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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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地参与的棒球活动? 正树停下脚步,遥香也跟着停下脚步。 一阵气氛凝重的沉默。 光是这样遥香就明白这对正树而言是不愿提起的话题。但是曾经那样散发青春光辉的他,究竟为什么会突然过着灰色的每一天,遥香无论如何都想解开这个谜题。 正树深深叹了口气。 真要蒙混过去也不是办不到吧。 想硬是结束这个话题也可以吧。 但不知为何,正树就是想尽可能诚实面对她。 所以正树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升上高中后,正树立刻就加入了棒球队。 为了实现享受青春而挥洒汗水的理想中的青春时光。下课时间与同学们谈天说笑,放学后专注于社团活动,与女朋友一起走在回家路上。那正是正树过去梦想中的青春。 就在正树升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之前有三年级生而不敢猖狂,两名二年级的学生一升上三年级之后便开始引发问题。 对学弟们的霸凌开始了。起初是以练习为理由强加过度的训练,但渐渐地抛开了借口,直接施加暴力。 当然正树也觉得不愉快,便向本人抗议要他们住手,但回答只有狂笑声。正树改变主意改向顾问求助。 告诉顾问现在的状况,希望老师介入解决。 然而顾问老师不愿意因为承认问题发生而担起责任,便不断打太极拳闪避正树的控诉,决定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事件发生了。 在开始放暑假之前,高中棒球的夏季地方大赛刚开始的时候。 三年级生胡闹时挥舞的金属球棒击中了吉留的眼睛附近。虽然幸好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但只要位置稍有差错就可能让吉留失明。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伤害事件,棒球队却互相串供,要将吉留受的伤当作是练习中的意外处理。 因为现在正值夏季大赛,无论是哪种形式,问题都不能曝光。 对此正树愤慨难平。这样的容忍和隐蔽绝对不合理。他主张现在就该直接向校长提出控诉,制裁那两名三年级生。 正树就在正要前往校长室时,一名队员阻挡在他面前。 那不是那两名三年级生。 而是吉留。 戴着眼罩的他说: 正树,不要自作主张。你这样我们会没办法参加夏天的大赛。对其他三年级生而言,这是最后的大赛了。为大家想一想。 当然正树也反驳。 我有想,所以我才要行动啊。为了再也不发生同样的过错,一定要给予他们惩罚才对。所以我才要去找校长。 那是正树心中的正义。 所以正树向其他队员寻求赞同,请大家一起去找校长。 当然了,正树也认为其他人会跟随他。 然而队员们只是尴尬地低下头。那代表着拒绝。 正树目睹从未预料的反应而哑口无言时,吉留落井下石般接着说道: 正树,你这种自以为是,老实说只会带来麻烦。 正树想帮助棒球队队员们,想让棒球队恢复健全风气。正因如此才想行动,也觉得队员们应该会一呼百应。 但现实完全相反。 既然如此,那就不甘我的事了。爱怎样随便你们吧,谁要奉陪啊。 对那些遮掩问题,就结果而言包庇加害者的人,正树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正树退出了棒球队。 听完正树这番话,遥香只是紧抿着嘴唇。也许正在思考该对正树说些什么吧。 但对正树而言,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 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同情。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所以只希望其他人别再多嘴。 但是———— 「我觉得,吉留同学是对的。」 遥香口中说出的话语完全不在正树的预料之中。 「你只是凭着自己的正义感行动,而且还打算把所有人都拖下水。阻止你的吉留同学没有错。」 「为、为什么啊!」 正树不由得扯开嗓门大喊。 「我哪里错了!大家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想帮助大家。这到底有什么错!」 没有任何错才对。但为什么是我要挨骂啊? 但遥香以冷静的口吻反驳: 「正树,也许你没有错。挺身对抗学长的胆量很了不起,直接去找校长会谈的行动力也很出色。但只要没有得到其他人的赞同,那就只是一种自以为是。」 遥香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扎进正树的心窝。 确实没有得到大家的赞同。遥香说正树自以为是,正树也完全无法反驳。但这样就应该咽下那口气吗?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因此变成错误了吗? 面对无法认同的正树,遥香接着说道: 「到头来,你为什么会在得到大家赞同之前就想冲去跟校长告状?一般来说顺序反了吧?应该先得到赞同后再代表大家去找校长吧?」 「那是因为……那时候就一时气愤……」 「真的就这样而已?」 「唔!」正树低声沉吟,明白了。 遥香恐怕已经隐隐约约看穿了筱山正树的真面目。 那就没办法了。 正树死守着沉默好半晌,最后无奈地娓娓道来。 虽然一直欺瞒自己,但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有自觉了。 年幼时对充满正义感的爷爷的背影怀抱着憧憬,自己也想成为那样富正义感的人。遇到被欺负的孩童就伸出援手,遇到被排挤的孩子便牵起他的手。 于是大人们都会这么说———— 正树弟弟好了不起喔。 年幼的正树很开心。 于是正树怀抱着那份正义感行动。 但是长大之后,旁人的反应变了。 旁人开始冷眼看待他的行径。 大人们也傻眼地摇头。 为什么?自己没做任何坏事,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接纳? 尽管嘴上这么埋怨,心里其实有自觉。 筱山正树想要的不是伸张正义。 只是为了耍帅而利用旁人而已。 正树夸口说自己不在乎其他人的评价———— 正树为了不给笔友带来坏印象,隐藏真正的现况———— 正树建议对方维持真正的自己最好———— 正树表现得仿佛队员们的代表,去找校长申诉———— 正树在这些时候不忘带上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起初确实只是纯粹的正义感,但在受人夸奖后目的便改变了。 不知不觉间,正义感只是用来装扮自己的一项要素罢了。 正树露出难堪的苦笑,遥香继续说: 「所以,你有站在大家的立场想过吗?」 「大家的立场?」 「因为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才能立刻走向校长室。但其他人不一样吧?毕竟事件一旦曝光,肯定会失去大赛的参赛资格。有的人会同意你的意见,有的人会反对,有的人则会犹豫。为了让棒球队全体都不留下遗憾,必须先统整所有人的意见。所以吉留同学才会那样说吧————不要自作主张,为大家想一想。既然这样,你也该设身处地稍微为大家想吧?」 「……」 正树无言以对。 因为遥香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他有多么自私。 光是这样就让正树羞得直想拔腿就逃。 但是,既然都来到这地步了,不如就统统说出口吧。 也许只是自暴自弃。 不过,正因如此正树才能吐露自己的心声。 面对眼前的少女,坦白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其实不想退出棒球队。然而,当我决定要去找校长的时候,我以为大家都会赞同我。但是吉留当着大家的面说我自作主张,说我只是给大家找麻烦,我觉得超丢脸的。我可是充满自信摆出自以为代表大家的态度喔,可是他一句话就摘掉我的面具,说我不是什么代表,不要自作主张,当然没有台阶下嘛。我会躲着吉留也是因为这样,我没脸面对他啊。我很白痴吧?」 难堪与羞耻让正树眼眶泛泪。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过同时他也这么想。 能彻底丢脸到这个地步,反倒轻松多了。 心中许多纠葛顿时仿佛变得无足轻重。 「欸,正树。」 遥香说道: 「你就不用再强撑着面子了吧?展现原本的自己不是很好吗?做真正的自己不也很好吗?我想大家也一定会接纳那样的正树。」 「……」 正树愣住了。 不久前送给高尾晶的那句话,就这么回到自己身上。现在的正树无法判断该怎么理解这样的偶然。但如果这不是一种偶然,那么当时对高尾晶写下的那句话,也许其实就是正树想对自己说的话。 「不过,我这个人讲这种话,也没什么说服力就是了。」 遥香语带自嘲地说: 「很久以前我下定决心要维持真正的自己。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的个性很差,但还是贯彻这样的自己。结果就如你所见。就连在班上都无法融入,从来没交过什么朋友。这样的我说什么真正的自己也没什么意义吧……」 「不会啊。没这回事。」 遥香投出不解的眼神,正树挑起嘴角对她展露笑容。 「肯定会有人能接受真正的你。」 将在某处写下的文字化为言语。但这次不是谎言,是出自心底的真心话。 遥香睁圆了双眼,先是抿着嘴唇忍着笑意,但最后还是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哈!那种怪胎是要去哪里找啊!」 「啊哈哈哈哈!很难讲,也许就在不远处喔!」 笑声消散在夜空中。 铃虫的鸣叫声已经听不见。 两人响亮的笑声让秋季的特色也为之噤声。 那个夜里,两人只是一直大笑。 直到心满意足为止。 数天后————历经周末之后,到了球技大赛当天。 每当举办学校整体的活动,校内总是充满着有别于平常的兴奋气氛。大家脑袋里大概只剩下该怎么尽情享受这一天吧。 处在这样的气氛之中,吉留却闷闷不乐。 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正树。 那时自己为什么脱口说出那样的字眼? 当初吉留确实认为不能放任正树擅自行动。为了其他认真练球的三年级生,也为了棒球队,必须参加夏天的棒球大赛。 但不应该因为这样就批评为大家行动的正树只是制造麻烦。因为这句话,正树离开了棒球队,就好像自己赶他出去一样。 所以吉留一直找机会想邀请正树回到棒球队,但总是说不出口。自己之前才说他只是带来麻烦,现在吉留不知该如何挽回。 尽管如此,还是只能尽可能和他沟通。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吉留没有这样的勇气。 非做不可。 自己非做不可。 虽然再三如此告诉自己,但是每当与正树面对面,决心总是马上就萎缩。 正树肯定也不想再回到棒球队吧。所以自己去找正树,正树一定也觉得烦人吧。自己不该勉强他。 每当与正树面对面,这样的借口就浮现在心头。 于是吉留总是什么也说不出口而错失机会。 吉留不由得对自己的懦弱叹息。 正当吉留沉浸在忧郁中,这时同学们前来教室找他。同学说下一轮的比赛对手就要出炉了。吉留参加的竞技项目是垒球。第一轮已经胜利,接下来第二轮即将面对的对手是现在正在cao场上比赛的两队伍的胜利方。同学前来找吉留一起去观战。 无论哪边获胜都一样。 从吉留的角度来看,无论哪边是对手都无所谓。虽然有人会倾尽全力,不过球技大赛终究是游戏。一场倾尽全力参加的游戏。所以输赢其实无所谓。 尽管心中这么想,吉留还是跟着同学前往cao场。 就在他隔着围篱看向cao场上的同时,金属球棒击中球的响亮声音响起,下一个瞬间,垒球撞上他眼前的围篱。 「咦……」 吉留讶异地睁圆双眼。但那并非因为那颗球,而是因为目睹了刚才挥棒击球的人。 打者抛开球棒冲向一垒,扯开嗓门催促前方的跑者:「快跑快跑!」那模样仿佛纯真的孩童,流露发自内心的喜悦。那确实是与球技大赛十分相衬的爽朗笑容。 回想起来,当他在打棒球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那样的笑容。 现在在场上笑着的,毫无疑问就是正树。 这时,坚定的信心自吉留心底油然而生。 既然能在球场上那样笑着,那么肯定也能再次一起打棒球。 信念给了吉留自信,自信则连接到勇气。 不久后裁判宣告比赛结束。 同一时间,吉留拔腿跑向正树。 比赛结束后,正树与队友们暂且分开,一个人前去休息。口渴得要命,总之就到餐厅的自动贩卖机买个饮料吧。 正树走向餐厅,途中突然听见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正树!」 正树已经算不出这是第几次被这声音叫住。过去正树总是板起脸冷漠地敷衍,对方肯定也觉得正树还在生气吧。但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胸狭隘,才会故意摆出那样的态度。 与遥香谈过后正树已经有所自觉,而且发自内心感到羞愧。 所以就到此为止了。 别再继续强撑着无所谓的面子。 更加率真也更加坦诚地,展现真正的自己。 正树转身一看,吉留就站在不远处。 尽管正树让他一次又一次碰了钉子,他还是没有放弃。这让正树感到欣喜,同时也为此歉疚。所以正树之前就决定好下次见面时的第一句话。 「吉留……」 「正树,那个……」 「抱歉。」 「抱歉。」 两人同时对着彼此低下头。紧接着又同时疑惑地抬起脸。 为什么你要道歉? 双方的脸上都明确地写着同样的疑问。 对方预料之外的突袭,造成一阵不知所措的沉默。 吉留首先打破沉默。 「正树,抱歉。你那时是想为了大家行动,我却说你想制造麻烦。所以,那个……」 「没有啦。我才有错。」 正树打断吉留的话,正色致上歉意。 「我只想到我自己而已。明明是你阻止了我,我却老是对你泄愤。真的很抱歉。」 「不是,那件事错是在我。因为我————」 这时正树轻声一笑。 吉留果然是个责任感太强的家伙,因此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容易当成自己的责任。这次该说是那个性往负面发挥了吧。 既然如此,这样没完没了的互相道歉就该由自己主动打断。 「吉留,对彼此道歉就到此为止吧。」 「啊、嗯。说的也是。」 看吉留也同意后,正树面临了至关重大的关头。 光是道歉当然不可能让这件事就此结束。 「虽然才刚道歉完就讲这个不太好意思……」 正树停顿一拍,绷紧表情再度正色低头说道: 「说起来很厚脸皮,请让我再次加入棒球队。」 昨天晚上向遥香坦承了一切。正树觉得再丢脸也不过就是那样了。到了这个境地,人比想象中更强悍。 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才让正树提出如此的请求。 尽管如此,正树的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安。当时是自己气愤退出,现在又自己说想回去。吉留会怎么看待这种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吉留终于开口回答: 「正树。」 做好挨一顿痛骂的心理准备,但抬起脸看见的却是吉留灿烂的笑容。 「欢迎回来。」 听见那回答让正树愣了好半晌,但不久后发自心底的情感伴随着笑容浮现。 与吉留道别后,正树想再度走向自动贩卖机,却发现一名女学生站在暗处。看来似乎正在等着正树接近。 「嗨,遥香同学,我觉得偷窥不太好耶。」 她呵呵轻笑。 「虽然我不是没有意见……不过,尽管一波三折,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吧。」 「你是指我没被吉留揍?」 「是说你能回到棒球队。不要明知故问。」 「啊哈哈。这也是昨天晚上把脸丢光的效果啊。要正视自己是个心胸多狭隘的人,真的让人很想逃避啊。不过,我觉得那样也不错。」 无论谁都有隐藏的本性。 也有缺点。 要承认自己的懦弱,无论谁都会难堪。 虽然难堪,但有些问题不承认就无从解决吧。 也许那是人麻烦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成长的契机。 正树不禁对这番不像自己会有的想法笑出来。 不想再多丢脸了,这样的想法就深藏在心底吧。 「啊,对了。我想起你之前讲过的话了。」 「我之前讲过的?」 「就那个啊,为什么我要跟你讲那些妄想的理由。」 「喔,你是说在咖啡厅那次,你知道的风间遥香是怎样又怎样的那些胡说八道?」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跟你讲那些话了。」 「哦,为什么?」 遥香一问,正树便低下头。遥香隐约也猜得出这个空档是为了凝聚某种决心。 随后正树抬起脸。 「虽然只是假装的,但我之前和你交往过嘛。」 「唉,在你的认知里是这样吧。」 「不过你突然消失,又说什么没在和我交往,让我觉得和你之间的关系好像断绝了。所以我才会一时之间慌了手脚,或者该说是太焦急了。」 「嗯。所以呢?」 遥香以「直接讲结论」的口气催促。 「我后来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着急,后来才发现。我……」 遥香好奇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而微微歪过头,下一瞬间,正树满脸通红地说: 「找一天,去约会好不好?」 「……啥?」 遥香愣愣地张着嘴。 「不是啦,我也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喔,我不是临阵退缩喔。只是决定要在约会的时候讲……」 「我说你啊,你现在不就已经……唉,算了算了。对你有所期待是我笨。」 「为什么会对我失望啊?理由讲清楚啊。」 「我就说算了嘛。所以呢?要去哪里?」 「咦?我还没决定。」 「……你啊,都到了这个关头,会不会太夸张?」 「反正又不需要约会行程之类的。」 「好啦好啦。总之这周六我会空出时间,在那之前先想好吧。」 「话说为什么你一定要用那种傻眼的态度啊?喂!」 插图p224 正树站在原地目送遥香的背影渐行渐远,看见她对偶然路过的谷川打招呼。谷川一时之间显得不知所措,但两人在简短交谈后便一起走。 看来她似乎也试着想改变自己。维持着真正的自己,同时也维持与人的关系。有一天这将会是自然而然吧。 正树回想起不久前的自己。 之前退出棒球队后,自己只是过着毫无起伏的日子。没有乐趣可言,只是单纯打发时间的每一天。若用颜色来打比方,那就是灰色的生活吧。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充实的每一天。 青春。 没错。 这肯定就是所谓的青春。 灿烂的每一天肯定还会持续下去。 一直永远持续下去。 正树这时认为当下的青春会一直延续下去。 ◇ 接下来的周五晚上。 台风如同预测路线经过镇上,****侵袭山间盆地中的小镇,恣意发挥其破坏力。 那风势甚至让整栋房屋都微弱地摇晃,窗户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破。 在那风雨声中,遥香在自己的房内写着一封信。写完后将信纸放进西式信封内,对着头顶上的萤光灯高高举起。 剩下的就只有在当天给他。 起初他一定会疑惑地接下,不过还是会开始读信。脸上肯定写满狐疑。但是越往下读,表情也会跟着转为震惊,最后一定会哑口无言。愣愣地半张着嘴,视线因为惊惶而四处游移。他的反应肯定会像这样吧。 想象着那一连串的变化,遥香就觉得万分期待。 所以遥香满心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只希望时间赶快前进到明天。 「对了,干脆把那个也带去吧。」 遥香从书桌的抽屉拿出西式信封并打开。里头装着数张明信片。将刚才写的信纸也放进去之后封起,收进包包。 「一起给他的反应一定比较有趣吧。」 遥香轻笑道,拿着包包走到窗边。 外头依旧****。 不过风雨再怎么大,明天台风就过去了吧。 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窗户突然剧烈摇晃,大概是外头的风雨强得超乎想象。仿佛就要碎裂般剧烈摇晃,不对,摇晃的好像是建筑物本身? 遥香感觉到地鸣般的摇晃————就在下一个瞬间,剧烈的破坏声在身旁响起,在遥香意识到那巨响的同时眼前已经陷入一片漆黑。