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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衣女孩子本是最年轻心热的一个,闻得这话,乃笑道:“嫂嫂这话可见外了。如今这里人多,一会子教人往我娘那里说一声儿,道我今日同jiejie住;晚上我可同他说罢。”他嫂子闻言喜不自禁,忙道:“这样最好。我这就使人同姨娘去说,恰好明日是姨娘的生日,捎带着今儿先送了礼去;明儿你哥哥柜上也请了假,咱们一道去给姨娘祝寿才是正经。”那女孩子便点头往屋里去了。及至晚间,果然留在袭人家里同他一道歇卧。 却说袭人哥嫂虽胡乱歇了,终究放心不下,是以那一夜竟不曾睡得安生。翌日起来,便备了轿马往他姨娘家去;吃罢饭又见他姨妹拉了袭人进自己房里,二人说了半晌,方才依依不舍地送了他出来,两下别了。 花自芳正不知袭人何想,更兼过不得几日便要送袭人回去,又恐他娘子说的不够恳切;偏生又有人来替袭人说亲事,是以只急得百爪挠心。那日见袭人自坐在屋里出神,不好就进去的,乃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袭人抬头瞧见,乃起身道:“哥哥来了。”花自芳随口答应着,一径往屋里来,向椅子上坐了,便道:“meimei,我有些话要同你说。”他本是个直性子的人,如今一朝开口,便收将不住;先说当日的不易,又说自己做哥哥的不是之处,说到动容时,那眼圈也见红了。袭人知他哥哥必定又要提赎他之事,虽有些着恼,然闻得他哥哥如此说,心下早有些软了,便也低着头不言语。他哥哥见他如此,知其已有几分被自己说动,只是恐说得过了,再引他哭闹,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道:“明儿你就回去了。横竖也不着紧,待下月过节我再接你家来,你也逛些日子。”如此便出去了。过得明日,果然又使轿子送了袭人回去,暂且无话。 且说袭人回得院里,春燕正在那处浇花,见袭人进来,忙笑道:“jiejie回来了。”袭人便问道:“二爷呢?”春燕往房里一指,笑道:“又想林姑娘了,在那里怔呢。”一面又嘻嘻地笑道:“那日闻得人说,花大哥哥来接jiejie,倒好大排场。都说jiejie家如今好了,自然是要出去的。”一面又叹道:“我们是没这个福分的了。家里人纵想接了出去,恐也嫌费了家里的嚼用。” 袭人见四下无人,便笑道:“你同我来,我家里带了些果子,与你们些吃。”一面拉他到自己房里,果然从包袱里取了些果子与春燕,又笑道:“好端端的,他怎么又想起林姑娘了?”春燕一面道谢,接了果子吃着,笑道:“我也不过白听人说了一嘴,道是老太太要给二爷定下云姑娘呢,又要接各家的姑娘往家里顽;咱们那呆二爷这可不又想到林姑娘去了,说是这许多日子也不曾往咱们家来。咱们都知道,如今林姑娘可是郡主娘娘了,那里还往这里的?不过他又发痴,说了那些有的没的,如今还在那里怔呢。” 袭人闻言,心下倒为一惊,忙掩饰笑道:“这话也是。只是如今林姑娘尊贵了,这话可不敢教旁人听去,也就和我说说便了。”春燕伸了伸舌头,道:“我却也晓得,再不敢说的。”袭人便命其将果子拿出去分与其他小丫头子,自己掩了门往床上躺了,暗想了一回道:湘云如今虽合自己好,却不是妻妾之分;日后如何,终归难说。更兼湘云性子不比宝钗温厚,更兼拈酸吃醋之处,倒比其他人尤甚;只怕今后自己若做了宝玉房里人,也难出头。如此想了一回,倒有了五六分去意;因恐宝玉知自己回来了,忙又起来往那边去。 及至宝玉房里,见只有茜雪坐在小凳上打络子,宝玉正坐在床上发怔;见袭人来了,茜雪忙放了络子,笑道:“你家去逛的好。”一面便要倒茶与他吃,又向宝玉笑道:“你袭人jiejie来了,却只管坐着。前日还念呢。”宝玉闻言却叹了一声,道:“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茜雪合袭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他又那里犯了痴病;茜雪便将袭人拉了一把,往外面去了。 两人一径走至厢房里,袭人知茜雪定是有话要与他说的,乃含笑道:“jiejie有甚么分付不成?”茜雪便往外张了一眼,自掩了门,道:“咱们两个向来好,我也并不瞒你。如今我家里人已是回了太太,下月便接我出去了。宝玉闻得这话,正不自在呢;又隐约听得太太要替他定下云姑娘的事,可不犯了痴狂病,又念起林姑娘合宝姑娘几个来。” 袭人闻得茜雪这话,倒踌躇起来,只不作声。茜雪见他如此,又道:“我见你家如今光景不比往日,难道你哥哥不想接你出去不成?在这里也没甚么呆的。改日抬了二奶奶进来,却未必处得好。我今儿且说句不当说的,素日冷眼瞧着史大姑娘,未必及得上林姑娘合宝姑娘两个呢。到时一个奶奶不会管家,一个爷又不通事务,苦的却还是咱们下面的人。你务要早作打算才是正经!”一面笑道:“别的也无话。咱们且出去罢,我替你留着好东西呢。”便拉了袭人出去了。 却说袭人闻得茜雪这番心腹之言,回去心下自然掂掇一回;因又想起当日所见晴雯形景,不免生个兔死狐悲之意,暗道:“为丫鬟的,也不过如此了。”前些时候又见平儿风光嫁了,后来陆陆续续闻得他许多消息,诸如自做主母之事,心下自有触动。及至下月,他哥哥接了他回家,再问他此事时,便有个松动之意。他哥哥见他吐口,便道:“这跟主子也要跟对。不是我说,贾府里的二爷那里及得上薛家大爷一点儿!他日后未必有甚么前程,那府里又艰难;你如今也大了,不如早早打算的是,何必在这里陪他蹉跎?难道不想穿着大红嫁人家的不成?”一面又笑道:“我在这里蒙主家恩典也久,前些日子往上面回了,太太娘家那里说是有一门好亲事说与你;是个读书人,家里也丰厚。更妙的是那人并无兄弟,不过有个jiejie,也一早便出嫁了,所嫁人家也不差。你一过那边便是当家奶奶,可不是好?只有一桩:那人早年便无了父母;依我看倒也无伤。我已是教你嫂子悄悄地瞧过了,也是好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