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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呀?”视角主人好脾气地问。 “不管你的事!”左边的陈三不耐烦地甩了一下手,差点挥到视角主人脸上,“这宝藏是我先发现的。” “是我先发现的!”陈五吼道。 陈三推了陈五一下,两个小孩又打了起来。 “什么宝藏啊?”陈六弱弱地问。 两个小孩无视陈六,打得不可开交,陈六往地上一看,只见泥坑里露出半块金灿灿的东西。 陈六突然大叫一声:“哎呀!” 俩小孩被唬了一跳,忙不迭地回过头,四处张望。 陈六道:“我想起来了,张屠户早上说是丢了一块金色的铜饼,正在到处找呢,不知道是哪个小贼偷拿了他的,你们可曾看见吗?” 俩小孩顿时紧张起来,互视一眼,迟疑地看着陈六。 “那东西挺贵重的,你们若是看见了,最好交出来,”陈六顿了顿,“否则——张屠户刚才说是已经报官了,偷东西的小贼,会被丢到衙门里面的臭水沟里。” “真的假的?” “我们、我们当然是没看见了!” “没看见最好——” 俩小孩被陈六唬得一愣一愣的,没敢再继续打下去,急急忙忙离开了现场。 主视角弯下腰,地面上的泥坑被无限放大,能看到泥巴下面的半块金色,一只黑不溜秋的小手利索地伸进泥里,扒拉出来一块完整的铜块。 云雾缭绕之中,方才小男孩们打闹的泥泞街头,不过是投射在云中的一个幻影。幻影云之下,是站满修士的天阙广场。 幻影云的正下方,白发苍苍的陈老先生站在一块五彩的土地上,在他身边,是玉衡峰主王问虚,也就是这块五彩息壤的主人,以及陆万闲。 息壤将陈老先生的回忆投射在云上,如此一来,在场的数千名修士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们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演的是哪出,看起来陈老先生现在还像个挺有修养的耄耋老人,当年可是个街角的小混混。 “陆万闲,你这演的什么东西?演够了没有?”盛千秋不耐烦道。 “怎么,心虚了?不敢看了?”陆万闲整了整袖子。 盛千秋一噎,怒极反笑道:“好,继续演,我看你能演出个什么花来。” 与此同时,云中的景象也在变化。 有个身穿褐色布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陈六的视野中,陈六仰起头,逆光中,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知道是个气度不凡的高大男子。 与他的气势不同,他身上那件布衣,就是一般人家穿的便宜货,因此显得有些古怪。 仿佛他本不该穿这样平凡的衣服。 “小孩,这锭金子是我的。”褐衣人说道。 陈六迟疑了一下,目光从褐衣人身上又转移向空无一人的长街拐角,他的视野不断晃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溜走。 “你叫陈六?”褐衣人笑了笑,“倒是个机灵孩子。只是,张屠户并不知道,他丢了什么铜饼吧?” “你——”陈六的谎话被拆穿了,他不由得有些害怕,“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夜阑国来jian细?我告诉你啊,你别看我年纪小,这城里旮旯拐角我都去过,就没见过你这么号人,你肯定是、肯定是诈我的!” 褐衣人笑而不语。 陈六鼓足勇气,猛地向旁边跑去,一脚深一角前地踩在泥坑里,视野不断晃动。 他跑出两条街,方才气喘吁吁地站住,摊开手掌,抚了抚手中金灿灿的东西:“这真的是金子吗?” 以陈六的见识,分不清楚金子和铜块,他本能地觉得,这泥沟里不可能有什么金子,只可能是个铜块,不过,铜块也挺值钱的,卖给铁匠铺,够他几天的伙食钱了。 如果是金子的话…… “足够你从现在开始,到长大成年的开销。”熟悉的中年男声再度从头顶传来。 “嗐!”陈六吓得跌坐在地,仰头望着一步步逼近的褐色身影,“你、你是人是鬼?” 方才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何时,这褐衣人无声无息地接近陈六。 只有鬼怪和传说中仙人才能做到! 就像他们陈国的天师一样!以一人之力,一夜之间,灭掉夜阑国! 陈六的突然产生了一种悸动的心情,难道说,眼前这个人也是仙人?如果拜仙人为师,陈三陈五就不能再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这块金子可以给你,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中年男人俯视着陈六。 “什么事?”陈六小心翼翼地问。 此时,陈六看清楚了他的面孔,不由得有些失望,这中年男人的相貌十分普通,撂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那种。 中年男人探身下来,将一块东西托在掌心,递到陈六面前。 他的手掌在陈六眼中放大。 掌心是一只玉佩,并一张纸条。 天阙广场一阵死寂。 这玉佩,但凡有些见识的,都知道它的来历。 最早一批为盛家峰主赶制的传音玉佩,如今已经没有这样的款式。 盛千秋忽然感觉有点不自在。 腰间那块玉佩沉甸甸地坠着,比任何时候都要鲜明地给人以存在感。 今天他为什么会佩戴这块传音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