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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不是白秋风,我是荼玑,我是荼玑。”白秋风一声声地呢喃着,任由江狂抱着。 “嗯,你是,你是荼玑,你是荼玑。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江狂护着他的头,尽量将他护在怀里,白秋风抬眼看着江狂,眼睛微微发红,“不是,你不信我,江狂,你不信我。” “我信,我信,秋风,我们回家好不好,淋雨会感冒的,我们回家好吗?” 其余保镖围了过来,白秋风惊恐地瞪着眼,“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江狂会来救我的,我们你别过,别过来,再过来我死给你们看,君轻寒,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秋风双手护着自己的头,浑身都在抖,电闪雷鸣中,江狂只能死死地抱着他。 “我在,秋风,我在,我在,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别怕好不好。”江狂的心都在揪着,五年前他找到白秋风的时候他满身狼狈,对发生了什么只字不提。 “江,江狂……”白秋风突然放下手,猛地搂着江狂的脖子,“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轻微的哽咽声混着雨声传进耳里,白秋风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看着对面的保镖满眼愤恨。 张姐闻声抖着伞出来,“江先生,白先生,怎么了?这么淋雨会感冒的。” 张姐的伞挡掉了白秋风的视线,白秋风眨了眨眼,浑身一软,顺着江狂身上就往下滑。 “秋风,秋风……”江狂焦急地把人抱进屋,差不多半个小时顾医生才到。 “怎么回事?他受什么刺激了?”江狂紧紧地盯着床上躺着的白秋风,他眉头紧锁,搭在被子外面的手紧握成拳,唇紧紧地抿着。 “是我。”江狂满脸自责,“是我不信他。” “你不信他?”顾医生觉得可笑,了解江狂的人都明白,他是疑人从不深交,说他不信任何人都不可能不信白秋风。 “他说,”江狂微微闭眼,“他叫荼玑,不是秋风。” 他怎么可能不是秋风呢?就算得了幻想症,不管他把自己或是别人再或者其他想象成什么样都改变不了他是他,不论是白秋风亦或是荼玑,他都是他啊。 顾医生不说话了,他明白白秋风的心情,用他潜意识里能想到的任何方式来逃避过去,可那些过去,除了当事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白秋风也只字不提,导致他就算想治疗也无从下手,只能一步步慢慢控制病情。 虽然从抑郁症转换成精神病的案列不多见,可白秋风的心理治疗一直都处于抵触状态。 顾闻拍了拍江狂的肩,“秋风以前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江狂,现在他急需别人肯定他,别让他处于自我否定中,会好起来的。” 江狂没有说话,“药我会换成另一种,你多注意一下他的情况,我知道你不想把秋风送进医院,可是如果情况实在……”顾闻没有说完,江狂懂。 送进了精神病院的话,秋风面临的会是什么他想都不敢想,他宁愿自己累,自己熬,也不想把秋风送进去,他离不开秋风,秋风也离不开他。 “辛苦你了,这么大雨还让你跑一趟。” 顾闻轻笑,“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可是你高新聘请的。” “这么大雨要留下吗?” “算了,我明天上午还有一个讲座,这儿太远了。” “好,路上小心。” 顾闻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 在他看来,不找到白秋风病发的根本问题,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一辈子,可那是白秋风潜意识中逃避的,除非抓住君轻寒严刑拷打,否则从现在的白秋风嘴里说出来基本不可能。 “唉……”想到白家,顾闻就是一阵惋惜,想到君轻寒,他就有更多的疑问了,五年前他究竟对白秋风做了什么居然让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顾闻走了,江狂调暗了灯光坐在白秋风床前,紧紧盯着白秋风惨白的脸,眼角的那颗泪痣就像雪白纸张上滴落的一滴血。 “秋风……”江狂伏低身子捏着白秋风略微冰凉的手,我该怎么办? 他也不可能真的把君轻寒抓住严刑拷打的审问,就算他想抓,君轻寒身边无时无刻不在的保镖也不会允许,否则按照君轻寒得罪的人跟作风,早就不知道被抓了多少次了。 江狂趴在白秋风床前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白秋风醒的时候还一脸迷茫,他微微扭头,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江狂,床这么低?他这样趴着不累吗? 白秋风蹑手蹑脚的起床,刚一动江狂就被惊醒,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一把拽住白秋风的手,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秋风,你去哪儿?” “我……我去……”白秋风快速捕捉到江狂眼底的那一抹担忧与焦急,脑子里回想着昨晚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加上江狂今天的反应,“江狂,我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江狂:……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白秋风继续道:“不要啊,我的修仙大业未成,吸血鬼正是猖獗之时,我怎么能在这个时间陨落?” 江狂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白秋风,白秋风也任由他看,他是哪里的修为出了问题吗?为什么江狂的表情那么难以言喻? 果然是得了什么绝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