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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爷说话时一贯以来的直率,弄得颜凉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高尚……” 江舒:“但是秦渊一定是个混蛋。” 但这个混蛋最终还是松了口,同意让颜凉去演江舒说的那个电影……而在这之前,颜凉差点没被秦渊干死在床上。 那小畜生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动作一次比一次狠,颜凉想问都没机会,等对方一通发泄完,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才没耽误接下来的工作。 而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更接近于纯粹的包养。而秦渊出手也很大方,《天剑劫》还未开播,便已经让公司提前拿下了好几个推广宣传,其中预告片的比例也更倾向于有颜凉的镜头……直到正式开播后,余青霜的扮相吸引了不少粉丝,哪怕身为脸谱化的炮灰反派,颜凉的演绎也赐予了他更多不一样的可能性。尽管名声毁誉参半,但至少总算有一个正式拿得出手的角色,并且为大众所知晓。 而从那以后,他才算是真正开始了演员生涯。 娱乐圈是个很现实的地方,有钱和没钱是两种难度模式,多少数不清怀抱着梦想的年轻人在底层撞得头破血流,有的运气好的、花了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终于熬出了头;而也有的和颜凉一样,选择了出卖一些东西,来换取向上爬的机会。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里,颜凉通告不断,和苏与琦的校园剧杀青之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进了江舒的剧组——那部电影的名字叫《深渊》,灵感来自尼采那句家喻户晓的诗句: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电影的拍摄要比电视剧来的更加严格,颜凉从拿到剧本的那一刻开始揣摩,就连拍摄广告的空隙也抱着不肯撒手。封闭式拍摄了几个月后,电影终于杀青,就在他以为秦渊会像先前那样把自己忘掉的时候,对方却直接点名,让他来某个熟悉的酒店…… 而这样的生活,也似乎成为了一种日常。 秦渊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几乎不会考虑颜凉的感受,甚至可能发生在任何场合、任何地点,他丝毫不介意被旁人发现,哪怕颜凉已经是一个出门需要带墨镜口罩的流量明星。 有时候他喝得多了,还会玩点奇怪的花样,但好在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弄出太明显的伤疤,但就算如此,颜凉的名声在圈内也算是完全臭了,多少人私下里说他是秦渊的狗,就差戴上项圈、打上标记的那种。 但颜凉却对此不以为然,他依旧我行我素的过着日常生活,但相比纯粹依靠营销红火的流量明星,多年来认真工作给了他过硬的专业能力,甚至在《天剑劫》播出之后的几个月里,就迅速拿下了红花奖的“最佳新人奖”。 而当晚的庆功宴,他却缺席没能参加,说是身体不适,实则却是被秦渊私下接走。 还是那个熟悉的包厢,还是那几张熟悉到让人反胃的面孔,颜凉身上还穿着领奖时白色的西装,领口都未来得及解开,纽扣一丝不苟的扣到了最上。他站在门口,身后是走廊投下的光源,将男人修长的身影拉进黑暗里。 “哎呦,这不是我们“最佳新人”嘛。”不知是谁先一步开口嘲笑道:“怎么不在你的舞台上待着,跑来咱们这儿作甚呢?” “这你就不懂了,”另一人接话道:“这不是好不容易拿了奖牌,过来冲着主子摇尾巴感谢呢么,不然一个婊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才了?” 话音刚落,屋内响起一阵哄堂大笑,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目光落在颜凉身上,但后者却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目光直直望着被簇拥在正中的男人身上,微笑着打了声招呼:“秦少,晚上好。” ……他为什么不生气呢? 秦渊捏紧了手里的酒杯,突然觉得那人的笑容十分刺眼。 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让他自作多情的误会……秦渊沉下声音:“过来。” 待颜凉照做,年轻的金主微微抬起下颌,倨傲道:“你打算就这么让我抬头看着么?” 于是那纯白色的身影停滞了一瞬,缓缓地、一点点的屈下身来,颜凉单膝跪在秦渊面前。分明是侮辱性的姿势,笔挺的脊背却让他看起来像个被授予了王命的骑士,虔诚且神圣,哪怕他效忠着一名暴君,也仍是如此。 一定是那身白西装太碍眼了—— 秦渊不耐烦的想着,于是勒令对方脱掉了外套。 颜凉依旧照做了。 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双浅灰色的笑眼中仿佛真切闪烁着什么感情似的,只是很快,浓密的睫羽缓缓垂下,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上了领结,一点一点拉扯开来…… 被抽出的领带落在了地上。 在众人嘲讽的嘘声中,他脱下了那西装的外套,任凭有谁将红酒泼上,将那白色弄脏。 再然后便是马甲,以及衬衫,随着衣扣一颗颗解开,光滑苍白的皮肤暴露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 颜凉神色从容,唇角的笑意甚至没有淡化半点儿,仿佛他周围肆意奚落的人们都不存在,他的眼里只有秦渊,也只剩秦渊。 有人骂他婊子,有人将酒泼在他光裸的身上。 刺激性的酒液顺着发梢淌下,颜凉不得已半闭着一只眼,脸上肆意蔓延的水渍让他看起来分外狼狈,划过眼角的那一滴红酒,缀在那颗小小的疤痕上,如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