身衣裳。” 韩礼又道:“不知是去哪里?” 楚钰眼里并无笑意:“去松竹馆听曲子。你要备考,不宜沉迷这些,省得带坏了你。也就是韩悯明日就要束冠了,我才带他去玩玩。” 韩礼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等他再说话,楚钰就把韩悯推回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韩悯顿了半晌,最后问:“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哪里?” “松竹馆,快换衣裳。辨章他们都在外面等你。” “为什么要去松竹馆?” “他们说要带你开开眼,见见世面,省得以后被人骗。” “这是什么胡话?” 楚钰把他往前推了推:“去换衣裳。” 拗不过他,韩悯只好去换了身有暗纹的缎子衣裳。 同韩家人都认识,楚钰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把韩悯带走了。 两辆马车在外边等着,温言、谢岩与柳停都在。 楚钰拉着韩悯:“人带出来了,可以走了。” 韩悯与楚钰、温言同乘一辆马车。 他想了想:“好好的去松竹馆做什么?” 楚钰道:“刚才不是都说了?” 韩悯看向温言:“辨章?” 温言正经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很有必要。明日你忙得很,大概没法子出来,正好今日去看看。” 韩悯伸手要摸他的额头:“你不是温辨章,你是假的。” 温言推开他的手:“我说真的,你师兄也这样觉得。” 他一直以为,韩悯在桐州的时候,傅询对他不闻不问。 心中的一杆秤哧溜一下就滑向韩悯。 * 意如街比从前冷清不少,从前楚钰在这里负责劳动改造,与松竹馆里的公子们都认识。 见楚钰带人过来,他们都迎上前,簇拥着他往包间去。 “楚大人难得过来一趟,要吃些什么?” “莫不是又有活儿做了吧?这回还赏良籍吗?” 楚钰笑了笑,把韩悯拉过来:“带朋友过来听曲子,让他挑吧。” 从没见过这种架势,韩悯一个劲地往他身后躲:“不了不了。” 楚钰抓住他的手:“松竹馆都整改了,现在就是听曲,你怕什么?来,点一个。” 韩悯恨不能拔腿就走,无奈被楚钰按着,只好闭着眼睛,随便指了一个地方。 抱着琴的白衣公子上前半步,含笑道:“我与公子有缘。” 韩悯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那白衣公子继续道:“从前与公子见过。那日公子从对面的天香楼出来,我就在楼上弹琴。” 他这才想起来,那日在天香楼里买老宅,他与傅询从楼里出来,他上马车时,还好奇地看了好几眼,惹得傅询不快。 “那确实是……”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朋友们都盯着他。 小坏蛋,你竟然连天香楼都去过了。 韩悯掩饰地摆摆手:“走吧走吧,不是说听曲子吗?”他朝弹琴的公子笑了笑:“走吧。” 几个朋友经过他身边时,每人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韩悯揉揉脑袋,委委屈屈地跟上去。 * 房间很宽敞,白衣公子摆好琴,敛起衣摆坐下,抬眼望向前边。 今日是带韩悯过来,所以他们让韩悯坐在正中。 韩悯笑着道:“随你的意,你爱弹什么就弹什么。” 白衣公子应了一声,指尖划过琴弦。 他弹完一曲,韩悯也吃了好几块点心。 见他好像没什么兴致,楚钰起身:“我再去喊两个来,让你看看。” 柳停让人拿了十来个酒壶,坐到韩悯身边:“来,师兄教你。往后酒宴上,这几样都别喝……” 温言也在他边上坐下,打开酒壶,凑到他眼前:“小心些总是没错的,闻闻,别喝。” 韩悯闻了一下,被辣得皱起小脸。 他看向谢岩,谢岩原本想帮他说话,但这时楚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