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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日后想来最后悔的一段时间。 酒精、金迷纸醉、肾上腺素。 即便如此,也算是人生中的重要一部分。 他再洗漱完,恰好有酒店的服务人员敲门、端来早餐。 因为昨晚不甚愉快的经历,在真正看到早餐之前,关诚都怀揣一点警惕。 不过真正看到,发觉乏善可陈之后,他又悄然松了口气。 这样就挺好。 等到商羽再醒来,床的另一边空落落的。因昨夜相拥而眠,晨起时不免腰酸背痛。 他没有在意身体的一点小麻烦,满不在乎地直接去盥洗室,看到了关诚常用的须后水、洗面奶等。商羽自己来的时候,其实也在包里揣了这些东西。不过昨夜没想起来拿,现在想想,也没必要再拿。 刷牙到一半,关诚的嗓音遥遥传来,问:“小羽,起了吗?” 之后,是开门的声音、脚步的声音。 只是在到盥洗室入口时,关诚的脚步停顿一下,像是很没办法:“小羽,你也先穿好衣服吧。” 商羽看他,暂时把牙刷从自己嘴巴里拿出来。 他想着昨天晚间种种,鬼使神差地开口,说:“关哥,帮帮我呗?” 关诚一愣。 商羽看他耳尖、耳朵……到半边脸颊,都带着昨夜“吃饱”时的那种潮红。 他心想,以关诚的身份,露出这种神色,还挺奇怪的。 心思再往下,就到了不太愉快的地方。 商羽及时刹住。 关诚含蓄地:“早上这种小问题,你可以自己——” 商羽想一想,说:“好啊,我自己。” 关诚松一口气。 他有点后悔过来了。 不过商羽紧接着一句话,把他钉在那里。 商羽说:“我自己来,不过关哥,你得站在那儿。算了,坐在这边吧。” 对着洗手台抬了抬下巴。 商羽:“腿分开一点,拉链拉下来,衬衣扣子解开。”想一想,觉得差不多了,重复,“我自己来。” 关诚:“……” 他觉得自己疯了。 才会陪商羽这么胡闹。 原定的出发时间是八点四十,这会儿在八点十分,似乎足够来闹一场。 他喉结滚动一下,睫毛又开始颤抖。商羽看着他,心里一边是兴奋,一边是厌倦。可体现出来的,却只有前者。 经过昨晚之后,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某些方面,关诚对他的耐性,恐怕异乎寻常的好。 这个想法,在接下来,算是得到证实。 关诚后面又换了一条裤子,连带内衣。上车的时候,林助看他,还额外问了句:“关总,你手不舒服吗?”有点紧张忧切,“是不是腱鞘炎?” 关诚慢慢放下手。 他显得从容,坐在车窗边,两腿交叠在一起。 “没事。”关诚说,“开车吧。” 话音落下,听到商羽一点笑。 关诚看他。 商羽止住笑声,只留下弯起的唇角。 关诚无奈,身体往后靠一点,看车子驶离酒店、驶离伯明翰。 路上,林修又和关诚确定了一点接下来几笔订单的事情。商羽没有听,而是戴上耳机,哼出几个旋律,再记下来。 虽然昨天的头脑风暴算是被关诚打断,但现在有了新的想法,算是把损失降到小一点。 车程上没什么话,到了机场,因赶时间,又在异国他乡,两人没有特地分开。是到安检之后,才去不同候机室。 关诚的手已经不酸了。他点了杯冰咖啡,端在手上,看着PAD里的各种报表、文件。 片刻后,身侧却坐了一个人。 他侧头看,笑一下:“姚总?” 正是姚柯翰。 姚柯翰也笑一下,说:“关总。”停一停,“我刚刚进机场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你。” 与考察团分开活动的人不只有关诚一个。 关诚听出来,姚柯翰一定有言外之意。他假笑一下,“嗯?这么巧。” 姚柯翰有意无意,问他:“关总当时是一个人吗?我好像看到还有其他人从关总车上下来。” 关诚说:“那应该是林助吧。” 姚柯翰看他,关诚神色不动。 姚柯翰笑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关诚点头。 有姚柯翰在,不好再看公司文件,于是接下来,关诚挑了本电子杂志,一直看到上飞机。 林修守口如瓶,一路上,都没再提起关诚。 倒是商羽的助理小刘,额外提了句:“商哥,关总生日快到了,你别忘记准备啊。” 他讲这话的时候,飞机已经升到高空。小刘全副武装,眼罩、毛毯,只等睡觉。 商羽微微怔一下,想起来。 说到生日,他和关诚之间,有一个额外的巧合。 商羽的生日在年初,二月出头。 关诚生日则在年中,八月底,末位数字正好和商羽一样。 商羽最先是依靠这个小技巧,记住关诚生日。 只是真正到了日子,反倒在小刘提醒之后,才想起来。 他应了声:“我知道了。” 心里则想:给关诚准备生日礼物?……有点麻烦。 好在还有时间。 在那之前,商羽飞回宁城,陪父母过了一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